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蘇雨欣此言一出,小沈氏忍不住苦笑起來,自己養的這個女兒,漂亮,聰明又有些小手段可到底是涉世未深,也不想想,沈氏這一出手還會有那個醜丫頭的活路嗎?一個死人還如何能替她辦事!
別人不瞭解沈氏的狠毒,作爲親姐妹又多年共侍一夫小沈氏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若只是因爲蘇雨汐佔了蘇雨沁的寵愛,沈氏出手時也許還會忌憚着楚郡王的怒火,可眼下是玉蘭那個賤婢在老爺那裡得了獨寵,沈氏變得格外瘋狂起來,竟然拖沈家下水,想利用那個力大無窮的傻子來對付那個醜丫頭。
以爲有沈家作替罪羊,那楚郡王就不會發作於她嗎?真是好笑!
小沈氏笑了笑,道:“那你快快前去尋她吧!不過切不可將這些事告之於她!”
蘇雨欣猶豫了會,才道聲:“是,那女兒先走了!”
小沈氏揮了揮手,道:“走吧!”
待再也看不見蘇雨欣的身影的時候,從不遠處的樹叢裡鑽出一個婆子,走道小沈跟前,道:“孺人,姑奶奶走遠了!”
這婆子剛剛應是躲在隱秘處爲小沈氏母女望風,不得不讓蘇雨汐驚歎不已,以前的小沈氏雖說有些小手段,可主要還是用在挑撥離間與魅惑男人這兩個方向上,沒成想去了趟西山別院,行事也如此小心謹慎起來,就連在這人跡罕至的後院與女兒說話,也如此小心防範。
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再說這婆子看上去眼生得很,看樣子以前不是經常在主子跟前露臉之人,卻似乎很得小沈氏的信任,當初小沈氏被罰去西山別院,她府中的勢力應該被沈氏清理得一乾二淨了纔是,這婆子是早先隱藏下來的還回府後才收攏的?
小沈氏看着蘇雨欣消失的地方,滿臉的矛盾之色,那婆子很是會察言觀色,“孺人,老奴不明白,您爲什麼不把咱們探聽來的那些消自
己告訴姑奶奶呢,若是姑娘救了四姑奶奶,指不定那四姑奶奶就承了咱們的情,幫幫咱姑奶奶的忙呢!姑奶奶在國公府受了重視,孺人在府中的日子也好過些,玉姨娘可不就是這樣嗎!您看現在老爺多寵她,還是因爲四姑奶奶得楚郡王寵嘛!”
小沈氏搖了搖頭道:“你想得太淺了,咱們所知道的也是半猜半打聽來的,這準不準還兩說呢!若是不準,人沒救到,鬧了笑話還是小事,最怕的是咱們平白無故地得罪了沈亦淑,性命難保!若是碰巧將人救下來,又沒出什麼大事,那沈氏有靜妃做靠山,就是郡王爺也不能將她怎麼着,沈氏恨極了玉姨娘兩母女,咱們壞了她的事,只怕是下場比玉姨娘她還要慘上數倍,等欣兒在國公府站穩了腳來救咱們,咱們墳上的草都長得老高了!要想……”
小沈氏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臉上帶着陰狠,看得那婆子只打寒顫。
蘇雨汐側身站在窗邊,沉默地看着窗外,旁邊的白露眼力與耳力遠勝常人,外間的一切她是看個清清楚楚,聽個明明白白,她略帶憂心地看着蘇雨汐,說道:“夫人,聽起來那蘇夫人想害你!這個什麼孺人,似乎知情,可話又不說清楚,不知道她們到底想怎麼做!”
蘇雨汐冷冷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她想如何設計我!”
白露又看了看窗外的小沈氏道:“這個女人也是個心狠的,女兒過得那麼慘也不想着幫她一把,她女兒倒是想把陰謀打聽清楚來向夫人討人情,她卻不說,真是太心狠了!”
蘇雨汐嗤笑一聲道:“她如何會說出來,這蘇府的主母是與她相鬥多年,已是死敵,玉姨娘受寵她也心懷忿恨,如今,她只需等着蘇夫人使計將我與玉姨娘除了,她再透點風聲,以郡王爺的脾性,蘇夫人就算有靜妃娘娘做靠山怕也討不了好,蘇府之中可不就輪着她出頭麼!這麼好的一步棋她怎麼會爲了蘇雨欣這在國公
府還沒站穩腳的女兒而廢了去呢!”
白露佯做害怕的樣子,抖了抖,道:“真可怕,這女人之間的爭鬥還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蘇雨汐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咱們都知道這份上了,還能讓她給算計了去麼?”
白露正色道:“那自然不能,否則郡王爺會掀了奴婢的皮!”
蘇雨汐又將樓下的丁香與麝香二人叫上樓來,叮囑二人要小心!
已是快至午宴時刻了,蘇雨汐帶着三個丫頭纔出現在擺宴的院子。沈氏身邊的林媽媽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四姑奶奶這是從何處而來,可收老奴一頓好找!”
蘇雨汐笑了笑,極爲柔和地道:“是林媽媽,許久沒回來了,就在園中走了走,不知林媽媽找我何事?”
“這不是夫人想讓四姑奶奶來跟她一塊陪陪貴客嘛,宴席就要開了,您請進吧!”林媽媽笑着說完,又對着丁香等人道:“在另一邊上,還爲貴客的近侍安排了宴席,三位姑娘請上那兒用席吧!”
林媽媽的話音未落,早有僕婦上前來攔住丁香等人要爲她們引路。
蘇雨汐見狀緊皺了眉頭,看這架式跟綁架差不多,還由不得她拒絕,不禁沉了臉道:“林媽媽這是幹什麼,如此急切,倒象是想把我們主僕刻意隔開似的!”
“哪裡,姑奶奶盡說笑,打趣老奴!”林媽媽暗抹了一把,可不是着急麼,找了一個上午都不見人影,心都找慌了,就這麼突然地冒了出來,人都亂了方寸了,“是夫人體恤下人,想讓她們也樂樂!”
蘇雨汐冷冷一笑,敢情她若是不允許就是不體恤下人?
三個丫頭急忙表示不願意去用席,要服侍夫人用席。
林媽媽左勸右勸,最後只勸得丁香與麝香二人前去用席,至於白露冷着臉道了聲:“王府規矩!”怎麼也不離蘇雨汐左右,林媽媽實在無法只得作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