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還不承認了?證據確鑿,你不要狡辯了!”看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經理以爲她是想以裝傻來矇混過關!
擡眼看向經理身後不遠處的唐一一,季琳琳腦子裡轟地一聲,擡起手指向唐一一,季琳琳急切地回道:“是她!經理,是她陷害我!”
順着她所指的方向轉過身,部門經理看到一臉茫然的唐一一,心中的火氣更大了,“你不要再狡辯了,是不是你乾的我心裡有數!你自己做的你竟然還想賴給別人?”
“不是,”季琳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件文件她的的確確放進了唐一一的文件袋中,現在卻出現在她自己的裡面,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有人將文件掉了包!
而這個人一定是唐一一!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擺了一道,季琳琳氣得腦子發懵,“就是她!我昨天明明把文件裝進了她的袋子裡,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袋子!一定是……”
話還沒說完,季琳琳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噤了聲,完了,她剛纔說了什麼?
一時間,辦公室如同炸開了鍋,季琳琳心慌地看向四周,看到不少同事看她的眼神立馬變了。
唐一一皺了皺眉,從經理神情不對從辦公室裡衝出來的時候,她就放下手裡的事情,沒有想到竟然是季琳琳。聽到季琳琳誤說出口的真相,她完全沒有想到季琳琳竟然調換了她的資料。
雖然現在資料又回到了季琳琳的袋子裡,但是事情似乎還存在一些疑點,是誰呢?誰會把資料幫她調回來?還把資料放回季琳琳的檔案袋。
重重嘆了口氣,部門經理失望地看着季琳琳,“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經理,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剛纔我說錯了……經理……”
季琳琳一時慌亂了,也顧不上分寸,緊緊拉着部門經理的手臂。
“鬆開!”部門經理甩開她的手,眼裡沒有半分暖意,“你做得出這種事情,就別怪我不留情。”
說完,便轉身徑直離開了辦公室,看着她走出辦公室門的身影,季琳琳慌了,那個老女人現在一定是去稟告上級了,想到公司對自己的處罰,季琳琳一下子軟下身子,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偏過頭,看着旁邊的女人迅速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季琳琳轉過頭看向其他人,發現每個人都假裝沒看到她一樣,但是耳邊的議論聲卻絲毫沒有停下。
“真沒想到啊,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對啊,真是太可怕了,心機好深!”
“虧我們之前還真相信了她的話呢,現在看來,那都是她瞎說的吧?”
“嗯,我也覺得,這樣一來,看來是我們誤會唐一一了。”
“找個時間跟她道個歉吧?”
“好啊……”
身後的議論聲全部落進耳朵裡,季琳琳臉上一陣青白,唐一一,又是唐一一!現在每個人都知道她陷害唐一一的事情了!
季琳琳捂住耳朵,不讓自己去聽那些聲音,眼神陰毒地盯着唐一一的背影,她現在恨不得過去撕了這個女人!
爲什麼?爲什麼她總會失敗?季琳琳閉上眼,心裡難受至極,但更多的,是對唐一一的恨!
窗外,正是夕陽西下。
偌大的房間卻漆黑一片,厚重的窗簾抵擋住了本不再耀眼的光芒。
黑色的空間裡,皇甫尚安沉默地坐在金屬色的辦公椅上,竟隱隱透露出幾分清冷而危險的光芒。
他的眸光很亮,像是捕獲了什麼獵物般的神色,帶着陰鷙嗜血的情感。
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他回想起昨天蘇莫離因爲他的話露出的那個驚訝慌亂的神情,冷笑,這麼沉不住氣的人,還以爲能成什麼事?
遊戲纔剛剛開始。
蘇莫離,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皇甫尚安掩去冷笑,漸漸變得冷傲和淡然。
如今的他早就沒了當年的耿耿於懷,只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就算不能悉數奉還,也起碼,得一探究竟。
“鈴鈴鈴~”突兀的鈴聲打斷了皇甫尚安的沉思。
“喂?”略帶沙啞的嗓音,他才意識到自己維持靜坐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皇甫,有些事找你說。”御西澤輕快的聲音,卻在聽到皇甫尚安的聲音後沉默了些許,“怎麼了?還在爲昨天的事擔心嗎?”
御西澤手中拿着他剛到手的視頻,正因爲事情有了進展而眉頭舒展。
“什麼事?”皇甫尚安恢復往日的音色,卻不回答御西澤的話,他隱約意識到是有關假蘇莫離的消息,眉眼冷峻地直切主題。
“皇甫,你不會因爲昨天和蘇莫離的見面而心神不寧了吧,我擔心你……”御西澤皺眉,他不顧皇甫尚安語氣中已有不耐煩。
“御西澤,是蘇莫離的事有進展了,還是你拿到視頻了?”明明是很淡然的語氣,卻莫名地給人一種壓迫感。皇甫尚安顯然不想繼續那個話題,冷然切斷。
皇甫尚安和御西澤也相知這麼多年了,皇甫尚安是知道他這個性格的,御西澤是爲了他好,也一直在盡心盡力輔助他。
“你都知道了,”御西澤只能回到正題,語氣凝重,“你出來一下吧,有點東西給你看,昨天他們已經露出很多馬腳了。”
皇甫尚安骨節分明的手在金屬光澤的長桌上輕輕地敲擊,一下又一下,規律而沉穩。
他目光如炬,好像在思索什麼,良久,御西澤才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恩。”
好似泛着幽幽的金屬光芒,冰冷而尖銳。
皇甫尚安這才拉開窗簾,霎時,萬丈光芒噴薄而入。
他現在深處大廈的頂樓,有着睥睨天下的位置,夕陽正斜着射入這落地窗,帶着絕望和無盡的力量。
皇甫尚安眯着眼,迎着窗外的夕陽,光線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射出一片好看的陰影。
不是所有人,生來都帶有王者氣息的,他們隱忍而孤獨地生活,一直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