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場面,他在軍事雜誌上有看到過,可是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真實呢!
尤其是當看着黑壓壓的一片軍裝站起來,整齊劃一地唱着國歌的時候,小傢伙也很自動自覺地挺起小胸脯,咿呀咿呀地跟着唱。
君夙天不用參加比賽,基本上就是坐在貴賓席上看。這種運動會,對於普通的士兵來說,也是出人頭地的一個捷徑,只要能在運動會中展現出某方面的所長,被上頭看中的話,那麼將來在軍區的發展,自然就會順利很多。甚至有可能直接被選拔進特種部隊,接受精英培訓。
因此,那些士兵們倒是個個精神勁兒特足,準備着一展身手。
在貴賓席上,清一色的都是高級幹部,軍銜最小的也都是少校級別以上的。一個個都是一身的軍裝,或嚴肅觀看比賽,或和周圍人說笑幾句,唯有一張座位上,一臉淡漠的男人閒適的坐着,俊美的臉龐,筆挺的身姿,讓人看着有一種猶如在看油畫作品般的感覺。而在他的膝蓋上,卻很突兀地坐着一個6、7歲的小男孩,男孩長得粉嫩可憐,漂亮的臉龐,儼然是男人的縮小版。
“爸爸,我想喝水。”
於是男人面無表情地拿起着一杯水,遞到了小傢伙的面前,又深怕小傢伙兩隻手託不住杯子,於是手掌還撐着杯底。
“爸爸,可以吃薯片嗎?”
於是男人再度面無表情地從一旁抽出了一包薯片,順便把口子給撕開,遞給了小男孩。
“爸爸,你不吃棒棒糖嗎?棒棒糖很好吃的。”
於是,男人看着小爪子握着一根沾滿了口水的棒棒糖朝着他的嘴邊遞來,那小臉蛋上的表情還是一副“如果你不吃,你一定會後悔”的表情,男人的嘴角終於抽搐了一下,伸出舌尖,在棒棒糖上舔了一口。
啪嗒!啪嗒!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個個下巴掉地,不是吧!君少將居然會真的……舔棒棒糖?!誰來告訴他們是一場夢啊!
可是始作俑者卻渾然未去理會周遭人的驚訝,只是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很甜,帶着濃濃的草莓味兒,絕對不會是他喜歡吃的。
小傢伙還一臉期待地看着君夙天,“爸爸,好吃吧!”
“嗯。”他勉強地點了點頭。
“那這個給爸爸吃吧。”君寧澤很肉痛,這是他最愛的口味,可是因爲爸爸也喜歡吃,所以他還是堅持地把棒棒糖送給爸爸。
君夙天的嘴角再度抽了一下,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此刻在他身上非常充分地體現出來了。
於是,君夙天只能一本正經地道,“你吃吧,如果爸爸想吃,會自己買的。”
“真的?”小傢伙眼神有些懷疑。
“真的。”君夙天表情很肯定。
於是小傢伙重新一邊舔着他心愛的棒棒糖,一邊說道,“爸爸,如果你錢不夠買棒棒糖,要和我說哦。”
“……好。”
“媽咪有給爸爸零用錢嗎?”
“……沒有。”
“爸爸好可憐。”
“……”
尼瑪啊!這是什麼對話啊!周圍一票豎着耳朵旁聽的人幾乎快奔潰了,尤其是這些話再配合上小男孩滿是同情的眼神,簡直就是讓人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軍部大名鼎鼎的君夙天少將會可憐?!恐怕這話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吧。
當君夙天牽着兒子中場離開座位的時候,幾個在貴賓席上的什麼將啊,校啊的,開始像女人一樣地八卦了起來。
“那孩子真是君少將的兒子?”
“長得這麼像,就算不是君夙天的,只怕也是君家的。”
“聽說上次君少將帶着一個小孩在軍區的食堂裡吃飯,想來應該就是這個孩子了。”
“要他真是君少將的兒子,只怕咱們軍區裡的不少女同志,又該哭天喊地了。”
“可不是,呵呵……”
一大一小歸來的時候,楊沫正在廚房裡做晚飯,頭也沒擡地就對着君夙天說道,“睡衣買來了,放在臥室的牀上,你去試試,看看大小合不合身。”
“好。”君夙天道,人還沒走進臥室,就見兒子已經奔向了楊沫那兒,抱着楊沫的大腿直呼今天媽咪沒去太可惜了。
“哦?今天運動會很精彩嗎?”楊沫問道。
“嗯。”小腦袋很用力地點了一下頭,然後開始掰着手指頭告訴自己媽咪,今天運動會上有什麼精彩的比賽,當小傢伙說道,“今天爸爸還帶我打槍了,爸爸還表揚我打得特別準!”的時候,楊沫手中的鍋鏟差點飛出手心。
“打槍?”她滿臉的愕然,然後立馬關了煤氣,低頭看着兒子,猜測地問道,“氣槍嗎?”
父子倆一起回給楊沫一個特鄙夷的眼神。
君寧澤很自豪地挺挺胸膛,“是56式手槍,爸爸和旁邊看的叔叔,都說我很聰明。”
也無怪乎小傢伙此刻會像一隻驕傲的小獸的,因爲他打槍確實很不錯,6歲的孩子,一般而言,連拿槍都嫌沉,更別說要對準靶心射擊了,沒嚇哭就不錯了,可君寧澤卻硬是用稚嫩小手託着手槍,在君夙天的指導下,一槍一槍地打着,那份鎮定勁兒,可是讓周圍的幾個官兵詫異連連的,直說要是好好培養的話,沒準就是個神槍手。
君家的天賦,在君寧澤身上,展露無遺。
56式手槍,那是真槍吧!楊沫一顆心,硬生生地因爲兒子的話而提到了心口。一想到兒子今天去軍區,居然拿着真槍掃了一通,楊沫就有種想暈的衝動。
要是那子彈不長眼的話,隨便掃到別人或者小澤自己的話,那後果她幾乎不敢想象。
於是,楊沫一把拎起兒子,蹭蹭蹭地跑道了君夙天的跟前,另一隻手戳着君夙天的胸膛,“你居然帶小澤打靶,還是用真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