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俞霏凡尖叫着往大街那頭跑去,穆一總算反應了過來,長腿一邁,輕易又追上了她。
大掌一撈,如同抓小雞一般,拎着她的後領便把她提了回來。
“你跟隊長……”在將她帶上車之前,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約了人,我趕時間,快放開我!”俞霏凡用力掙了掙。
穆一立即又開始煩躁了起來,今天本來就是特別煩躁,現在他也不想費這個功夫去和她糾纏這些。
既然她不肯說,那把她帶回去,一切自然就會知道了。
所以,不理會俞霏凡這一路上的尖叫,他拎着她,大步走向暗處那輛車子。
當被丟在車上,和穆一一起坐到後排,又聽到車子被鎖上的聲音,俞霏凡算是徹底死心了。
她只是沒有看清坐在前頭的男人到底是誰,如果……如果是北冥夜……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前頭那張被黑影完全擋去了光線、一點都看不清的模糊側臉,哀聲道:“我……姐姐說過要你照顧我,她讓你看着我的,你不可以對我下手,你不能對不起姐姐,姐姐是爲了救你纔會死的!”
“是嗎?”北冥連城冷冷的聲音響起。
一聽這聲音,俞霏凡頓時就覺得被人丟進了寒潭那般,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還殘餘着半點溫度了。
北冥連城,是北冥連城,是他,而不是北冥夜!
北冥連城是這麼多人當中對她最爲冷漠的那個,應該說,他對誰都那麼冷,只除了北冥夜。
可那是過去的事情,現在的北冥連城心裡可不僅僅只有北冥夜一個人,他心裡還有一個名可。
她用力握着手,瞪着他的側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爲什麼要讓穆一把我帶來?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北冥連城的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正因爲這樣,俞霏凡才更加不安。
“連城……連城隊長,你總得要告訴我爲什麼。”
北冥連城彈了彈指間的菸灰,有點漫不經心地道:“你不是給我下了藥,想讓我和可可做出對不起大哥的事嗎?那你說,我讓穆一帶你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坐在俞霏凡身邊的穆一一聽,頓時又煩躁了起來。
本來總是嘴角掛笑,一副溫和的樣子,此時看着俞霏凡卻兩眼燃着怒火,一身暴躁的氣息:“你給隊長下藥?你要陷害隊長還是可可小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大家都是認識的人,也時常一起吃吃喝喝,要對付她,穆一本來還有那麼點不忍,可現在知道她做過這些事情,他心裡也就沒有負擔了。
任何人想要傷害隊長和先生,那就只有死,連東離都已經對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了代價,其他人就更別指望能逃得過。
不過這個女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平時一副優雅高貴的模樣,沒想到心腸居然這麼惡毒。
俞霏凡又深吸了一口氣,不理會忽然轉變得讓自己有點接受不來的穆一,依然盯着北冥連城沒有任何溫度的側臉,佯裝平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下藥?你是不是弄錯了?我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你親眼看到我是我做的嗎?”
“那你爲什麼要逃?”北冥連城冷笑。
聽到那森寒的笑聲,俞霏凡還是止不住驚了一把。
北冥連城從來不會這樣冷笑的,他要不高興了,只會直接將人廢掉,過去的他根本不會這樣!
他變了,而且他今天晚上似乎心情非常不好,整個人冷得如修羅一樣。
她開始爲自己的處境擔憂了起來,哪怕沒親眼見到北冥連城動手,但她已經止不住滿眼都是恐慌:“我……我跑只是因爲……因爲我不想留在北冥雄身邊。”
彷彿找到了藉口那般,她深吸了一口氣,立即辯解了起來:“我不想留在那老頭身邊,我不想伺候他,我還那麼年輕,我爲什麼要廢在那老頭的手上?我甚至……我甚至還是乾乾淨淨的,我直到現在還完美得很,我不值得這樣委屈自己。”
穆一扒了扒自己的短髮,不理會她,也沒有說話,橫豎他不需要聽她解釋什麼,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要聽隊長的就是。
俞霏凡繼續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連城隊長,我怎麼可能敢做出那種事情?我真的只是不想再留在那裡,我只想找一個可以真真正正和我過一生的人……”
“好,等會我給你一個這樣的男人。”他低頭,抽了一口煙,再將不小心跌落在自己指間的菸灰彈去:“也許,一個滿足不了你。”
那隨意的態度,哪裡像是一個馬上會對對方出手的人?但他的話卻嚇得俞霏凡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連城隊長,我姐姐……我姐姐爲了北冥夜連命都沒了,北冥夜說過要保我的。如果你要殺我,那就是背叛你的老大,他不會允許你殺我的,他一定不會允許。”解釋他不聽,她只能試着求他顧着最後一點情。
可惜,今晚的北冥連城卻彷彿真的很無情。
“我有說過殺你嗎?”北冥連城又擡起手,一口香菸吸進去,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我不是把東西給你了嗎?怎麼還不下手?”
穆一這才反應過來,從兜裡拿出一隻小瓶子,將瓶口打開,向俞霏凡湊去。
俞霏凡瞳孔一收,盯着那隻小瓶子,立即驚呼了起來:“你要做什麼?這是什麼東西?你別碰我,走開,快走開,我不吃,拿開,把它拿開……”
可不管她怎麼反抗,也不可能抵得過穆一的一身蠻力,不管平時大家相處的有多愉快,但只要是隊長和先生要對付的人,他下起手就絕不會有半點留情的餘地。
只除了與自己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例如東離……可那傢伙……該死!愚蠢!
這個女人卻不一樣,他對俞霏凡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一身暴躁的氣息沒地方發泄,喂她吃東西的動作也頓時粗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