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純呵呵一笑,語氣嘲諷的說道:“靳北森,你就只會威脅我,你要是能拿出這般魄力去對付那些傷害過我的人,那才叫讓人感動呢。”
靳北森不是聽不出周曼純陰陽怪氣的語氣,他靜默了幾秒鐘,回想着他究竟哪裡做錯了,哪裡讓周曼純不滿意了。
周曼純很想掛掉電話,此刻的感覺,就像是在和靳北森談一場異地戀,她有很多的情緒積累在胸口,說不出口,卻很難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過了會兒,靳北森沉下心來,他的胸口劃過一抹心疼,語氣淡淡的說道:“小純,你別生氣,有什麼就和我說,等我回來,要打要罵隨便你。”
“你把我說的像是個潑婦。”周曼純撇撇嘴,她滿臉不屑的表情,心臟卻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哪有你那麼可愛的潑婦?”
“行了,別油腔滑調的,我掛了。”話音剛落,周曼純就毫不留情面的掛斷了電話。
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迴音聲,靳北森聽得很是頭疼,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心思不要去猜,她們前一秒嬉皮笑臉的,後一秒就有可能要發怒,並且是在你不明情況下的發怒,周曼純這樣悶聲不吭的怒氣讓靳北森心情很鬱悶,他最討厭猜疑,因爲他每次猜的事情都很準,周曼純這次莫非是知道了柳恩薰還在a市的事情?
靳北森的臉色很陰暗,他表情淡漠的翻開通訊錄,給遠在a市的鄒叔打了一通電話。
“鄒叔,幫我去查一查小純今天都聯繫了誰,馬上把資料發到我手機上。”靳北森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道。
“是。”鄒叔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打開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着。
“姐姐,你剛纔是在和姐夫打電話嗎?”鬱伊娜一頭霧水的擡起眸子來,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樣。
周曼純抿了抿脣,卻沒有說話,她點頭表示默認,紅脣緊閉着,完全就是一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鬱伊娜看出了周曼純的心思,立即笑着調侃道:“咦,姐姐,姐夫惹你生氣了嗎?”
“小孩子別管那麼多,阿深,你帶娜娜回家休息去吧。”周曼純走了過去,臉色疲倦不堪,今天無疑又是心情糟糕的一天。
“姐姐,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鬱伊娜站起身來,一副關心的模樣問道。
“沒事,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阿深,娜娜今天也累了,回去後你讓她早點睡。”周曼純撥了撥頭髮,姿態有幾分慵懶的樣子說道。
虞深認真的點點頭,笑容和煦的像是暖陽,他回答道:“好,姐姐放心吧。”
今晚,留在醫院裡值班的是劉冰潔,她查完心臟科的病房,就來到了靳嶼漠的病房。
劉冰潔穿着一件白大褂,腳上是一雙秋季最火的馬丁靴,她儘管上了年紀,但還是非常喜愛潮流的。
剛走進病房,過分安靜的氣氛讓劉冰潔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她腳步很輕的走到周曼純身邊,輕輕地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周曼純平日裡都會看看手機用來打發時間,但是今天,她卻把手機丟在了一邊,根本就不想去看,和靳北森打完電話以後,她甚至又把手機關機了。
小女生在談戀愛的時候,和男朋友吵架,就喜歡關機玩失蹤,男生起初還有耐心去哄,但是若這電話一直打不通,而這個男的剛好也不是那麼的喜歡這個女生,兩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分手了。
周曼純感覺自己此刻的行爲真是幼稚,她明明已經嫁做人妻,卻還在這邊鬧脾氣,有些莫名的搞笑。
不過,她關機並不想逃避什麼,而是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晚上睡個好覺,靳北森若真想找她,會用盡各種手段,比如打電話給門外的那羣保鏢。
小朋友生氣了都需要時間來緩解,周曼純當然也可以一個人靜一下。
劉冰潔也是個心思敏感的女人,她很擅長察言觀色,一束淺淺的燈光從周曼純的側臉灑下來,劉冰潔看着周曼純美輪美奐的臉龐,上頭卻寫着一副不怎麼高興的模樣,她還以爲周曼純是在擔心靳嶼漠的病情,瞬間有些心疼的說道:“小純,怎麼了?又在擔心小漠的病情嗎?”
周曼純今天生氣的原因並不是因爲小漠的病情,但是小漠的病情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她點了點頭,情緒鬆懈下來,十分耿直的說道:“有點吧。”
劉冰潔勾着嘴角笑了笑,咬文嚼字的說道:“有點?那還有一點原因是什麼?”
周曼純垂着頭,不說話了,她眼神幽暗,溫婉秀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訕笑,“劉姐,你有遭遇過背叛嗎?”
劉冰潔的心狠狠一抽,臉上的表情仍舊波瀾不驚,但是她的心情早已波濤洶涌了,她嘴角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有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誰沒被背叛過呢?”
周曼純偏着頭,很明顯的看到燈光覆蓋劉冰潔的臉上,就像是籠罩着一層陰霾,劉冰潔,也同樣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啊。
“正常嗎?被人揹叛真的正常嗎?”周曼純重複了一遍,她有些想不明白劉冰潔所說的話,但是仔細一想,好像又是對的。
就拿她今天偶遇趙天宇的事情來說好了,她和趙天宇是彼此的初戀,學生時代談戀愛,根本就不會在乎兩戶家庭合不合適,只要兩個人性格互補,互相喜歡,那就夠了。
周曼純當時也是傻乎乎的,因爲她從未談過戀愛,趙天宇只是稍稍的用了一些套路,就把她追到手了,儘管趙天宇接近周曼純的目的不純,但是後來,趙天宇也是真真切切的投入了感情的,不然他們兩個也不會在一起那麼多年。
那時候,周曼純總以爲自己大學畢業後,再工作兩三年,就會和趙天宇修成正果,和趙天宇在一起之後,周曼純不是沒有人追,而是她主動地割斷了所有曖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