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而已。”周曉彥回答道，“更何況，這個職稱，我打聽過了，原本就該是你母親得的。”
“不管怎麼說，我都很感激你。”楊沫道，也許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普通如她這樣的人來說，卻是可能用盡全力，都沒辦法達成的。
他突然輕聲一笑，“那麼你打算怎麼謝我呢？”
楊沫楞了一下。對自己和母親而言，這是一個大忙，如果僅僅只是口頭上的謝，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是送禮的話，又怪了一些，於是道，“那我請你吃頓飯好嗎？”
“好。”他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一會兒過來接你。”
楊沫嚇了一跳，“今天？”
“不行嗎？”他反問道。
“沒有不行。”她趕緊道。
等到結束了通話後，楊沫看看時間，這會兒是下午2點鐘，於是又打了個電話給母親，說了下晚飯不在家吃了。
楊沫翻出了身邊所有的錢，數了數，一共也只有1000出頭點，這點錢，按照她的消費水平，可以在B市當一個月的生活費了，可是請周曉彥吃飯的話，楊沫甚至懷疑這夠不夠一頓飯錢的。
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卡可以透支2000的額度，多多少少讓她安心點。
周曉彥3點的時候來接楊沫，楊沫上了車，就問道，“想去哪兒吃飯？”
“有什麼好介紹沒？”周曉彥笑着反問道。
楊沫眨眨眼，然後搖了搖頭，她平時在Z市吃的都是一些便宜的小飯館，肯定和周曉彥平日的消費場所天差地別着呢，再說，周曉彥平時每年都會來幾趟Z市，只怕那些Z市美食的地方，他比她這個本地人都要熟得多了。
看着楊沫這茫茫然的樣子，周曉彥就覺得怎麼這麼地有趣，怎麼自己就這麼地稀罕着眼前的這個人呢？
就因爲她的一個電話，他扔下了一票人，急巴巴地開車趕了過來，只爲了和她吃這一頓飯。
以前和其他女人交往的時候，純粹就只是爲了尋找一個影子，女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當他心情不錯的時候，或許會聊上幾句，而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連看都懶得看。
哪裡會像現在這樣，越是靠近着她，卻反而會越不滿足。
若是有一天，他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她的時候，是否就會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滿足了呢？
“那你平時常去吃飯的地方是什麼？”周曉彥輕笑着問道。
楊沫的大學是在B市，吃的什麼的自然也是在B市了，要是說到Z市的話，她吃得時間最長的店，恐怕就是在高中附近的一排小店了，那時候高中時不時地要上晚自習，因此她經常和同學們中午晚上都在那些小店裡解決問題。
而當楊沫這樣說了後，周曉彥就道，“那就去那兒吃吧。”
“那裡？”她詫異。
“有問題嗎？”
“那些小店都很便宜，而且都比較破舊，和你平時吃飯的場所……”
“差太多”這三個字還沒從她口中吐出，就被他打斷了，“可是那是你在Z市最常吃的地方，不是麼？”
“哎？”
“所以，我也想嚐嚐看。”
他這麼說着，而她找不到一個可以反駁的理由。
楊沫的高中是二中，在市裡算是重點高中的。周曉彥畢竟對Z市挺熟的，楊沫一說了學校的名字，倒也沒讓楊沫指路，便把車子順順當當地開到了二中的門口。
因爲這會兒正是暑假期間，除了一些補課的同學外，幾乎沒什麼人。
周曉彥把車停在了校門口，對着楊沫道，“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帶我參觀一下你們學校？”
話雖然是個問句，可是那語氣卻更像是一種篤定。
帶着周曉彥參觀自己的母校，楊沫總覺得有點奇怪，可是想想也沒必要拒絕，於是在門口守門的大伯這裡做個了登記後，便領着周曉彥進了二中。
儘管二中在Z市是重點中學，佔地面積以及學校的建築都算是很好的，可是和天懾學院比起來的話，還真是差挺多的。
楊沫領着周曉彥從教學樓走到操場，再從操場走到了食堂，一路上，東指指，西指指，倒是有幾分導遊的樣子。
或許也因爲一年沒回學校了吧，這會兒重新進了二中，走過自己曾呆了三年的地方，看着這一草一木，楊沫突然也多了許多的感觸，
於是，一開始倒是有幾分緊張和拘謹，漸漸地也就放開來了，還會時不時地和周曉彥說一些自己讀書時候的趣事兒，譬如爲了800米考試，每天晚自習上偷偷溜出來跑步；譬如上課的時候，偷看小說也被老師逮住過，又譬如，被死黨拖着蹲在理科樓，就爲了看某個帥哥等等。
楊沫說的時候，偶爾會吐吐小舌頭，似是不好意思，而周曉彥覺得，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在變得越來越鮮活。而他，也在漸漸瞭解着她的另一面——他所不熟悉的一面。
原來，她亦曾有過這樣可愛的時候，讓他不禁會去遺憾，爲什麼她的這些經歷，他不曾參與過呢。
“你也會有看帥哥的時候嗎？”周曉彥淡笑着問道。
楊沫臉蛋微微漲紅了一下，沒好意思說自己還幫同學偷拍過這位帥哥的照片。當然，事後朋友被她在KFC裡狠吃了一頓。
“那時候班裡挺多女生都這樣。”而她有時候會秉持着帥哥不看白不看的原則，跟風似的和她們一起蹲點看。
只不過大多數女人看帥哥的時候，都喜歡不斷地驚呼“好帥啊！”“帥呆我了！”之類的花/癡言論，而楊沫看帥哥的時候，卻就是安安靜靜地看着……看着……然後啥言論都沒有。
就連方小艾都忍不住地道，“沫沫，你咋看帥哥都沒什麼反應啊？”
“需要有什麼反應嗎？”楊沫不解地問着。
“……”於是方小艾無語了。
周曉彥突然剎住了腳步，微微地傾下了身子，臉孔正對着楊沫道，“那如果咱們念一個高中的話，你也會和你同學來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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