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汐又提起一支細軟的狼毫沾了些許用水化開的胭脂,在額角胎痕處描朵綻放的紅梅。
紅念看着妝扮好的蘇雨汐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從來不知稍加點綴的蘇雨汐可以美到這種地步。
在淡淡的珍珠光澤下的的嬌顏一除往日的疏懶與隨意,顯得格外的明媚,額角那豔麗的紅梅象是在溫潤中開出一線亮光。
竟如此漂亮,難怪二爺視爲手心的寶了。自己還真是短了眼光。紅念暗暗地嘆息。
蘇雨汐看着門口發愣的紅念微微一笑,道:“紅念姑娘,今兒有事要你幫忙!”
紅念急速回神,低首福身:“請夫人儘管吩咐!”
丁香見蘇雨汐遞了個眼色給她,便急步走到紅念跟前附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遞出一個錦囊。
紅念微微一笑,接過錦囊將放入懷中,說了聲:“奴婢明白了!”
蘇雨汐帶着幾個貼身婢女離開園子直奔花園東北角去了。
楚王府花園的東北角種植了一片十分茂密的各種各樣的花卉,當蘇雨汐用手帕擦拭着額頭微泌的汗水,坐在亭子裡的時候,十分慶幸,自己還未曾來晚。
這片花卉本是齊恭人領着丫頭們親自栽種的。齊恭人出身並不十分高貴,家中仍是經營花木的商戶,打小就極爲善於打理花木,對此也十分愛好,因此,楚王爺在她院子附近的花園中僻出一
片地給她自己親自栽。
每天她都會一定的時辰內領人前來打理,蘇雨外等的就是她。
不一會兒,從拐角處走來一羣女子,中間是名中年美婦,用蘭色的緞帕包頭,身着藍色的簡便衣裙,周圍的女子都是僕婦裝束,各人提着不同的園藝工具。
蘇雨汐眼角溢出笑容,站了起來,朝她們走去。那中年美婦見到蘇雨汐向她走來不覺一愣。
就在她一愣神間,蘇雨汐已行到跟前,輕輕一福道:“齊恭人有禮了!”
按說蘇雨汐是一品夫人不須給一個恭人行禮,可她是楚王爺的妾室,算起來是長輩,這樣才顯出蘇雨汐書香門第的教養。
齊恭人帶着滿腔的詫異微微折腰:“蘇夫人客氣了!不知蘇夫人到此何事?”
蘇雨汐輕笑道:“自然是有求於恭人啦!”
“有求?”齊恭人不由苦笑,她一個小小的恭人又是不十分得寵,眼前這位可是府中二爺的至愛,皇帝親封的一品夫人,有什麼要求自己的?
“只要是妾身力所能及,定當盡全力而爲!”齊恭人說得十分客氣。
蘇雨汐上前執住齊恭人的手道:“恭人言重了,妾身見二爺身上有戰時的舊傷,恐冬季寒冷難以度過,便想配些藥來爲他舒緩些痛苦,恭人這裡有妾身所要的藥草,特來向恭人討要些!”
“哦,是爲二爺戰時的舊傷?”齊恭人的眼睛頓時一亮,蘇雨汐給了安側妃一起藥浴的單子讓這近半年來王爺幾乎夜夜歇在安側妃的院子裡,使本來就與王爺十分親近安側妃更加受寵了。
這些時日,由於四爺中了狀元,王爺心中高興也時不時地上自己院中來,若是自己也能得到些方子,那王爺……
齊恭人的心活範起來,笑道:“蘇夫人看中什麼只管採了去,不必顧忌!”
“那妾身多謝恭人了!”蘇雨汐依然笑得親切。說完便與丁香麝香二人到花叢中尋藥去了。
紅念垂手立在原地等待,齊恭人轉身向蘇雨汐身邊走去,轉身之際給了身一個丫頭一個眼色。
那丫頭微微頜首,待只剩她與紅念二人時便上前去搭起話來。
過了一陣,蘇雨汐與丫頭們採齊了藥草,又再三謝過齊恭人,便回去了。臨走之時還向齊恭人致歉道:“這些藥草本是有賣,卻是上回去庫中領藥領出了禍事,實實不敢再去領藥,只想採些新鮮的,雖是未刨制過少了些藥性卻省去了不少麻煩!”
蘇雨汐走後,齊恭人也無心打理花木,問道與紅念搭話的丫頭:“歌兒,可探聽到什麼?”
歌兒展顏笑道:“賀喜恭人了,蘇夫人確實是爲二爺舊傷配了藥方,剛纔紅念姐姐扯出藥單覈對藥草時,婢子已將幾張藥單與用法全都記下了,奴婢這就去默寫下來呈恭人過目!”
齊恭人聞言大喜:“好,記你一功,定要重重賞你!”
齊恭人本來想讓歌兒到紅念那裡套些情況,再仗着給藥之情來向蘇雨汐討要藥方,只是沒有把握蘇雨汐一定會給,不料歌兒這丫頭竟將藥方與用法全數都記了下來,平日裡只知道這丫頭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想竟如此厲害。
這叫她如何不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