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見雲曉葵的尖叫聲,莊璟庭猛然轉身。
赫然看見一隻青色的蛇纏在了她的肩上。
他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扼住了蛇的的七寸位置,用力一掐,再狠狠扔向一旁的岩石。
雲曉葵驚呼着往一旁躲開。
只見蛇在地上掙扎了片刻,便癱了下去。
“別怕。”莊璟庭說道:“已經死了。”
“嘶……”雲曉葵蹙眉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手撫摸上肩膀。
“被咬了?”莊璟庭一驚,一把掀開她肩上的外套。
她穿的針織開衫裡面,只有一件淺藍色的吊帶背心。
外套掀開,露出她白皙的香肩。
看見她肩膀上沁出紅色的血珠,莊璟庭臉色一驚,“這條蛇是白脣竹葉青,有毒!”
“啊?”雲曉葵小臉一皺,“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莊璟庭神色沉重地看了她一眼,“抱歉了。”
“額?”
雲曉葵還沒明白過來,莊璟庭爲何要對她說抱歉,他就突然俯下頭,吻住了她的肩膀上被蛇咬過的地方。
“莊璟庭!”雲曉葵臉色一慌。
“別動!”莊璟庭兩手緊緊壓着她的肩膀,“我現在幫你把毒液吸出來!”
他埋着頭,用力吮着雲曉葵的肩膀,將被毒液感染的血吸出來。
雲曉葵掙扎不開,驚慌焦急道,“這樣可以嗎?你不會中毒嗎?”
莊璟庭沒有回答,他快速地吐出血,又繼續吸吮她肩上的傷口,反反覆覆。
“莊璟庭,我又欠你了……好不容易還清了你兩頓飯,今天欠了這麼多,你讓我以後怎麼還啊!”
“傻瓜,誰要你還?”莊璟庭眉心一擰,“別亂動,也別說話!”
話音落下,他突然將雲曉葵橫抱起。
雲曉葵驚呼,“做什麼?”
“現在必須找水給你清洗傷口!”
他抱着雲曉葵往森林深處跑去。
路很顛簸,可莊璟庭的懷抱卻很結實安穩。
雲曉葵突然想起了夜洛麒,眼眶微微一潤。
從前無論她遇見任何危險,總是夜洛麒第一個出現在她身邊,護她安寧,保她周全。
可是現在,她感覺自己可能就要死在這片森林裡了,而夜洛麒,卻不知身在何方。
她怎麼也想不到,在這種時候,竟然是莊璟庭在她身邊。
“那邊有泉水!”莊璟庭抱着雲曉葵來到一處有泉水的地方。
她將雲曉葵輕輕地放下,“可能會有些冷,但是傷口必須得清洗,你忍耐一下。”
雲曉葵點了點頭,將被蛇咬過的肩膀湊到那汪泉水下。
泉水冰涼刺骨,雲曉葵冷得全身瑟瑟顫抖,牙齒也不停地上下打顫。
莊璟庭認真地替她清洗着傷口。
泉水浸溼了她貼身的淺藍色吊帶背心,隱約印出裡面穿的黑色的內衣。
莊璟庭連忙轉開頭,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抱歉,剛纔冒犯你了。”
雲曉葵臉色蒼白,脣角無力地揚起一抹笑,“莊少將是古人嗎?”
莊璟庭怔了下。
雲曉葵打趣道:“我們是現代人,哪有那麼封建保守。再說了,你又沒對我做什麼,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都死翹翹了。”
莊璟庭拉了拉外套,擋住雲曉葵溼透的上身,這才轉回頭看向她,“你倒是樂觀,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雲曉葵自嘲道:“如果今天橫豎都得死,那還不如死得開心點。”
莊璟庭目光灼灼地看着雲曉葵,“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死。”
雲曉葵莞爾。
很奇怪,她和莊璟庭算不上是很好的朋友。
可倆人之間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認識了很多很多年的摯友。
有的時候,她還能在莊璟庭的身上找到哥哥的感覺。
“你怎麼樣?”莊璟庭問。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乎乎的。”
“毒性是暫止控制住了,但還是得儘快去醫院。”莊璟庭眉心深鎖,“我去弄些東西生火,再找點吃的來。你先把身上的衣服烤乾,暖暖身體,等恢復點體力了,我們再走。”
雖然錦城的四月氣候宜人,可森林的氣溫比外面低,加之雲曉葵穿得單薄,現在衣服又弄溼了。
繼續這樣下去,他真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你剛替我吸了毒液,你沒事嗎?”雲曉葵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莊璟庭說:“那隻白脣竹葉青的毒性不是很大。”
莊璟庭轉身,胸口突然一陣悶痛。
他用力咬了咬牙,其實已經被毒液感染了,可這個時候他不能倒下,不能讓她害怕擔心。
雲曉葵乖乖地坐在原地等待。
很快莊璟庭就找來了一些乾菜草堆,還有一些野生的水果。
他將水果遞給雲曉葵,“好多年沒有吃過這種野果了,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你嚐嚐看,味道很不錯。”
雲曉葵接過水果咬了一口,脣角泛起一抹微笑,“哇,好甜。”
看着她像個孩子般開心地吃着水果,莊璟庭眼底一片溫柔。
他走到一旁,單膝蹲在地上,準備生火。
雲曉葵好奇地問道,“你好像很有經驗,以前經常在森林裡演習嗎?”
“豈止是演戲。”莊璟庭一邊準備生火,一邊說道:“今天這些根本不算什麼,我遇見過很多次比今天還要危險的情況。”
那些人雖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但他們的目標畢竟只是女人,並沒有做到最周全的準備。
對他來說,這種危險不過是家常便飯。
“你的意思是,今天這還不算危險?”雲曉葵咋舌,“那真是難以想象,你執行的那些任務有多危險。不過……你不覺得很辛苦嗎?你明明可以在家做一個享福的大少爺,爲什麼非要去冒生命危險。”
莊璟庭笑了笑,“保衛祖國的和平,是我們莊家人的使命。更何況,這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莊家從明朝起,就是武將大官。
無論時代如何變遷,莊家都是最前線最驍勇的戰士,彷彿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使命。
雲曉葵崇拜地看着莊璟庭,“現在像你這樣有使命感的男人已經絕種了。”
莊璟庭淡然一笑,將乾草堆盤成鳥窩的形狀放在地上,又放了一塊木板在上面,準備鑽木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