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莊璟庭,看着儒雅謙和,這不動聲色間說出的話,卻是能夠嗆死人。
虞霜用力嚥下嘴中的牛排,補刀了一句,“莊少將,這個我知道,說吃飯說話會咬到舌頭,就會變成大舌頭。”
莊璟庭點了下頭,臉上依然保持着溫和的微笑,“連一個鄉下奶媽都懂的道理,我相信媛媛也明白。”
此刻,沈媛媛臉上的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要怒不怒,那叫一個滑稽。
“少將。”門口傳來了許峰的聲音。
看見許峰迴來了,莊璟庭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語畢,他起身離開了餐桌。
到了樓上的臥房,許峰關上房門,說道:“少將,你真是火眼金睛,那個奶媽果然是有問題!”
“什麼情況?”莊璟庭問。
“在王春花的老家,還有一個王春花。”許峰驚詫地說道:“倆個人長得一摸一樣!但是據我瞭解,王春花並沒有雙胞胎姐妹。”
莊璟庭微鎖着眉心點了點頭。
許峰繼續彙報道:“少將說不能打草驚蛇,我就沒有去詢問那個王春花,她沒有發現我。”
莊璟庭說道:“既然是敢潛入莊家來的人,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小毛賊那麼簡單,不會那麼好對付。如果打草驚蛇了,她可能會跑掉。”
“那少將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她每天早上七點半會抱筱魚去花園散步,我明天早上趁那個時間去她房裡檢查下。多觀察觀察再做定奪,一定要查出她來莊家目的,才能真正的以絕後患。”
目前他倒不是很擔心,因爲那個女人將筱魚照顧得很好。
於是,第二天一早,莊璟庭趁“王春花”帶筱魚去花園呼吸新鮮空氣的時間,潛入了隔壁的嬰兒房裡。
在臥房內查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莊璟庭擰眉思索着,實在想不出,是什麼人假裝奶媽潛入莊家,而目的到底又是什麼?
雖然沒有找到一絲線索,但爲了莊家的安全着想,莊璟庭不願意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角落。
他又走進了盥洗室裡檢查。
目光梭巡了一圈,依然是沒有一點收穫。
就在莊璟庭轉身準備走時,眼角餘光察覺到了垃圾桶裡的異物。
他停住腳步,目光轉向垃圾桶,看見裡面有一根很細小的紅色的東西。
莊璟庭走到垃圾桶旁,蹲下身,指尖拈起了那縷細小的東西。
是頭髮。
紅色的頭髮……
突然,莊璟庭眼神一亮,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了虞霜的面容,以及她那一頭張揚的紅色短髮。
是虞霜!
莊璟庭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額頭。
他怎麼就沒想到虞霜?!
難怪筱魚那麼聽她的話,而且她來莊家後,也的確將筱魚照顧得很好。
看着手中那縷紅色的短髮,莊璟庭的眼底,盪漾開了一抹不自知的喜悅笑意。
找了那麼久,原來你就在這裡。
下午,是莊璟庭教筱魚游泳的時間。
健康的寶寶,天生就不怕水。
筱魚已經有四個月了,今天莊璟庭開始教她學游泳姿勢。
她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並且在水中玩得不亦樂乎。
教筱魚學游泳時,莊璟庭的目光一直悄悄地觀察着虞霜。
虞霜就在泳池邊陪同着,她看着筱魚的眼神溫柔。
而那樣的眼神,只有親身母親看自己的孩子時纔會有。
以前莊璟庭從不會刻意去注意觀察她,竟然一直沒有發現這個細節。
“頸圈丟過來。”莊璟庭說道。
虞霜拿起事先準備在一旁頸圈丟進了泳池裡。
莊璟庭將頸圈套在了莊筱魚的脖子上,“好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將筱魚獨自留在水中,莊璟庭就上了岸。
突然,他眼裡閃過一抹異樣的神態,在上岸時,故意激起了很大的水花。
“啊!”虞霜驚呼了一聲。
水花灑在她的身上,將她的頭髮和衣服前襟都打溼了。
莊璟庭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語氣淡然道:“抱歉。”
這個可惡的女人,當年說走就走,現在又以這樣的方式回來。
是以爲他莊璟庭很好玩弄嗎?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整人的人。
可心裡覺得不甘心,就是想故意讓她出出醜。
庒筱魚在水中,看見虞霜狼狽的樣子,竟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虞霜抹去臉上的水,埋怨地看了一眼水中的小傢伙。
這個小傢伙,就那麼喜歡看別人倒黴!
再轉眼看向莊璟庭時,發現莊璟庭的眼中也有戲謔的笑意。
虞霜擰了下眉,“莊少將,你……你故意的?”
莊璟庭收斂起微笑,正色道:“你覺得像我這麼正經的人,會做這種幼稚的事?”
虞霜沒有說話,心裡卻有些質疑。
剛纔她明明察覺到了他眼中閃過一抹戲弄的笑意。
自從上次換衣服被他看見後,就感覺他變得有些奇怪。
難道是她自己做賊心虛,想多了?
莊璟庭走到泳池邊的躺椅上坐下,看向虞霜時,微微怔了下。
哺乳期間的虞霜,****變得比較大。
今天她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薄t恤,裡面是哺乳期間穿的薄內衣。
溼透的衣衫貼在她的身上,隱約能看見她胸前的春光,以及那凸出來的誘惑力的兩點。
莊璟庭尷尬地轉移開視線,“你去給我倒杯熱茶過來。”
“剛纔傭人不是端了果汁過來嗎?”虞霜脫口而出。
雖然現在假裝成了奶媽,是莊家的下人,可內心那叛逆的天性,讓她不願意服從莊璟庭的所有命令。
更何況,現在筱魚一個人在水裡,她不放心走開。
不過當虞霜看向莊璟庭時,卻發現了莊璟庭眼中躲閃的神態。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溼透的衣服。
哦……虞霜瞭然地點了點頭,脣角揚起了笑意。
原來是因爲這個呀。
好吧,的確算是一個很正經的男人。
看見有些尷尬含羞的莊璟庭,虞霜心中惡作劇的份子開始作祟了。
她脣角滑過一抹俏皮的笑,故意挺了挺胸脯,朝莊璟庭走去。
既然有本事把她身上弄溼,那就別怪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