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是景氏的企劃文件
景如歌的心裡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看着那份文件的目光復雜而疼痛,當初她和他結婚,協議裡她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景氏。
以至於後來不管她做什麼,他都認爲她是別有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盯着他看的目光太過於炙熱了,唐靳言手中鋼筆一停頓,側頭朝她看來。
只是在他向她看過來的時候,景如歌就慌措的移開了目光,故作鎮定的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一邊不自在地伸手攏了攏那頭微微溼潤的頭髮。
端起桌上的那杯薑茶喝完之後,景如歌看到旁邊放着的另外一杯還沒有動過薑茶,明眸閃爍了一瞬,想到剛纔那份企劃文件,輕咬了下紅脣,端起那杯薑茶走了過去。
走到唐靳言身邊停下,她纔將那杯薑茶放在了唐靳言的手邊,聲音輕軟,“你剛剛淋了雨,喝點薑茶吧”
剛拿着幾份文件走進來的喬北一臉驚悚地看着景如歌,太太啊,少爺他根本不喝薑茶啊
“太太,這薑茶是”
只不過喬北正要解釋的話還沒有讓景如歌聽全了,就被唐靳言投來地一道冰冷視線給打斷了,閉上了嘴沒再說話。
唐靳言放下手中名貴的鋼筆,狹眸薄涼地看了眼一旁的景如歌,連看都沒有看那杯薑茶,薄脣掀起一個輕嘲的弧度,“景如歌,你就不覺得自己虛僞麼”
虛僞
輕飄飄兩個字,直接毫不留情地將景如歌打落地獄,臉色瞬時變得煞白無比,渾身的血液好像都被凍僵了一般。
“什什麼”
喬北見此,默默地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出了辦公室,然後關上門,守在了外面。
唐靳言低低地冷笑了一聲,看着景如歌無辜迷茫的臉色,眸底的色彩一點一點被濃墨浸染,消失殆盡,盯着她的目光陰鷙冷漠得可怕。
他豁然起身,步步逼近了景如歌,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將她困鎖在中間,冷寂的眸光緊鎖在她略顯蒼白的小臉上,“還是我太小看你了,爲了景氏,你連自己的身體都能出賣,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但是,”他的話鋒一轉,聲音凌厲地砸開,“你不要以爲這樣,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你的身體,根本不值錢。”
“唐靳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景如歌眸底閃過一抹迷惘的情緒,看着他眸底的陰鷙,感覺整個人在他的目光下根本無所遁形。
他緊扣着她手腕的手,漸漸收緊,好似要把她的手腕給折斷一般
“裝不明白”唐靳言冷呵一聲,看着她故作迷惘的樣子,只覺得說不出的諷刺,“收起你那些小把戲,別指望自己那些齷齪心思可以在我這裡得到什麼,我若不給你,你便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四個字他咬得很緊,景如歌從那雙狹長幽深的黑眸中,分明看到了毀滅的蛛絲馬跡
手腕一痛,她咬着紅脣纔沒有痛呼出聲來。
唐靳言湛黑的瞳眸驀地一縮,清冷的脣線緊抿着,鬆開了她的手腕,面無表情的抽出一張紙巾,擦拭着自己修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