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投資什麼,我從來不會過問,這幾年你虧掉的錢,我什麼時候追究過?”龍楚寒冷哼。
“我不是一直都在虧錢!”提起這個,龍楚陽立馬就火了,盯着他,他沉聲道:“你們總是以爲我什麼事情都做不好,那我現在正兒八經要做點什麼給你們看看,你爲什麼又要諸多阻攔?你只是我大哥,不是我媽,連龍鼎天都不阻止,你爲什麼要這麼多事?”
“他是你爸爸!”龍楚寒沉聲糾正道。
龍楚陽撇了撇嘴,眼底竟有幾分不屑,但總歸是沒有反駁。
名可坐在那裡,看他們兄弟兩人爭鋒相對,忽然之間,又無力的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扯到一個什麼漩渦裡去了。
原來龍楚陽和大伯父的關係這麼差,連爸爸這兩個字他都不願意用來稱呼他。
但兄弟兩人如此爭執,自己卻沒有自己說話的餘地,哪怕他們爭論的事情彷彿與她有關,但,又似乎沒有一點關係。
是不是在利用她?就算他們吵了,她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了,他們自己的話題,扯上她真的不該。
她真的要和北冥夜撇清關係了,所以,也不怕龍楚陽還想利用她些什麼,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利用價值。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拍電影?”忽然,龍楚寒垂眸看着她,認真問道。
名可迎上他的目光,有幾分茫然,好一會才點了點頭,又搖頭道:“只因爲這部片子的劇本是我寫的,而且,我也不討厭演戲,如果能闖出自己一片事業,那就更好。”
“那你到底喜歡寫劇本多些,還是演戲多些?”
“寫劇本。”這個答案是毫無疑問的,出演《江山如畫》女一號的角色,其實她也是有私心。
自編自演,到時候她火了,有名氣了,那她編劇的名氣也會響起來,更容易被圈裡的人所認同,對她以後當編劇這條路的發展,絕對有好處。
所以,她當初也沒想太多,龍楚陽讓她演,她便高高興興答應了,唯一的問題是怕北冥夜的阻攔,至於後來就連北冥夜都答應,她就更加不再猶豫了。
但既然問到這個問題,那還真的沒什麼好猶豫的,寫東西,編造一個又一個悽美的故事,是她畢生最大的愛好。
“既然這樣,我去投資一家電影公司,你把這裡的合約推了,以後到我那裡去發展。”龍楚寒看着她,認真道:“我負責你的前程,不管是演電影,還是寫劇本,只要你喜歡,都隨你。”
“哥……”名可看着他,終於忍不住道:“你這是和楚陽哥在鬥氣嗎?雖然一家電影公司對你不算什麼,你要有心,隨隨便便都可以開好幾家,還是規模特別大的。可是,如果你創辦一家公司只爲了和別人鬥氣,那我還是想勸你三思而後行。”
一家公司從創辦到經營起來,再到穩步發展,得要耗費多少人的心血?他現在一個高興就弄一家,哪天若是不高興,是不是又要把公司給結束了?到時候那些耗費了大量心思在上頭的員工,他們又該怎麼辦?
工作雖然只是工作,可是,工作的人卻是有自己的熱情和追求,進來做事的,誰不希望自己能在這個區域裡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可,萬一哪一天老闆隨隨便便就宣佈不要這家公司了,那大家怎麼辦?他有沒有想過?
“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哥,今天到底怎麼了?”她又問道。
龍楚寒垂眸看了她一眼,凌厲的目光便落在龍楚陽臉上,冷哼道:“今天怎麼了?你不如問問這傢伙今天又見了些什麼人。”
名可的目光投向龍楚陽,龍楚陽張了張嘴,但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
龍楚寒依然冷哼道:“既然答應過從此以後不會再和這些人混私,正兒八經做個生意人,爲什麼還要私下裡和他們聯繫?如果今天不是正好被我碰到,你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你忘了上次我從北冥夜手中把你救回來的時候,答應過他什麼?你有意再犯,是不是故意想讓你大哥失信於人?說我沒有把你當親弟弟,你又有沒有尊重過我這個親大哥?”
龍楚陽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剛纔的傲氣斂去之後,現在的他在龍楚寒面前卻像個乖巧的晚輩那般,低頭聽着他的訓話,哼都不敢哼一聲。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他的大哥,上回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沒那麼輕易從北冥夜的手底下逃過一劫。
他是沒想過那個男人真的那麼可怕,短短几天,就將他的一切揪得清清楚楚。
雖然心裡始終堵着一口氣,但,他暫時還沒想過要去報復。
但他現在要做的一切和北冥夜無關,他何必管得這麼嚴?他自己都有那麼多不清不楚的事情,何必管那麼多?
見他臉上始終有幾分不服氣,龍楚寒還想說什麼,卻忽然一皺眉,冷汗頓時從額角滑落。
一看他臉色不太對勁,龍楚陽那些小心思立即就收起來了,看着他急道:“哥,是不是頭又痛了?”
“與你無關。”龍楚寒冷冷瞥了他一眼,依然不悅道:“從此以後,和那些人斷掉所有關係,別再讓我看到你和他們來往。”
“大哥!”說到這個,龍楚陽始終還是不服氣:“哪個做生意的沒一點自己的勢力?你自己呢?你不也……”
“閉嘴!”
“你不讓我說,是怕被她聽到嗎?”龍楚陽瞥了名可一眼,依然看着他,不甘心道:“你連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爲什麼要管我的事?我沒有故意要惹你生氣,但,我一個二十幾歲的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後,他負氣道:“你要管,最好先管好自己,如果連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那也沒必要多事管別人。”
他也不想惹龍楚寒生氣,尤其他現在臉色看起來確實不怎麼好,但,有些東西一旦讓步,就永遠只能一退再退了。
盯着他越來越蒼白的臉,他壓了壓怒火,淡淡道:“你要是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