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有恃無恐,明明是陷害誣賴,但是因爲沒有某人說話,所有人都以爲是事實。
陌千夏冷笑着看着現場的場所,徑直打開門,率先走了出去。醫生見了,頓時臉上一陣愧疚,陌千夏一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讓開讓醫生進去,自己徑直來到了上官悠悠身邊。
上官悠悠本就等待多時,剛纔被人叫走,現在回來看到陌千夏一人走了出來。先檢查了一下陌千夏全身,見她沒有事,才冷冷瞅了一眼門外的上官逸和趙寒玉。自己拉着她來到了急診室門前,坐下來,看着那熄滅的燈,輕輕鬆了口氣。
“病人沒事了。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誰是病人的家屬,請跟我過來。”醫生擦了擦汗,立刻有人推着天天出來了,陌千夏見了,立刻上前,摸着天天的額頭,見他溫度退了,才輕輕鬆了口氣。
“我是病人家屬。我跟你去吧。夏夏,你跟醫生到病房去,我一會就過來。”上官悠悠吩咐着,陌千夏點了點頭,伴隨着醫生護士來到了住院部,給天天選了一間清淨的房間,把他安置到了牀上,自己坐在旁邊,目光專注地看着他。
暖暖的陽光打在少年那蒼白的臉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天天長得並不是那種讓人驚豔的一種孩子,但是他卻是最乖巧的。心裡純潔如白紙的天天一旦認定一個人,就不會輕易地背叛她,也不會傷害她。
所以,當他醒來看見陌千夏一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時候,他就揹着她往秘密基地走去,即使是背後的負擔重的讓少年臉色發白,但是他還是堅持着,直至上官悠悠發現了陌千夏,他才癱軟在地。
小小的身體裡是一種愧疚,更是一種疼惜。可惜,當時的自己因爲孩子實在是太過悲痛,根本就沒有體會到這個孩子的心意,只是下意識地疏遠跟那晚有關的人,間接上也導致了天天鬱鬱寡歡的性格。
天天,對不起!陌千夏俯身,親吻他的小臉頰,眼角一滴珍珠緩緩滑落,隨着滿心的愧疚和虔誠,滴落在少年的脣邊,苦苦的,澀澀的。
“他,是誰?”冷冷地看着小女人的一舉一動,莫名地心中一股惆悵升起,似乎有種跟她隔着千山萬水的感覺讓上官逸很是不爽。甩開了旁邊的臂膀,他大步走到了陌千夏身邊,聲音冷得不像話。
“跟你有關係麼?”陌千夏擦了擦眼淚,目光直接忽視了上官逸。
這種刻意的疏離讓趙寒玉覺得很滿意,擡眸看了一眼旁邊的走廊,見上官悠悠還未回來,她便上前一步,假裝擔憂地看着陌千夏,“夏夏。你離家出走的這段時間,逸和我們都很想你。”
想她?陌千夏冷笑,上流社會的虛僞讓她噁心想吐。
冷冷看了一眼趙寒玉,她淡漠的眸子掃過了她微諷的嘴脣,隨即笑顏如花,“我也很想你們。如果寒玉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天天接回家裡去住嗎?畢竟,家裡有個孩子,也會有一點生氣的。”
接個孩子回去住?那豈不是會霸佔她的地位?讓陌千夏跟那個孩子一起回來,是對趙寒玉最大的挑釁。
她心裡很想說不許,但是看着上官逸在旁邊,卻不能那麼明顯,淡淡一笑,“接回去也是可以的。不過去我們趙家就好了,上官家的事情實在是太繁忙,如果夏夏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照顧天天,直至你們什麼時候想離開了。”
“好啊。”本以爲她會拒絕,誰知道卻得到了她的首肯。趙寒玉頓時臉色難看地離開,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人預先給打斷,“要回家,就回上官家。莫非你跟外面的那個男人真的有什麼關係,不敢回去?”
濃濃的質疑明明是吃醋的表現,表現在上官逸身上,卻成了莫名的嘲諷和不信任。陌千夏聽了,嘴脣勾起一抹冷笑,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期待上官逸能夠有一絲良心的話,那她就是太善良,太笨了!
“不用了。我跟天天兩個人不想分開,也不想隨便到哪裡去。等天天病好了,我們自然會到該到的地方去!”陌千夏輕聲說道,看到趙寒玉因此輕鬆了許多的臉色,她冷冷地就加了一句,“如果你們覺得新婚之夜需要伴娘或者花童什麼的,我們也可以去幫一個忙。”
趙寒玉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陌千夏卻是固執地看着她,那副表情真誠地讓人覺得後怕。趙寒玉忍不住緊了緊衣服,看向外面逐漸轉暖的天氣,淺淺一笑,“我跟逸的婚期還沒有定下來,如果定下來了,一定會請你去幫我挑婚紗的。你說是不是?逸?”
小鳥依人的模樣真的很像是一個新娘,而這個新娘也有着新郎在寵她。看着上官逸那雖然冰冷但是並不反對的表情,陌千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真是家庭地位什麼都重過承諾和感情麼?
呵呵,很好。
“那自然是了。到時候的伴娘服,一定得漂亮些纔是,我跟悠悠都要參加的。”陌千夏淺淺笑着,看向男人突然遽變的眼神,她的笑意更濃,“上官總裁,那訂婚的緋聞傳了許多遍了,到底確定的時間是哪一天呢?”
她是在嘲諷趙寒玉的一人獨奏,明明多次說訂婚,卻每每都無法成行。這種巨大的屈辱讓趙寒玉頓時臉色發白,此時被人提出來,更是難看地厲害,瞟了一眼陌千夏那空空的肚子,她隨即淡淡笑道,“幾天時間不見,夏夏似乎變胖了,是不是有喜了?”
聞言,上官逸的目光瞟向了陌千夏的腹部,那裡似乎比以前要粗了很多。真的是有喜了嗎?孩子是誰的?會不會是他的?心裡的神經跳躍地極爲活絡,目光也較之前多了份熱烈。看向陌千夏之後,目光似乎也帶着鼓勵。
如果是以前,陌千夏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承認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但是現在,看着兩人的表情,她卻是覺得噁心的厲害,說話的時候,也帶着些不耐煩,“只不過是平時的發胖罷了。如果真的懷孕了,我怎麼可能在外面隨處亂轉呢?”
說完,目光就直直地射向了趙寒玉,那目光中的冷冽攜裹着心裡的不甘和憤怒,幾乎是集齊了陌千夏所有的不滿。但是趙寒玉卻僅僅是臉色一白,隨即笑得更加猖狂了,只是那份猖狂被她遮掩地很好,落入上官逸眼中竟然變成了訕笑。
“也是,
我一直以爲夏夏這樣的身材不會胖的。看來,是我失算了。”
永遠不會胖的體質是任何女生都羨慕的。陌千夏以前是有這樣的體質,但是現在,看着那微微凸起的腹部,和薄薄一圈的水桶腰,她卻是知道現在的自己如果不鍛鍊恐怕就再也恢復不到以前的狀態了。
藉着女人的道歉,陌千夏心裡主意已定,“是啊。美女不過百,看來我是要從美人圈漸漸退下來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得交給新一代人了。寒玉姐,你說是不是?”
她越誠懇,說得越客套,就證明她心裡越恨。趙寒玉想着剛纔那醫生的話,頓時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直朝着陌千夏淡淡一笑,便俯身看着熟睡的天天。
“這孩子,長得真漂亮。如果我以後生的孩子能有他一半好看,就有三分之一的像逸了。”
明明是隨口一說,但是她自己卻心中一動,看着旁邊的上官逸,又看了看少年那緊皺的眉頭,趙寒玉的臉色變了又變,許久才淡淡一笑。只是此時,上官逸和陌千夏早已發現了她的貓膩,上前把天天細細查看,陌千夏也不得不承認,天天的模樣和上官逸竟然有八分相似。長大了的他,肯定也是上官逸這麼一個帥哥。
只不過,現在,一個問題卻縈繞在陌千夏心頭,天天是上官悠悠帶回來的孤兒,難道跟上官逸真的有那麼一絲的關係嗎?
“寒玉姐太誇獎了。天天長得那麼普通,怎麼可能像總裁呢?”大步上前,把天天攬在懷裡,陌千夏照顧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母親。如果不是兩人的年紀不相符,趙寒玉甚至會以爲陌千夏跟上官逸早前就生了那麼一個孩子,只是長久以來瞞着她不說罷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天天還要休息。我就不送兩位了。”陌千夏下了逐客令,趙寒玉等人也不想留在這裡,立刻就拉着上官逸要離開。只是剛到門口,那略帶冰冷的聲音就傳入到了上官逸耳中,“剛纔那個人,我有生之年不想再看見他。”
陌千夏聲音冷冷地,毫不掩飾都是對那人的厭惡。
思及那人剛纔的表現,趙寒玉心猛地一跳,隨即看向了上官逸。但後者只是表情淡淡的,沒有拒絕,但是好在也沒有答應。心裡鬆了鬆,趙寒玉微微一笑,扶着上官逸離開的眸子裡已經閃過一絲狠戾。
得罪她的,可能告發她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
當天晚上,刀疤男的手術就做完了,在牀上休息了一會,醫生就告訴他可以離開了。
“那臭女人呢?她住在哪裡?我想殺了她!”滿身狠戾的氣息讓醫生微微皺眉,立刻有人駕着刀疤男走了出去。一路上怕他大聲喧譁擾民,醫生還特地給了那些人一塊醫用手帕,塞到了刀疤男的嘴巴里。“艹!你們跟那女人是什麼關係?老子非要廢了他!”剛被鬆開,刀疤男就叫囂道。衆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隨即大步朝着醫院走去。一瞬間的時間,那空曠的地方,只剩下了刀疤男一個。看着門口守衛森嚴的人,刀疤男知道自己根本進不去,就彎腰在路邊找了個枯草,叼在嘴巴里,吊兒郎當地走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