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家離開之後,景如歌因爲一些私事,讓唐靳言把她放在了路口,就下車了。
她在原地看見唐靳言的車離開了她的視線之後,便攔了一輛的士,看着手機上那人發過來的地名,輕輕蹙起柳眉。
這個人她並不認識,號碼也是陌生的。
可是這個人既然知道她的手機號碼,知道她的身份,就一定是認識她,並且有什麼目的的人。
雖然知道可能去了不會有什麼好事,景如歌還是如約而至,在約定的時間內到達了白鳥西餐廳。
“請問是景如歌小姐嗎?”剛走進餐廳裡,一名服務生便走過來,微笑着詢問景如歌。
景如歌微微點頭,心裡頭的困惑卻越來越重。
“請跟我來。”
服務生在前面帶路,直到將她帶到了一間包間門前才停下,“祝您用餐愉快。”
“謝謝。”景如歌看了看四周,點頭道了聲謝,然後推門走進了包廂裡面。
約她出來的這個人不知道想做什麼,定的還是位置比較偏僻,方便談事情的包間,可見,這個人的身份一定比較隱秘。
推門而入後,景如歌便聽到一道淡淡的女聲從裡面傳來,“你來了。”
這個聲音乍一聽有些耳熟,而是景如歌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包間門啪地被關上,景如歌微微擡眸,便看到了那個坐在餐桌後的女人,看見她進來了,臉上露出了一抹讓人匪夷所思的笑容。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就隨便點了些東西,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的聲音有些低,聽起來有些沉悶,還有那雙眼睛,都帶着淡淡的讓人不喜的幽光。
景如歌聞言,已經走到了餐桌前,大致掃視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色。
果然沒有一樣是她喜歡吃的,不過她並不在意,因爲她並沒有打算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東西了。”她微微搖頭,然後在她的面前坐下,自然地將手放在膝前,淡然若水地看着對面的女人,“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顏小姐。”
聽到這幾個字,顏媚笑了笑,笑得有些涼,“沒想到,只是見過一兩次面,你竟然還記得我。”
“……只是顏小姐當初的出現方式太令人震驚了,不論是誰,對於一見面就撲進自己丈夫懷抱裡的女人,都會印象深刻的。”
景如歌當然記得顏媚,不是因爲懸殊的關係,可是因爲她向來不錯的記憶力。
顏媚一出現在莊園,就給了她那麼大一份驚喜,她怎麼可能會輕易不記得。
如果她所料不錯,顏媚應該是懸殊的愛慕者,還是瘋狂級別的一種。
“丈夫?”顏媚像是聽見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目光帶着嘲諷看着景如歌。
這種目光讓景如歌看了有些不舒服,不過卻猜不出她爲什麼會用這種目光看着自己。
畢竟,她曾經並不認識她。
想到自己今天找她來的目的,顏媚便收斂住了眼底的妒意和嘲諷,開口說道:“景如歌,我今天來只爲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只有你能辦到了。”
“什麼事情?”景如歌訝異地挑挑眉,這個女人竟然會來請求她幫忙?
“是關於懸殊的。”
顏媚的聲音裡不覺染上了幾分急躁,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你是懸殊的妻子,這件事情我也就不瞞着你了,懸殊在幾天前被抓走了,現在大概已經押運到了傾城邊境,我要你去救他,把他安全帶回來。”
懸殊被抓走了?
這是景如歌怎麼也沒想到的。
英頓家族底蘊深厚,根系龐大,懸殊作爲這一代的繼承人,和前面的繼承人不同的是,他狠心,殺伐果斷,不會被任何利益私人情感牽絆。
他的強大可想而知,就算景如歌從來不過問,也能夠感覺得到。
而現在,顏媚卻告訴她,懸殊被人抓走了,難怪,這些天都沒有收到懸殊打來的電話。
思及此,景如歌便直接忽略掉了顏媚話語裡的強勢,蹙眉問她,“被誰抓走的?”
“你那位經紀人,唐靳言。”顏媚說着,看見景如歌臉上驚訝的神情,冷冷地笑,“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你那位經紀人,就是懸殊一直以來的死對頭。”
“懸殊和他鬥了很久了,贏少輸多,但是也從來沒有被抓走這麼久過,這些,懸殊難道沒有告訴你?”
“哦我怎麼忘記了?懸殊對你已經好到了恨不得摘星星下來送給你了,怎麼會告訴你這些讓你憂心?”
猶如自嘲一般,顏媚的聲音也漸漸冷了下來。
聽得景如歌心裡百般滋味涌上來。
如果懸殊真的有她說的對她那麼好?那麼爲什麼他還要欺騙她?對她說謊?
顏媚說這些,恐怕不過是想讓她去找唐靳言求情,把懸殊帶出來而已,真的以爲她傻麼?
可是……景如歌卻不能夠對懸殊見死不救,畢竟,他們是夫妻,到時候小小白也會傷心的。
“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麼事就先走了。”說着,景如歌便起身,衝顏媚點點頭,神情平靜地轉身欲走。
這讓顏媚有一種所有力氣都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有些憋屈地瞪着她,“你什麼意思?不打算去救懸殊了嗎?他可是你丈夫!”
“顏小姐也說了是我的丈夫,救不救在我,和顏小姐有什麼關係?”景如歌淡淡側眸,看着她的目光帶着幾縷狡黠,“我看顏小姐好像挺厲害的,不如你去救?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說完,走出了包間,門也隨之被輕輕合上。
顏媚看着她毫不猶豫離開的樣子,怒從心起,雙手用力一推,就把桌上所有的盤子都推到了地上去。
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
她還以爲失憶後的景如歌會好對付一些,會乖乖聽她的話去找唐靳言把懸殊救出來,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在意懸殊!
如果她敢去救懸殊,早就去了,還會用得上她?
從唐靳言手裡奪人有多危險她又不是不知道,而景如歌,卻是唯一一個能從唐靳言手裡帶有人,還安然無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