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景如歌的聲音微微有些低落了。
因爲當她擡頭挺胸去參加那個頒獎典禮的時候,無意間知道了這個事實,便覺得,再也擡不起頭了。
曾經她的性子多傲氣多倔強啊?知道這個事實之後,不管不顧地就離開了頒獎典禮現場。
那個獎項,自然就到了本來應該拿到的人手裡。
景如歌沒有半點可惜,更沒有半點難過,有的,只是荒涼。
從那之後,她再也不敢把演戲當遊戲了,爲了證明給唐靳言看,她只有更加努力的學習表演,利用一切時間來成長自己。
才能夠有一天,靠自己的努力登上那個位置,而不是靠任何人從別人手裡搶來。
在從簡末那裡知道這件事之前,她一直以爲那件事是風景插手的,後來才發現,竟然是唐靳言。
一直拼搏與他比肩的她怎麼可能受的了?
“可是媽,我喜歡演戲,也喜歡爲了一個目標努力奮鬥的自己,所以,就算爺爺不同意,我還會做。”
“那麼,如果讓你在靳言和演戲裡選一個,你會怎麼選呢?”
見她這麼認真的樣子,舒瑾忽然想要逗逗她。
景如歌微微一愣,然後篤定笑道:“唐靳言一定不會讓我選的,因爲他總有辦法,能讓我不會兩年爲難。”
所以她纔會這麼有底氣,因爲她相信他。
舒瑾先是一怔,然後就笑了,一邊笑一邊點頭。
這一次她就可以放心了,唐靳言是真心愛着景如歌的她一直都知道,而景如歌愛他的心,也不比他少。
他們的將來,只會更好。
很快,景如歌就看到唐靳言從客廳裡出來,走到了她的身邊,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小手,“走吧,去吃飯。”
“好,不過先等等。”
說着,景如歌便拉着唐靳言去了一樓的某個房間裡,問傭人要來了醫藥箱,給他察看傷口。
“奇怪,怎麼沒看見花姨?”而且,唐家的傭人很多都是新面孔,讓景如歌覺得有些奇怪。
“她對你的香囊動了手腳,已經被送進監獄了。”唐靳言淡聲答道。
監獄?
景如歌一聽,動作微頓了下,心裡不免有些嘆息。
她那天都已經那樣暗中警告她了,她還是決心犯錯麼?
爲什麼有的人,明知道會鑄下大錯,還是要執迷不悟呢?
“她有個兒子,出了車禍急需一筆錢治療,是唐雄找到了她,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在香囊上噴了有毒的液體,纔會導致十五用毒藥澆灌的茉莉那麼快發揮作用。”
聽到他的解釋,她才明白,不過,怎麼和景瑜也有關係?
“景瑜和唐雄他們合謀了對吧?”
“沒錯,當年推媽下樓的人就是景瑜,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和唐雄一家勾結在了一起,爲了避風頭纔會出國。”唐靳言一邊解釋,一邊依景如歌說的,脫掉了身上的襯衫。
肩膀的地方,早就青腫一片了。
如果不是看到傷的地方,景如歌就要被他淡然的樣子給欺騙了。
拿出一瓶藥酒來,輕柔地給他抹在傷口上,一邊揉搓着,好讓血液流動。
“果然是景瑜啊……唐雄家的人和她會受到懲罰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原因,景如歌覺得自己的心都軟了一些。
不過只要一想到他們所做的事情,這種人,是不值得被原諒的。
“再過幾天,景瑜就會收到律師函,以她的罪行,至少判罪十年以上。”若是他在從中施壓,沒有個二十年,她別想離開監獄。
人能有幾個二十年?
把她送進監獄裡,受盡折磨和侮辱,比一刀殺了她,還要痛苦。
“至於唐雄他們……慢慢折磨,更有意思。”
看着唐靳言腹黑的樣子,景如歌忍不住吞噎了下。
是個聰明的就知道不要去招惹他,可偏偏這些人不走心,非要招惹,不是找死呢嘛?
搖搖頭,景如歌繼續給他上藥。
別人的事情她不想管,她只想管他的事情。
“你爲什麼要那麼對爺爺說?就算知道是我的原因,看在孩子的份上,爺爺也不會怪我的。”
“爺爺的確不會怪你,可是因爲這樣,心裡會留下疙瘩,對你以後繼續演戲也有害處,上次唐雄他們拆穿了你就是沐歌的事情已經埋下了雷點。”
“與其坐以待斃,不去主動出擊,扼殺任何危機發生的可能性。”
景如歌愣了愣,紅脣翕張了許久,卻半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她沒想到,那麼早的時候他就已經未雨綢繆,佈置好一切了。
同樣都只有一個腦子,爲什麼她總覺得他不止一個腦子呢?!
有些鬱悶地揉着他的肩膀,悶聲問,“很痛對不對?”
“不痛,倒是你。”唐靳言拉住她的小手,有些斥責地看着她,“怎麼那麼莽撞地衝過來幫我擋?不是最怕痛麼?下次再這麼魯莽,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聽到他最後一句像是小學生打架之後放下的狠話,景如歌覺得好笑。
“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着不能讓你再受傷了。”
聽到這句話,唐靳言心裡只有滿滿的暖意和甜意,想要怪她,卻又捨不得了。
“下次不許這樣了,我是你的男人,不管爲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可你不一樣,你只要乖乖接受就行了。”
“包括這個。”
說着,拉下她的身子,在她的脣上輕吻了一般,纏綿而繾綣,十分膩人。
吻着吻着,不免就要擦槍走火了。
就在天雷即將勾動地火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舒瑾一臉錯愕地看着他們,趕緊用拿着藥酒的手捂住了眼睛。
“哎呀,我走錯門了,你們繼續,別管我啊!”
說着,就麻溜地退出了房間。
景如歌:……
唐靳言:……
過了幾秒,房門又被推開了,舒瑾一臉語重心長地看着他們,“靳言,懷孕頭三個月和後三個月是最需要注意的,你別再欺負歌歌了,快出來吃飯。”
然後就站在一邊,等着他們,生怕唐靳言繼續欺負景如歌,得盯着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