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唐琳的指罵聲,唐靳言本來相信景如歌的能力,不會被她們欺負。
可是當聽見別人侮辱景如歌的時候,心口的火氣,蹭蹭上漲,墨色的狹眸中透出一抹寒焰,凌厲駭人。
他唐靳言的妻子,從來輪不到任何人說三道四。
“靳言哥哥,明明就是景如歌這個賤-人……”唐琳一急,把心底的話都給說了出來,尤其是賤-人那兩個字。
廊道里的溫度更是嗖嗖嗖往下降,讓人無端覺得脊背發冷。
李婉立刻拉住了唐琳,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以免引起唐靳言的怒火,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已經遲了,唐靳言的底線,從來都只有景如歌,唐琳一而再再而三地詆譭景如歌,誰給她的膽子?
“看來上次的教訓沒能讓你們知錯,亦或是我對你們太仁慈了,讓你們自以爲,可以隨便欺負我的人?”
唐靳言的聲音冷若寒蟬,凌厲的墨眸掃過李婉和唐琳發白的臉色,薄脣略勾起一個弧度,像是在笑,卻讓人有一種利刃在頂的錯覺。
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擊斃命。
“靳言,琳琳是你的妹妹,她還小不懂事,說話也不懂規矩,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李婉臉色慘白,想到上次唐靳言人都沒有出面,就將他們一家趕出了唐家。
這次唐琳口無遮攔惹得他生氣,後果會如何,誰也想不到。
他們家已經不能再受創了,狗急了都會跳牆,如果逼急了他們……
原以爲她這麼說,唐靳言就會放她們一馬,誰知……
“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給你面子?”唐靳言擡眸冷然地看着李婉,就好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我早就說過,你們如果安守本分,唐家還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你們惹誰都可以,唯獨景如歌,若是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詆譭她的話,就別怪我不念情面,趕盡殺絕。”
景如歌站在一旁,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看着唐靳言極具魅力的側顏,心裡暖暖的。
他剛剛竟然說,惹誰都可以,唯獨她,她們不能動。
頓時讓她覺得安全感和感動爆棚,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維護過她了,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還是有人會心疼她的不在意。
一番話,將李婉和唐琳震在了原地,就連唐靳言和景如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媽,你聽見了嗎?靳言哥哥竟然爲了景如歌那個賤女人這麼對我們!趕盡殺絕?我們是他的親人啊,他怎麼可以……”唐琳有些崩潰,腿都有些發軟。
想到剛剛唐靳言那個凌厲可怖的目光,就覺得渾身發冷。
景如歌算什麼?憑什麼得到靳言哥哥這般深情對待?
“兩年前他帶着景如歌離開唐家,不就已經擺明了態度,是不相信景如歌那個女人的,怎麼從上次景如歌回了唐家之後,他們兩個關係反而變好了?”李婉百思不得其解。
景如歌做出了那種令人髮指的事情,唐靳言真的會不介意,繼續跟她在一起?
“媽,我們怎麼辦啊?”
“琳琳,這次是你太沖動了,不然我們還有一線機會,現在好了,接下來還不知道唐靳言會怎麼對付我們。”
唐琳嘟着嘴,氣的不說話。
“我們當他是親人,可是他心裡,可從來沒有當我們是親人,就算我們同住一個屋檐,終究不是至親,他對我們未必會心慈手軟。”李婉嘆了口氣,有些發狠地抓着手裡的皮包。
“當初就不應該心軟,一口氣弄死他,就不會弄得我們今天如此狼狽了!”
“媽,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弄死誰?”唐琳一時沒有聽清楚李婉的話,連忙問道。
李婉臉色一變,看了看四周,才低聲對唐琳說道,“這些事情你別管,總之,我們必須要在老頭子的壽宴上,一舉把景如歌趕出唐家。”
夫妻都是一體的,景如歌如果出事,那麼唐靳言,休想獨善其身。
唐琳不知道李婉連同算計了唐靳言,一邊點頭,心裡對景如歌落敗的那條期待不已。
出了那家店,景如歌才鬆開了唐靳言的手臂,一臉抱歉地看着他,“剛剛抱歉啦,我是爲了……”
“在她們面前演戲?”唐靳言眸光一冷,將她後半句話更快地說了出來。
景如歌愣了一下,然後纔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是擔心她們會跑到爺爺面前亂說我們夫妻不和,爺爺年紀大了,不應該用這些小事去惹得他煩心。”
夫妻不和?
“入羣你真的希望爺爺高興,就儘快給他生個孫子給他玩,免得他每天打電話來催。”他微微眯起一雙墨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聽見他提起孩子,景如歌也是一愣。
是因爲爺爺着急着抱孫子,所以他纔會這麼說的吧?其實在他心裡,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
否則那一晚之後,就不會特意回到錦繡苑給她送緊急避孕藥了,不就是擔心她會懷孕麼?
景如歌向來很會揣摩人的心思,而且對唐靳言的喜歡也隱藏得很好,不會泄露很多,以免被他發現,到頭來是自己一廂情願一場,還會被他譏笑。
明明想着從火中逃生她就跟唐靳言告白的,可是想起以往的一幕幕,景如歌實在沒有了勇氣。
膽小鬼就膽小鬼吧,總比她自作多情要好。
“我的事業剛起步,如果要孩子,會很麻煩的,你知道我想要影后的獎盃,在這之前,我沒有要孩子的打算。”景如歌斟酌片刻,才聲音細細地說道。
一邊擡起頭悄悄打量唐靳言的神情。
她這麼說他應該很高興的吧?畢竟他是不希望她懷上他的孩子的,她這麼體貼隨了他的願,他應該很高興吧?
不管怎麼想,景如歌都覺得,唐靳言應該會很高興她這麼說的,哪怕她的心口,一陣一陣的疼。
唐靳言眸光驀地一沉,抿了抿薄脣,沒有理會她,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