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出神,一道低沉饒富磁性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一擡頭,便撞進了唐靳言那雙幽深沉寂的狹眸中,帶着絲絲打量意味地看着她。
“看你!”
幾乎是反射性地回答了唐靳言剛纔的問題,快得連她自己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句話說完之後,轟的一聲,景如歌的小臉直接炸了,紅撲撲的猶如熟透的水蜜桃一樣,掐一把都會出水。
她……剛剛說了什麼蠢話?!
唐靳言看着她通紅的小臉,一貫冰冷的容顏似融了冰一般變得柔和了許多,薄脣上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手中抹藥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看我做什麼?”
“看你就不痛了……”呆愣地看着唐靳言脣邊的那一縷笑意,景如歌只覺得自己腦袋裡一片空白,心跳比平時還要快幾分。
唐靳言很少笑,一貫清冷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更沒提像是這樣愉快的笑容了。
不過,他怎麼會突然變得心情很好的樣子呢?
“好了。”唐靳言給她抹好藥,脣畔的消息也漸漸隱沒,將手中的藥膏遞給景如歌,囑咐道,“一天三次,按時擦藥,不會留疤。”
簡短地囑咐之後,他便進了浴室。
景如歌看着已經上好藥的腳踝,輕輕動了動,發現沒有那麼痛了。
上面好像還留有唐靳言掌心的溫熱一般,久久不散,一直燙到了她的心口。
距離上次,好像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今天簡末向她提起要不要去給他接機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些天他都不在國內。
恐怕她是第一個連自己丈夫去了哪裡都不知道,想見一面更是難如登天的妻子吧?
輕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放在一旁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是風景打來的。
“已經處理好傷口也上好藥了,還有什麼想問的?”知道風景打來多半是因爲她的腳傷,景如歌接通了便這麼說道。
那邊的風景愣了幾秒。
“你怎麼知道我是要問這個?”
“拜託,我還不瞭解你嗎?不然還算什麼閨蜜?”景如歌聳聳肩,一臉就該如此的樣子。
風景對外雖然是影帝,可是對她而言,就只是一個好閨蜜而已。
“成,算你厲害。”風景道,“他有沒有誤會你?需不需要我跟他解釋一下?”
景如歌下意識轉頭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柳眉蹙得緊緊的,“不用了,我會跟他解釋的,而且看起來,他好像沒有誤會,還有,別隻說我,你都撞到頭了。”
也沒有因爲景瑜受傷而遷怒於她。
就連送景瑜去醫院,也是讓喬北去的。
“我沒事,他沒有爲難你就好。”風景似鬆了口氣的樣子,“對了,還有一件事,關於星耀珠寶宣傳的代言……”
“星耀珠寶?”景如歌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來是什麼了,“那個很有名的珠寶公司?”
“是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接珠寶代言麼?我幫你爭取了一個名額,如果有興趣的話,等你傷好了可以去試試。”
“你怎麼知道我一直想要那個代言的?”景如歌疑惑地反問,隨手拿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
並沒有發現,身後一雙深沉似海的眸子正緊緊盯着她。
“都說是好閨蜜,你想要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太好了,風景,真是愛死你了!”景如歌高興地把抱枕丟起來,在牀-上翻滾了幾下,熟稔地說着這句話。
風景無奈嘆氣,“可是你愛的,並不是我啊。”
而是唐靳言。
正因爲清楚這一點,所以風景每次都把她這句話當做感謝的話,以免,自己會多想。
“哈哈,這兩種愛當然不一樣了,小風風,麼一個~”景如歌笑彎了眉眼,十分愉悅的樣子。
“……”那邊沉凝了幾秒。
然後就傳來風景低吼的聲音,“景如歌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可以叫我好閨蜜可是絕對不能叫我小風風!!”
趕緊把手機挪開了一些,景如歌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皺巴了下瓊鼻,“這麼生氣做什麼?”
“……”風景失語,小時候因爲長得美被景如歌拉着做閨蜜也就算了。
他可是純爺們,給他起一個這麼娘炮的綽號算個什麼?!
“話說,星耀的……”
話還沒有問完,景如歌便感覺到一陣罡風襲來,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手機就已經掉在了地上。
啪啦一聲,也不知道屏幕碎了沒有。
一轉頭,便感覺到一抹陰影襲下,轉瞬間,她便被壓在了柔軟的牀鋪上,動彈不得。
身上如同壓着一座山一般,讓景如歌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唐靳言……?”
景如歌看着那張在壁燈柔和光芒映照下的俊顏,試圖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被他桎梏得死死的,根本動不了。
一種危險冷鷙的氣息包裹在四周圍,說不清道不明,只隱隱覺得,是從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景如歌,你當我死了?!”
聲音低沉,陰鷙,讓人不寒而慄。
唐靳言低頭看着景如歌略帶驚慌的小臉,薄脣劃開一抹譏誚的弧度,寒冷刺骨。
喊他是唐靳言,而風景就是小風風,這個女人真當他眼瞎看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麼?
心底最後一抹憐惜的防線,漸漸崩塌。
“什麼?”景如歌訝異地反問了一句,卻感覺到身上驀然一涼。
伴隨着一陣布料撕裂的聲音,景如歌身上涼意更甚,隱隱顫抖着。
“……唐靳言?你要做什麼?”顧不得腳上的傷,景如歌瑟縮着想要後退,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誰知卻被他捉住了雙手,反剪在了頭頂,健碩倨傲的身軀就這麼壓在了她的身上,密不透風。
“做什麼?”唐靳言在柔和的燈光下,笑得異常妖冶刺眼,敞開的襯衫,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來,下面是六塊勻稱的肌肉,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偏偏,身上的氣息低迷得危險。
“景如歌,是我縱容你太久了,讓你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還是……”唐靳言伸手,將她身上最後一抹束縛撤去,聲音冷沉,“你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