一吻後,秦燁再不猶豫,走得又快又急,他怕自己心軟。
門外,天樞和開陽等着,見到他出來,單膝跪下。
秦燁道,“爺帶天機去,你們留下,守護秦家,特殊時期可行特殊之事,爺從來都是把國家利益放在首位,但爺爲國出生入死的同時,也不準有人欺負爺的家人,所以,必要的時候,可先斬後奏。”
兩人心神領會,“是,四爺!定不辱命!”
秦燁大步離開。
翌日,陸家,楚家,江家,羅家才相繼得到消息,卻只能默默無言,除了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和祈禱平安外,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秦燁走得低調,至少沒公開。
可還有十天就要宣佈結果,屆時,秦燁必須出面,十天,他能回來嗎?
誰心裡也沒有底。
雍城的氣氛如緊繃的弦,一觸即發。
尤其在漢水院,這種緊繃感到了極致。
因爲寧家被變相的圈禁了,在秦燁走後的第一天。
擱在古代,這就是逼宮造反的節奏。
出手的是魏昊天和李鈺,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只要秦燁不平安回來,那就一直圈禁着,如果秦燁有危險,那麼就用寧家的血去祭奠。
這一招,雷厲風行,哪怕老謀深算如寧哲也沒算計到,他自詡瞭解秦燁,知道在秦燁的心裡,什麼都沒有國家安危重要,所以即便他行事再過分,秦燁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對他出手,因爲忌憚他的身份,會引起人心惶惶、動盪不安,可他失算了。
秦燁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沒辦法扭轉,所有的通訊方式都切斷,他的人也係數被控制,對外,宣稱他生病暫停工作,沒人知道他其實被圈禁了。
從競選開始,他不斷的讓人去給秦燁身邊的人制造麻煩,便是在試探他的底線,他都只應付不反擊,他便以爲,秦燁最在意的還是國家,不會跟他翻臉,結果呢?
一個麻痹大意,便是滿盤皆輸?
秦燁走後第二天,陸拂桑像往常一樣,處理公司的事兒,照看姐弟倆,姐弟倆問他們的爸爸去哪兒了,她便答,“去做一件很偉大的事。”
姐弟倆似乎聽的明白,越發小大人般的懂事。
秦燁走後第三天,陸拂桑覺得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念,可她沒有表露出來,秦家的人也都若無其事的裝作不知,日子繼續過,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秦燁走後第五天,寧赫打電話給她,約她見面,她答應了。
見面的地點,是寧赫定的,在倆人第一次初遇的那家孤兒院,天樞和開陽陪她去的,暗中還帶了不少人,個個嚴陣以待。
那家孤兒院已經廢置,房子破敗不堪,院子裡的樹倒是還在,只是冬天樹葉凋零,看着蕭條而蒼涼。
陸拂桑推開大門,就看到寧赫站在樹下,正凝神追憶着什麼,聽到動靜,才緩緩回過頭來,陽光下,她朝着他走來,一如當年,那麼耀眼溫暖。
兩人離着三米的距離,相視無言。
天樞和開陽守在旁邊。
“你來了?”寧赫先開口,聲音裡帶了一絲笑意,“沒想到你會答應赴約,謝謝你,拂桑,還願意在這裡見我一面。”
陸拂桑眼底沒有半分情緒,淡淡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寧赫反問,“不想先敘敘舊嗎?”
陸拂桑毫不猶豫的回絕,“不想,如果沒什麼話要說,那就……”
“有話說。”寧赫打斷,脣邊溢出苦澀,“也是,我們之間所有的舊情都被我抹去了,我不該癡心妄想的。”
陸拂桑撇開臉,看向遠處,“說吧,什麼事兒?”
寧赫這才道,“寧家被你們控制了吧?可他的力量還在,遍佈在各地,有許多你們看不見的,你們控制的他久了,那些人便會知道他出事了,然後就會做出相應的反應。”
陸拂桑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平靜的問,“然後呢?”
寧赫意味深長的道,“你們應該最不想看到這樣的動亂局面吧?制住寧哲一個,並不能改變什麼,拿他去交換秦燁的命,也沒有多少分量。”
陸拂桑霍然看向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寧赫走近一步,“我想說的是,拂桑,這一切我都可以幫你解決,甚至去把秦燁救回來。”
聞言,陸拂桑心頭砰砰的跳起來,但出口的聲音還算平穩,“你有條件的對嗎?”
寧赫目光灼灼,“對,你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便能皆大歡喜。”
“什麼條件?”
“離開秦燁,跟我在一起。”
這話落,開陽和天樞就拔出戧來,冷冷的對準了他。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果然如此!”
“你做夢!只要有我們在,你就休想!”
寧赫任由他們的戧指着自己,面色不變,“我說的都是真的,用拂桑一個,可以換所有人的皆大歡喜,難道不好麼?還是說你們想看這個國家陷入動亂,想看秦燁死於非命?”
“四爺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對,我們都相信四爺!”
寧赫嗤笑,“都五天了,你們還這麼堅信沒有意外?再等五天,結局便定了,屆時,你們又該怎麼辦?扶持周辰上位?可以,但事情恐會失控。”
陸拂桑凝眉沉思。
天樞緊張的道,“少夫人,您不要被他所惑啊。”
開陽也道,“少夫人,您不能答應他!”
寧赫看着陸拂桑,“拂桑,這次我不逼你,我讓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