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總會爲他找千萬個理由
她說,要跟他西陵,再也不來這裡了。
祈默想要擡手給南宮雪兒擦眼淚,可卻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手一直擡不起來。
只能輕輕擁上她,視線卻越過她,對上站在門邊的申屠烈。
申屠烈淡淡瞅兩人一眼,沉默了兩秒後,他舉步朝門外走去。
身後,只丟下他冷冰冰的話語:“我早跟你說過,等你十八歲生日我會回去看你,半個月都不到也等不及嗎?現在既然不想待了,那就早些回去,也省得老爺子擔心。我不是時時刻刻都有時間陪着你,跟祈默回去吧。”
他走了,一直不愛說話的人丟下一連串的話語,和李特助舉步離開,一路上連頭都沒回過。
倒是李特助頻頻回頭看着擁在一起的兩人,好幾回忍不住輕嘆了兩聲,申屠先生可不是那麼愛說話的人,雪兒小姐在他心裡地位自然不一樣。
可是,他也說不上誰對誰錯,也許大家想法不一樣,理念不同,也許……
他揉了揉額角,見申屠烈已經大步走遠,只能趕緊跟上去。
雪兒小姐哭成這樣還真讓人不安,可申屠先生那張臉比起平時更多幾分消沉,走在他身邊壓力巨大,這個時候誰還敢亂說話?
辦公室的門外,南宮雪兒把臉埋在祈默懷中,倒也不哭了,只是安安靜靜站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祈默也沒有開口安慰,只是輕輕拍着她的肩頭。
等了好一會,等她情緒平復下來之後,他才淡淡道:“既然申屠先生也不希望你留在這裡,那不如先跟我回去吧。老爺子真的擔心你,也被你氣瘋了,再不回去,真要把他氣出病來嗎?”
“祈默……”南宮雪兒擡頭看着他,眼角還掛着兩滴淚。
這個時候回去,她真的不甘心,她好不容易纔來到這裡,好不容易見到烈哥哥,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
有沒有滿十八歲有那麼大的區別嗎?是不是她不滿十八歲就跑來,所以他不高興了?
只差半個月不到而已,她早些來陪陪他有什麼錯?
揪着祈默的衣袖,把自己眼淚鼻涕統統擦乾,好一會她才深吸一口氣,再看着他,搖頭:“不,我知道烈哥哥爲什麼這麼生氣了,他一定是怪我什麼都不懂,不僅幫不了他,還不斷拖他後腿。”
祈默心一酸,垂眸這個故作開朗的女孩,心頭像被什麼扯了一把那般,竟有幾分說不出的痠痛。
明明已經傷心到這地步,明明那麼失望,可卻最終的最終,在她自己心情平和下來之後,總是想着千千萬萬的理由去爲申屠烈開脫。
不管申屠烈做了什麼,她始終還是那麼喜歡他,那麼順着他。
這丫頭對申屠烈到底什麼樣一種感覺?她又怎麼做到永遠將他放在自己心裡的第一位?
“你當真要留下來嗎?不怕他說話傷害你?”他笑了笑,揉着她的發:“你要是對老爺子也這麼好,老爺子就不會動不動被你氣得想吐血了。”
“爺爺纔沒有吐血,爺爺的身體好得很,你別詛咒他!”南宮雪兒白了他一眼。
呶了下小嘴,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頭:“我確實惹烈哥哥生氣了嘛,我也確實太沖動了,也許他有他的想法和苦衷……我去勸勸小晴吧,既然烈哥哥已經開了口,他的主意一定不會變。小晴不去演,她的角色就會被人佔了去,那她豈不是更可憐?”
“你啊,心總是那麼軟,對誰都是!這種性格在社會上很容易吃虧的,怪不得你烈哥哥會生氣,有時候我寧願你心硬一點。”祈默擁着她的肩頭。
這次沒有申屠烈在這裡,他終於擡起手臂,小心翼翼給她擦起了臉上的淚珠。
南宮雪兒呶了下嘴,還是覺得委屈。
祈默笑了笑,忽然把大掌湊到她脣邊:“還不開心嗎?不開心的話,請便。”
南宮雪兒瞅他一眼,忽然竟一張嘴,在他手背上用力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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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默連眉也沒皺一下,彷彿已經習慣了那般,另一隻手倒是揉着她的腦袋,看她在自己手背上亂啃。
南宮雪兒倒也不是真的要把他怎麼樣,只不過這一口咬得也是不輕,當然不可能見血,但紅印子卻真的很重。
終於她放開他的手,擡頭看着他,調皮地笑了:“手硬邦邦的,啃起來一點都不舒服,以後再也不啃你了。”
未料祈默聽到她這話,臉色忽然一沉,話語也冷了下去:“不啃我,是不是打算去啃別人?看我不很恨揍你一頓。”
“對,我就是去啃別人,你管得着嗎?”南宮雪兒終於又笑了,笑嘻嘻地衝了出去,還一邊跑一邊裝模作樣地大叫:“救命啊!有壞人要抓我,救命!”
祈默大步跟在她身後,眼裡倒映着那抹嬌小的身影,眼中慢慢染上了愉悅的氣息。
她心情總算又好了,始終是那個樂觀開朗的小丫頭,傷心的事情在她的腦袋瓜裡留不了多久,轉眼就散了。
可他沒想到南宮雪兒那句“救命”,還真的騙到了某個人。
當聽到雪兒在那裡尖叫的時候,剛從電梯裡出來的申屠宇心頭一緊,整個人徹底慌了。
大步趕了過去,見她身後追了個高大的男人,他連想都不想的,掄起拳頭,一拳便向南宮雪兒身後的祈默揮了過去。
“不要!”在南宮雪兒一聲驚呼聲中,申屠宇一記結結實實的重拳就這樣落在迅速護住她的祈默的臉上。
他是真的爲了護她,以爲來人要對付的是這丫頭,沒想到挑上的目標是自己。
如果不是護雪兒心切,如果不是不認爲申屠宇有任何要傷自己的理由,這一拳只怕也沒機會落在他鼻樑上。
南宮雪兒被眼前的一切嚇得微愣了兩秒,一張嘴已經驚得成O型。
“宇哥哥,你怎麼可以打人!”回頭看着依然一臉淡然的祈默,話語中明顯有着擔心:“祈默,你怎麼樣?痛不痛?”
申屠宇只是愣愣地站在那裡,看着眼前這一切,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到底是什麼情況,剛纔不是這丫頭在叫救命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祈默脣角揚了揚,伸手揉了揉南宮雪兒的秀髮,正要安慰她些什麼,南宮雪兒的驚慌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啊!祈默,別動!你、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