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喝酒的我,在酒館裡把自己灌到大醉,然後拿着刀子就去找了西蒙。”
藍歡顏禁不住尖叫起來,但她快速地捂住了嘴巴。因爲她知道後面的事情纔是最最關鍵,於是用眼神示意比亞諾繼續說。
“結果你應該也想到了,我沒能成功,不止沒能成功,如果不是西蒙攔住手下的人,我恐怕早就被打死了。我那天喝了很多的酒,真正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潑了混有冰塊的水。人終於清醒了一些。也正因爲人清醒了,所以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西蒙那天的表情還有他和我說的話。”
下面的故事雖然是講給藍歡顏聽的,但比亞諾卻是看着妻子的眼睛。
“我一直在想蘇西亞口中的愛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一直念着,一直堅信着,甚至爲了能和你早日在一起,而不惜做任何事情。現在看來,蘇西亞錯了。你甚至還不如她勇敢,也不如她堅信你們之間的愛情。怎麼?你來找我是因爲嫉妒嗎?嫉妒我成爲了她的擁有者。如果你這麼想,你就不配擁有她全部的愛。你知道擁有一個女人的肉體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可以用錢,可以用權,甚至可以用強迫的,總之,只要你想你都可以輕易得到,但是那並不是一個女人的全部。最重要的是她們的心。而你這個懦夫一樣的男人卻擁有着蘇西亞的心,你已經無比強大了!”
“這就是他當時對我說的,後來我通過蘇西亞才知道所有的事情。原來是蘇西亞想盡了辦法吸引了西蒙的注意,卻又非常大膽地和西蒙說出了所有的事情。她向西蒙表達了她的決心,和我在一起的決心。但是她也知道還欠了許多的債,於是西蒙和她做了一個交易,一夜換取自由。但同時西蒙又和她打了一個賭。呵呵,賭我不會相信她仍會選擇我。說實話,蘇西亞賭輸了,我不只不相信,我甚至還以爲我永遠失去了蘇西亞。”
聽完這個故事,藍歡顏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的,她開始矛盾起來,但此時此刻卻容不得她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因爲那樣會讓一直偷偷觀察着她的蘇西亞不開心的。於是她選擇微笑。
“好了,現在故事聽完了,咱們可以回去了!”藍歡顏知道從客觀角度來看這件事,她應該是被感動到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因爲這整件事情聽完,她的心裡沉甸甸的,有感動,但也有別的情緒在裡面。她可以理解,但是卻無法接受。至少她不可能像比亞諾那樣坦然。
“小姐,我還沒有講完呢?”
藍歡顏打斷了比亞諾的講述,但明顯的下面的事情是比亞諾認爲藍歡顏必須聽的。可現在藍歡顏有些心亂如麻,所以她不想再聽了。
“不是都講完了麼,所有的重點。我很高興,你們現在依然這樣愛着。我祝賀你們!”藍歡顏說着祝賀的話,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更像是爲了讓比亞諾不再說下去的敷衍。
但是比亞諾這個時候卻是非常堅持。
“不,小姐,你必須要聽我說。之後的事情更加重要。西蒙不但把蘇西亞交給了我,還給了我們一筆錢,這筆錢幫助我拿到了醫生執照,而我就選擇帶着蘇西亞來這裡生活。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小姐你在西蒙的心中是特別的,也許西蒙不善於表達,但我是過來人我看的很清楚。前些日子西蒙的暴躁脾氣,明顯就是因爲你,而他受了傷之後跑來我這裡讓我包紮,卻又怕你擔心,而連夜返了回去!”
原來比亞諾成了有執照的“秘醫”,幫助處理一些不方便去醫院的傷。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友誼產生,竟然是這麼的複雜。藍歡顏覺得實在無法理解他們怎麼可能成爲這麼好的朋友。她現在的心情比不聽這個故事之前還要複雜。但是想到可憐的蘇西亞,她又不得不裝出笑臉。
終於回到家,回到了一個人的房間,她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柑橘林發呆。西蒙是一個很複雜的人,複雜到即使藍歡顏攪盡腦汁也不能數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面。突然藍歡顏升起了一種無力感,爲現在以及將來的事情無力着。
她不是不明白比亞諾給她講這個故事所要表達的意思,是想讓她明白西蒙是個善良的人,但真正善良的人是不會乘人之危的。在她那簡單的腦子裡,如果想要幫助蘇西亞大可以只做做樣子,爲什麼就真的要發生關係。然後還要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教訓比亞諾。
而更讓她不理解的是,蘇西亞與比亞諾卻無視了這些,而把他當作聖人來看待。想來想去,藍歡顏都能理解但不能接受,最後只能把這些歸爲文化差異這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藉口上面。
眼神不經意就移到了桌子上面裝有錢的信封,還有地上尚未來得及收拾的紙袋子。西蒙一方面對自己惡劣地要命,另一方面卻在比亞諾夫婦面前做得很像是個體貼的好情人,這一點着實讓藍歡顏氣得牙癢癢。
眼尖的看到在商店換下的早上穿的那一身,不禁又聯想起比亞諾的支支吾吾。他說這件事要西蒙親自來和她交待。想到這裡藍歡顏不禁苦笑。
交待?西蒙何時會和她做過交待。即使離開,也沒有給自己留下隻字片語,除了知道他五天之後回來,其他的明顯他都只說給比亞諾夫婦了,卻吝於和她說上一句。
自己在他心裡是最特別的?藍歡顏除了自嘲便是苦笑,是夠特別的了。被他“圈養”,像對待寵物一樣。藍歡顏不禁惡意地想,是不是西蒙在人前裝的太好,把所有人都給騙了,而他骨子裡就是一個變態。只生活在自己世界裡的變態。
他不在乎她的事情,而他身上卻又有太多的迷團。藍歡顏覺得自己好累,她好想不再去想那個男人了,可是卻發覺很難。因爲一整天的時光,她都用來坐在窗前想着西蒙的事情來打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