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外音適時地停止,巨大的屏幕顯示出一條古色古香的長廊,古紅色的燈籠搖曳,欣然扮演的張素素憑欄而立,手裡一下沒一下地搖着美人扇,身下是孤寂無奈的斜長身影。
遠遠地聽見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帶着一種香氣,像某種名貴挺拔樹木的味道,她微微偏頭,一隻纖細的手捏着美人扇,白蝴蝶似的,翩然轉身。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瞳大睜,一副驚愕的樣子。她手裡的美人扇懸在來人,和她之間。
她收回手,溫婉地笑了笑。
褚青山下意識地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拳頭,表面上淡淡地問:“又在等二弟?”
“嗯,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我看見他的屍體,但我就是相信他還活着。”她聲音輕輕地,低頭摸了摸已經有四五個月身孕的肚子,又擡眸指了指身前的位置,“大哥,坐。”如果不是有褚青山替她說話,她結的是冥婚居然懷孕,早就被人浸豬籠了。而在她懷孕過後,褚青山更是叫傭人對她照顧有加,所以,她對眼前的褚青山,是非常感激的,也沒有什麼防備之心。
褚青山在她指的位置四平八穩地坐下,雙手似是不知道往哪裡放,在膝蓋上胡亂地摩挲了一陣子,纔有些尷尬地問:“聽說你最近胃口不好,我就是來看看你。”
她沒有說話,略略勾起抹笑看着他。
褚青山被她這一笑頓時迷了眼睛,怔怔地盯着她。驀然發現她有雙自含深情的大眼睛,就只需這麼一眼,就能讓人失了心神。
過了半晌,她又對他微微一笑,好像好說了句什麼,褚青山心亂神秘還未清醒,沒聽清,她彎了彎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轉身翩然而去。
風一吹,她紫色的鳳尾裙盪漾出一朵花似得,隨着她輕輕淺淺的腳步翩翩然然。
褚青山看癡了會兒,這就是二弟寧願放棄萬貫家財也要娶回來的女人張素素。
整個青城只有這麼一個女人,明明穿的比誰都素淨,不緊不慢地走在青石板上,引得男人神魂顛倒,女人白眼唾
罵。
她就是一道移動的活風景,再樸素無奇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就開了花,能勾魂。
正當所有的觀衆爲欣然扮演的張素素所傾倒時,燈突然變得大亮,巨型電子屏幕上的畫面定格不動。
“咦?怎麼不接着演?”
“出什麼問題了嗎?”
臺下的觀衆還等着繼續看下面的劇情,很多人都站起來翹首期盼。
直到看見欣然跟扮演褚青山的演員上前,朝着他們彎身行謝幕禮,才猛地驚醒!她們是來看擂臺賽的,不是來看電視劇。
心裡那撓心撓肺的感覺,仍然讓他們接受不了,心裡不爽極了。
“沒了?”
“怎麼就沒了?我正看得起勁啊!”
“這部電視劇叫什麼名字?”
“《傾城之戀》,不過我以前看着,怎麼沒有這麼好看?”
“是啊,我也覺得。等會兒回去,找出來再看看,那個張素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褚曉晨到底死了沒有?”
臺下的觀衆們顯然還沉浸在剛纔的劇情裡,難以自拔。
就連那些罵欣然的粉絲們,也不得不承認欣然演的真好。
有的粉絲甚至激動地大喊:“然然,我愛你!”
“然然,我們永遠支持你!”
那些黃心語和鄭樂樂鐵桿粉絲們,在看了欣然的演出後,也不好意思再出聲說什麼。
不過也有幾個死愛面子的,聽見其它粉絲們對欣然高呼支持的時候,發出嗤之以鼻的聲音。
“知道怎麼說了吧?”演出後臺的化妝間裡,黃心語對着一個戴黑色鴨舌帽擋住大半張臉的男人低聲問。
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像是背書一樣把爛熟於胸的話說了一遍:“欣然收買了這次擂臺賽的節目製作人,一開始就知道要演《傾城之戀》裡那個片段,已經練習了不下幾萬次。”
“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黃心語冷冷地看着他。
“一千一萬個確定!”戴鴨舌帽的男人諂媚地說,“我已經拍了視頻。”
“你做的很好!”黃心語勾起抹愉悅的笑,“欣然演技不如人,輸了就輸了。可是偏偏還要玩這些旁門左道,太讓人心寒了。”
萬衆矚目的擂臺上。
主持人笑盈盈地上臺,剛把話筒拿到嘴邊要開口說話,鄭樂樂突然搶先對着欣然說:“你剛纔演的不錯!隨機抽的一組戲,馬上讓你演也能演的這麼好,簡直跟你以前的演技一個天,一個地!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欣然瞥了鄭樂樂一眼,這話怎麼聽都帶着濃濃嫉妒的酸味,而且還綿裡藏針!她一向不把鄭樂樂放在眼裡,冷冰冰地說:“謝謝你的誇讚。不過,我在比試前就說過了,對付你們我不用盡全力。現在你就這樣震驚了,以後我還豈不是要崩潰?”
“崩潰?”鄭樂樂呵呵一笑,“你這大話未免說的太早了吧!別忘了我跟心語還沒有展示演技呢!”
欣然微微一笑:“持目以待!”
站在鄭樂樂旁邊,一直保持着女神範的黃心語,不着痕跡的瞥了眼臺下。
緊緊着,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振臂高呼:“欣然!你作弊!”
這個男人在下一秒,居然突圍保安直接衝上臺,還搶走了黃心語手中的話筒,把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欣然!你作弊!”
黃心語直接搶過鄭樂樂的話筒:“這位先生,你說話是要付法律責任的!”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居然比欣然本人還要氣憤。
“我有證據!”戴鴨舌帽的男人朝着臺下揚了揚手機。
“證據?”黃心語驚愕地看了眼欣然,才把視線重新轉移到戴鴨男人的手機上,“既然與偶證據,你能把手機裡的證據,當着大家的面播放出來嗎?”
“當然!我衝上來,就是要揭發欣然!她這樣做實在是太無恥了!我以前真是瞎了狗眼,纔會粉你。”戴鴨舌帽的男人語氣十分傷悲,似乎欣然做了多麼對不起他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