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的眼睛,周曼純的眼前早就是一片溼溼的霧氣,她也紅着眼,感覺自己很委屈。
周曼純多想喊出來,這樣到底算什麼?“在你眼裡,我算是什麼?你讓我搬來和你同居,就是爲了來羞辱我嗎?”周曼純渾身的毛孔都緊張到張開,一股寒意流淌過她的心間,此刻,心更冷。
“你很介意剛纔的事?”靳北森冷漠的聲音響起,像是冰冷的地窖,陰森到可怕。
周曼純賭氣的別過頭去,撇撇嘴道:”沒有。”
嘴上是否認了,但是她的心裡確實很酸,像是吃了一大缸的醋。
早就知道靳北森身邊會有很多女人,周曼純一直以爲自己可以做到滿不在乎,她覺得她和靳北森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的生活格格不入,可偏偏,這樣的兩個人會產生交集。
“我不喜歡嘴硬的女人。”靳北森忽然一把擒住周曼純,那她直直的逼到牆角處。
周曼純無路可退,眼前的靳北森掛着一臉痞痞的笑,和周曼純玩這個遊戲徹底的激發了他的興趣,他想聽周曼純心甘情願的說出那句我愛你。
“不喜歡更好,反正靳總身後有那麼多的女人。”周曼純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說不缺你一個?”靳北森話語間輕佻的意味倒是話裡有話,周曼純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乾了一件蠢事,她爲什麼要和靳北森鬥嘴呢?明知不是他的對手啊!
“沒有。”背貼着牆壁的周曼純心裡緊張的直打鼓,牆壁的冰冷觸感彷彿在慢慢刺激着她的神經,從她的心口處蔓延開來一陣疼……
靳北森的臉慢慢的靠了過來,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周曼純不禁想起剛纔的那一吻,帶着霸道和佔有慾,彷彿想將她佔爲己有。
和趙天宇談戀愛那一會兒,周曼純和趙天宇也接過吻,但是趙天宇的吻和靳北森的不一樣,靳北森的吻纏綿中帶着溫柔和霸道,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小純,三個字,說出來,我就是你的。”靳北森蠱惑的磁性嗓音在周曼純耳邊呢喃着,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根,周曼純的臉瞬間紅了。
周曼純瞪着眼睛,杏眼裡帶着一絲驚恐和難以捉摸的不解,她咬咬牙冷笑道:“你做夢。”
同樣也是三個字,只是不是靳北森想聽的話。
真是個不聽話的女人,靳北森無奈的笑了笑,薄薄的脣畔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好像周曼純的回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他的情緒一點也沒有絲毫的不暢,反而笑的更深。
“小純,你知道嗎?這樣的你,很迷人。”靳北森伸出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周曼純的臉頰。
下意識的,周曼純身子後仰了一下,一個出於保護自己的動作卻讓靳北森眸光一緊。
她在害怕他……
“靳北森,你究竟想幹什麼?”周曼純忽然鼓足了勇氣,直呼其名,反正橫豎都是死,爲什麼不把事情弄清楚呢?
“我想上……你。”靳北森壞壞的笑着,墨眸裡卻帶着一股玩弄的味道。
周曼純渾身一震,這個男人,滿腦子的齷齪思想,她別過臉去,不去理睬他。
“死鴨子嘴硬的下場知道嗎?”靳北森打趣的問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以,我知道,行動往往比語言表達的清楚。”靳北森狂笑,話音剛落,周曼純就被她扛在了肩上。
周曼純一臉驚恐的掙扎着,雙手雙腳拼命的抗拒,抖動着。
靳北森揹着她往二樓走去,見周曼純抗議,壞笑着伸出左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猶如被閃電擊中了一樣,周曼純整個人愣在那裡,倒是安分了不少。
臭流氓,周曼純已經在心裡罵了靳北森一千遍,一萬遍。
但是她不敢嘴硬了,靳北森的性格就是典型的軟硬不吃,激怒他沒有好下場。
臥室裡,濃濃的歐式裝修風格,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甚至有一種家的感覺。
這個房間,不是剛纔蘇慕尼進過的房間,房間內的裝修極爲奢華,看上去像是主臥,靳北森把周曼純放在大牀上,欺壓上身。
周曼純轉過臉去,忽然看見一把小提琴被裝在一個透明的水晶盒子裡。
燈光照射着水晶盒,炫目的光晃的周曼純有些頭暈。
但是,靳北森的臥室裡爲什麼會放着一把小提琴,而且還是放在一個那麼顯眼的位置。
難道靳北森還是個文藝青年?
這裡的一切,和周曼純想象中的靳北森的房間不太一樣,想象之中,周曼純以爲靳北森的房間會是冷冰冰的,應該是灰暗的格局,但是眼前卻是一片明晃晃的暖,倒是一下子讓她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順着她的目光,靳北森發現了周曼純正在看小提琴。
他的目光一沉,狹長的墨眸裡散發着森冷,這把小提琴是一樣沒送出去的禮物,這棟別墅也是,這都是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靳北森,你還會拉小提琴?”周曼純忽然間好笑的問,看不出啊,靳北森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會喜歡音樂的人。
因爲喜歡音樂的人很單純,靳北森城府太深,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是。”簡短的一個字,回答的十分有力。
“那你能不能拉一首曲子給我聽聽?”周曼純眸子一閃一閃的,回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的小提琴也拉的特別好。
“不能。”薄薄的脣裡吐出兩個冰冷的字,他很乾脆的拒絕了。
“哦。”周曼純的心底有些失落,靳北森會拒絕,她也猜到了,她只是沒想到靳北森會拒絕的那麼冷漠。
幽深的目光盯着那把小提琴很久很久,靳北森從周曼純的身上翻了下去,直直的站起身來,今晚,他沒了興趣。
“你一個人在這裡好好休息。”靳北森撂下一句話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他灑脫離開的背影,周曼純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時間,她居然覺得這個男人走的有些落寞,她彷彿看到了他臉上的哀慼。
他爲什麼不開心?爲什麼就這樣走了?周曼純帶着滿腔的疑問,卻找不出問題的答案來。
這一夜,周曼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裡,她輾轉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