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成染了疫病,我們回來求藥。”阮小幺攤了攤手,“我也不想回來,只是那教主忒吝嗇,連副藥也不願給,還要我師父在留在教中。”
他聽到“師父”二字,面色暗了暗,然而很快又道:“這蠱蟲要沾過一月纔會有症狀,難道你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觸碰過屍體了?”
阮小幺搖頭,“我也不知,只是覺得有些太巧。山下一些村民也染了疫病。”
察罕緊抿着嘴,神色繃得鐵緊,竟是生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他們要把你們留在山上。”他道:“與你們同來之人有危險。”
阮小幺一愣,“你是說在郡府的那些人?”
同來幾乎有三百軍士,皆是精壯強健之人,除非郡守反了,否則能有什麼危險?
這麼一想,她猛地一怔,“郡……”
察罕一把捂住她的嘴,悄聲道:“炎明教勢力遠比你想象中大,廣西郡早在他們掌握之中,臨近幾郡也是一呼百應。”
阮小幺一雙眼睜得圓了,水汪汪的眸子眨了兩眨,清楚地知道,以察罕秉性,無十分把握之事,斷然不會說出口。他既如此說了,那便是十二分可信。
察罕放開他,凝神想了片刻,讓阮小幺把一行人從建康至此時的事都說了一遍,特別是那染病的紀成。
阮小幺不敢有絲毫遺漏,把能想到的事都與他說了。
說到紀成時,忽然想起,他家中先前便是在桂林一帶,父親原先是桂林郡守,一步步從外地提調入京爲官。
察罕聽完,擰着眉,寒聲道:“難道你不知中了蠱蟲後,先是頸後、背上紅疹、後是胸膛,再是股間雙腿。最後纔是手臂麼?若紀成看的是手臂上的疹子,那他全身已是長滿了的,難道他竟是一點沒發覺?”
“不會吧……”阮小幺疑慮重重,“他自從去年進太醫院。一直很受上頭大人們看好,當真是前途無量,他沒必要
如此以身犯險!”
“人心不足。”察罕道。
阮小幺發了半天愣,後見他道:“我馬上派人把他叫來,你呆在屋裡,莫要出去。”
他輕輕吹了個哨,叫下暗中一人,那人一身黃綠衣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沉默跪地。
阮小幺看得有些眼熟。在他擡頭間,想了半晌,忽道:“啊!這不是你的近衛之一嗎?”
“對,普蘭。”察罕道,又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她對這近衛的印象不深,但只有種感覺,似乎這人很見不得她與察罕親近,在他眼中,總能隱隱見到一種“你配不上主子”的感覺。
阮小幺撇了撇嘴,“我如今也不是婢女了,什麼配不上你的……”
他轉過頭來。軒敞的屋中,從外而入的陽光下,雙瞳泛着一些淺淡的褐色,眼中有笑意,不明顯。
她看得有些眼發直,不由自主把視線從他硬朗而英俊的臉上向下移了去。
察罕下頜側至耳間的那條長長的疤痕似乎也分毫未減他的魅力。反倒更添了一種粗獷的美感,脖頸下是結實精悍的肌肉,被寬闊的衣衫遮掩,只透出筆挺的身材,更顯了一分修長。雙腿筆直有力,光看着便可相見定然也是肌肉遒勁。
看着這一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阮小幺不合時宜地嚥了咽口水,忽然想到那夜裡自己大膽的舉動。
若是他不那麼嚴謹穩重一點,那晚上是不是就……
阮小幺呆呆看着,面上開始發燙。
心思太露骨,看得察罕都開始不自在,他咳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腦袋,擋住她火辣辣的視線,薄怒道:“什麼時候了,想有的沒的!”
阮小幺打蛇隨棍上,反抿嘴笑着,撒嬌般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什麼有的沒的,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她嘴角噙着溫柔而尚帶一份羞赧的笑意,眼中滿是狡黠,嬌美的面上蒙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柔媚。察罕低頭看着,縱是知道如今地不對、時不對,還是止不住地心猿意馬。
阮小幺瞧着四下無人,便開始肆無忌憚地調戲他,圓潤的指甲在他後頸微微劃颳了一遍,湊近了,道:“你日日與那聖姑一處聽琴,跑的很是勤快啊……”
雙目相對,互相見了眼中的情意與暗藏的一分*,然而察罕又捉住了在他胸口搗亂的小手,認真道:“我只是聽琴,並沒有一分一毫別的企圖。”
阮小幺哼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對他這話滿意還是不滿意,嫣紅飽滿的脣移上了他的面頰,若有若無在他面上親吻。
幽柔的芬香若隱若現在察罕鼻尖縈繞,鐵定了心一般要撩起他的*,他眼中暗了下來,卻只是在她脣上輕吮了一口,不甚容易地放開她,道:“紀成要來了。”
“來了就來了!”阮小幺秋水橫波的眸子一瞪,“美色在前,你專心點!”
緊貼的胸膛急促起伏了一下,察罕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阮小幺感受到了一絲真真實實的挫敗感。她說的有錯麼!她不是美色是什麼!
猛地咬上了他的脣,像個橫衝直撞的小獸一般,不管不顧把自己送了上去,伸出舌,火辣而主動地想要撬開他的牙關。
阮小幺一邊投懷送抱,一邊鬱悶地想,這個呆子,也不知有沒有經人事,怎麼主動送上門的都還這麼磨磨唧唧!
察罕似乎被這麼勾引地再也受不了,反手圈住了她,火熱的氣息便侵略了進來,噙住她的脣狠狠碾壓,從貝齒中探了進去,正要惡狠狠治一治這個小妖精,卻突然聽到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外道:“將軍,紀公子來了。”
阮小幺一僵,這個電燈泡!
察罕不出聲,順勢帶着她便藏到了隔間的壁後,也微微放開了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的脣上還沾着兩人交換的溼熱的液體,瞧着晶瑩可口,讓阮小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外間婢女叫了幾聲。只是無人應答,半晌之後,終於鼓起勇氣輕輕推了推門,然而那門竟然沒鎖。一推便開了。
紀成被莫名其妙叫道此處,疑惑與那婢女對視了一眼,大着膽子進了去。
阮小幺藏在隔間,望着察罕那微厚而形狀完美的脣,踮着腳輕輕舔了一口。
他心中一跳,好似一道閃電從脣上直竄入了心尖。
回頭便看見她狡黠的眯着眼笑,還伸出舌尖,舔了舔脣,很是享受。
這有種隱秘的偷情般的刺激。紀成在外堂疑惑看着四周,只要繞進來一點。便會發現兩人藏伏在此。而阮小幺對這種感覺卻很是喜歡,不住地在他身上亂點火,一根纖細蔥白的手指從他那條斜長的疤痕上撫過,帶着微微的麻癢,順勢滑到了脖頸間。那裡蜜色近淺褐色的皮膚印着自己白皙的手指,格外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察罕神色不明,輕輕握住了那隻搗亂的手,輕輕搖頭。
阮小幺撅起嘴,探出頭悄悄向外瞧了一眼,見紀成並不敢亂走,卻又似乎不願離開。只在外堂探頭探腦,四處瞧看。
她無聲地咬着脣笑起來,撩起眼看察罕,他正無奈看着自己,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眼中卻還有一分未退下的暗沉。
她從他手心中抽出來。溫軟的身子貼了上去,腰間輕蹭了蹭。
一瞬間,感覺小腹向下處,對面有個東西慢慢硬了起來,直挺挺硌着她。而察罕滿臉不知是緊張還是尷尬,看着她與那夜裡一般的媚態,更是腹下一緊,恨不得徑直將那紀成趕了出去,只與她……
外堂一道腳步聲慢慢移了過來。
察罕心頭一凜,剎那間回了些理智,牢牢將阮小幺按住,不讓她亂動。
阮小幺聽着他胸膛有力而急促的心跳聲,微微露了個笑容,又對那紀成多了幾分不滿。
兩人躲在隔間,幾乎聽到了紀成心虛而大膽的呼吸聲,越靠越近。
“你在做什麼?”
突然一個低沉而警覺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出來,在安靜而緊張的氣氛中,把阮小幺嚇了一跳,忙捂住嘴,以免有聲音發出來。
這聲音有些熟悉,正是普蘭。
她無法探頭去看,只得聽着兩人對話。
紀成驚得“啊”了一聲,話說得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道:“我我、我……將軍叫我來……”
看不見普蘭如何反應,但從他聲音中便能想象道他已經是緊擰着眉,“將軍並沒有叫你來!”
紀成一愣,陡然反應過來,轉身便要向外走。
“你……”普蘭猛地開口,“蠢材!教主讓你千萬莫要露出一點破綻,你怎的還如此大膽,進了將軍的屋!?”
“我、我……”紀成一連說了好幾個“我”,驚駭地面無人色。
最後,好容易定下了心,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你、你也是……”
普蘭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紀成猛然鬆了口氣。
普蘭道:“將軍方纔有事出去了,你速速離去,方纔有人用詐喚你來,興許已然開始起疑了!”
“是、是!”紀成慌不迭出了去。
“等等!”普蘭叫住了他,沉聲問道:“那事,你辦得怎樣了?”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葉晴湖已經上了山,郡縣一羣人羣龍無首,我已稟報風使,聯絡郡守都尉,讓他們……”他嘴角露了個奇異的笑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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