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衣儘管在劍術有高明之處,內力修行尚欠火候,尤其她一度傷心欲絕的瘦弱身體長年多病在身,對敵黑山血妖稍顯單薄,儘管如此,南宮雪衣還是用高傲的心態,對敵強大的敵人,她兀自尋思用天羅地網的絕學結果黑山血妖的性命。
黑山血妖久戰不下,礙於自己的長輩身份,不免面上無光,就想趁南宮雪衣不注意,用雷霆大手印結果南宮雪衣的性命,奪得神鰲,殺下山去。
二人的想法在一瞬間不謀而合,於是天羅地網雷霆大手印,青天霹靂的一剎那,二人交戰的周圍數丈方圓居然凌空呈現漫天飛舞的冰凌雪花,每一片雪花都艾殺機,漫天冰冷的背後,一道金紅色赤陽掌力將黑山血妖全身的功力都集中於此,儘管看去殺機隱伏,勝負只在瞬間分曉。
黑山血妖和着一道紅光,由那神鬼懼色的冰封世界破聲而出,他橫身飄出之即,南宮雪衣以及身下的冰層發出沉淪的哀怨!南宮雪衣的天羅地網難以抵抗黑山血妖那純厚的赤陽功力,尤其兩者冰火難以兼容,南宮雪衣在受傷的同時,連同腳下三丈方圓的冰面在剛纔一剎間同時崩潰,眼看偌大的冰層要和南宮雪衣同時沉入水底。
一道鮮亮的身影在衆人眼前一閃而過,眨眼間,南宮雪衣已平安的依在六郎的懷抱中……
南宮雪衣在六郎懷中,怔怔地看着六郎,“你是誰?放開我。”
六郎道:“救了你,幹嘛這樣大火氣。”
南宮雪衣哪裡容得六郎在司徒明楓跟前抱着自己?
“放手……”
但是,隨着這句話,一口鮮血噴出來,剛纔硬接黑山血妖一章,收了嚴重的內傷。
“要走?沒那麼容易!要走留下神鰲。”
黑山血妖攔住去路。
六郎平靜的說道:“神鰲原本就是屬於天下人的,人人可以得之,你乃世間高手,爲了一個東西,對自己的晚輩痛下殺手,枉費了你大把的年紀。神鰲乃是上天賜給人間的祥物,居有者必是大仁大智,得天意,順天理之人。你身爲回鶻國師,與程世傑鉤掛連環,入侵大宋邊境,讓天下蒼生飽受苦難,你有何臉面在此攔路?”
黑山血妖哼叫道:“鬼話連天,休要在這裡用欺騙小兒的話語那老夫開涮,既然是能者居之,老夫倒要看看閣下有什麼過人之處,膽敢在這裡口吐狂言。”
六郎把受傷的南宮雪衣交給跑過來的苗雪雁,悄悄耳語道:“看準時機帶她先走!”
然後朝黑山血妖走近幾步道:“看來你這老東西是想借助自己霸世的武功,來霸佔神鰲,那麼我就成全你,若是不能戰勝在下,一個無德,無才,無仁,無用之人就應該早早退隱纔對。”
黑山血妖被說的臉上青紅不定,他咬牙切齒的道:“老夫還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好好好,就讓老夫送你一程,她黃泉路上就不用寂寞了。”
說話間抖身形朝六郎疾風般貼近,一片赤色的海洋朝六郎當面撲來。
六郎雙臂一震,丹田元轉元神,擡雙掌與黑山血妖正面交手,但聽轟隆巨響聲中,下面四五尺厚的冰層又開始斷裂,兩人身形驟然飛起,空中又是連對兩掌,六郎凌空旋轉之即,已抽劍在手,三掌內力的比拼,竟是難分高低,黑山血妖那純熟的赤陽掌力,猶如兇悍的烈火,炙烤的不能靠近,雷霆大手印一旦打在自己身上,這場決戰就意味着提前結束。
黑山血妖已看出六郎不簡單。要想擊潰強大的對手,必須要有一個平穩的心態,否則自己的弱點就會被對手利用!六郎也暗中佩服黑山血妖果然是一代宗師。二人交手一百招彷彿只在彈指一瞬間,百招之後,六郎一個健步躍出戰場,輕擡左掌,運用復元心把侵入自己體內的赤陽內力盡數化解,由掌心排出體外。那寒光閃轉的寒冰劍兀自在右手中轉動,“一定要找到破解對方武功的辦法,否則,照這樣打下去,黑山血妖全身上下沒有破綻,戰勝他實在不容易。”
黑山血妖也平靜的舒了口氣,看看對手那高傲自然的神態,似乎已勝券在握。自出道以來,自己只有師弟司徒明楓一個對手,想不到長江後浪推前浪,江湖輩有奇人出,看來自己要想雄霸天下,必須要得到神鰲。
正當六郎焦慮萬千的時刻,南宮雪衣然驚呼一聲,原來石玉棠已搶先下手,她只想佔有神鰲。見南宮雪衣受傷在身,眼下黑山血妖和司徒明楓的焦點都在六郎身上,此時不動手,等待何時?
南宮雪衣只好咬緊銀牙飛掌相御。雖然她天生慧骨,又勤於學練,在功力的論較上,比石玉棠還相差甚遠。儘管使出十成功力,仍被石玉棠震的後退中口中鮮血,一陣翻心絞肺的疼痛,南宮雪衣勉強撐住身體,護住心脈道:“石掌門,果然名不虛傳。”
石玉棠怒道:“南宮雪衣,識時務者留下天山神鰲,我放你一條生路。”
南宮雪衣長笑一聲,身若蒼鷹,飛身就走。雖然身受重傷,她依然能身若輕鴻,高高飛躍衆人頭頂,等黑山血妖、石玉棠等人醒悟時,南宮雪衣已帶着天山神鰲飄過樺林,直奔山頂。司徒明楓高呼一聲,率先追去,六郎,黑山血妖、石玉棠緊跟其後,在場的天山派弟子以及各派英豪也不甘落後,一起朝南宮雪衣追去。
南宮雪衣的輕功天下無雙,她翻過山頂,饒過解劍亭,來到山腳下,一聲呼哨,再此等候的歡紅馬一聲長嘶,遠遠跑過來,她在輕拍馬臀,歡紅馬熟知主人心思,立即風馳電掣順着山道,奔向茫茫無際的草原。
眨眼功夫司徒明楓等人及各派英豪也追到眼前,看到南宮雪衣已絕塵而去,紛紛上馬去追。六郎攔住石玉棠的路道:“石掌門,神鰲的歸屬乃是大勢所致,姐姐就不要強求了。”
石玉棠道:“你爲何穿着明歌的衣服?你是他什麼人?”
六郎拱手說道:“明歌乃是我的夫人,我乃楊六郎也。”
石玉棠如方醒,點頭道:“我聽明歌和燕子提及過你,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本座現在和你暫不談家事。我要追回天山神鰲。”
這時候,那些各派英豪卻不管這些,有馬的騎馬,沒馬的步行,朝南宮雪衣的背影追去,金越城更是看到了希望,這次帶來的三百飛虎騎派上了用場,一聲令下,羣賊上馬,浩浩蕩蕩追殺過去,石玉棠不吭聲打落一個馬賊,搶過戰馬,也隨之而去。
六郎對苗雪雁說:“燕子。我去追你師父,保護她的安全。”
說完竟自也飛身去追。
南宮雪衣的歡紅馬是一匹寶馬良駒,飛一樣的腳程,仍讓後面的追兵望塵莫及,但是南宮雪衣有傷在身,騎在馬身上,因爲太快,難免有些搖搖欲墜,南宮雪衣只好放慢馬速。但聽後面馬蹄聲聲,由遠及近,隨着就是就是鋪天蓋地而來。
追兵越來越近。
歡紅馬跑出一段路後,腳程逐漸慢下來,後面的追兵更加靠近,已隱隱看到黑山血妖的影子,黑山血妖坐在馬上,用千里傳音對南宮雪衣喊道:“師妹,你還要跑到那裡去,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
南宮雪衣緊抖繮繩,歡紅馬一拐彎,衝入一條峽谷,後面的大隊人馬蜂擁而入,馬蹄把地上的積雪揚起多高。跟在後面的六郎跟了一段路突然,突然停住戰馬,擡頭看去,兩旁雪山高聳入雲,峽谷異常狹窄,尤其彎彎曲曲,一旦發生雪崩,任你天大的本領,也要被山上落下的雪堆無情的埋沒。這時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有山上呼嘯而來,大塊大塊的萬年積雪,因爲剛纔成千上萬的馬蹄踐踏發出的震盪,開始脫離、墜落。
“石掌門不要追了!危險。”
六郎招呼前面的石玉棠,但是石玉棠已聽不見六郎的呼喊,身下的坐騎飛一樣朝着山谷衝進去。六郎把牙關一咬,也跟着衝進去。
因爲山谷狹窄,石玉棠一時也無法再超越前面的人羣,心中甚爲着急,看看司徒明楓就在眼前,也是急的無可奈何。就在雪崩的一剎那,六郎越離了馬背,施展棲鷹絕鶴躍到空中,以前面的衆人人頭做路,飛速前進,引得人羣駭然,這時開始雪崩,雪崩,每每都是從寧靜的、覆蓋着白雪的山坡上部開始的。突然間,咋嚓一聲,勉強能夠聽見的這種聲音時,這裡的雪層已開始斷裂了先是出現一條、然後數條的裂縫,接着,巨大的雪體開始滑動。雪體在向下滑動的過程中,迅速獲得了速度。漫天直綴而下直的白色雪龍,騰雲駕霧,呼嘯着聲勢凌厲地向山下衝去。所過之處一切將被吞噬殆盡。峽谷中這萬千人羣及戰馬,眨眼功夫就被分割成數段,或僥倖存活,或被大雪淹沒,一時人喊馬嘶亂做一團。四處擴散的雪霧讓僥倖存活的人也如綴雲霧,一時連東西南北也無法辨認。
南宮雪衣騎的歡紅馬也受驚的連聲長嘶,前面山口已被雪層封死,遠遠估計,少說也有二三裡遠,後面道路也被封死,緊留下追兵前面的一小部分,其他的都被活活埋在雪下面。黑山血妖兀自拍着身上的雪辨認四周的情景。
當他看到南宮雪衣後,立即喜上眉梢,高高越離馬背,伸出大手朝南宮雪衣撲過來。但聽有人高呼道:“住手!”
石玉棠猶如一道閃電,由側面飛過來,一掌卸去了黑山血妖的掌力。二人各自凌空倒轉,落地、站穩腳步。
黑山血妖恨恨的說:“石玉棠真是陰魂不散,雪崩怎麼沒有把你砸死啊?”
石玉棠高傲的道:“黑山血妖,你終於怕了,是怕我嗎?高手對決,最顧及的就是一個怕字,現在這個字已由你嘴中說出來了,自古輸贏無定數,乾坤由來多正道。今日就看你的死期吧。”
她寒冰劍應聲出鞘,伴和漫天劍氣,朝黑山血妖飛撲過來。
石玉棠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是打敗黑山血妖的最佳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