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楚寒脣角的笑意緩緩散去,依然盯着屏幕,他道:“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如好好看電影,要是不想看了,那我把電影關掉,咱們好好聽一回現場版。”
“現場……胡說八道什麼?”名可一張臉的顏色纔剛剛正常了點,頓時又羞紅了起來。
聽現場版,他怎麼可以這麼壞!被他們知道了,以後大家還怎麼相處?
“其實也沒什麼,偷聽一下也是一種樂趣。”忽然,他竟伸手在遙控器上點了下。
片子暫停了,電影裡所有的聲響在一瞬間停了下來,房間裡變得靜悄悄之後,那些讓人臉紅耳赤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
名可睜大了一雙眼眸,死死盯着身旁的男人。
龍楚寒雖然面無表情,可脣角卻分明在抽動,這男人怎麼這麼可惡?
她覺得自己壞死了,她居然真的有認真聽了那麼一會會,可一會會之後,立馬就清醒了。
用力在龍楚寒身上敲了下去,她急道:“快點把片子打開,我不要做這種事情,要是回頭讓他們知道,他們會恨死我。”
“恨就恨,是他們自己不知廉恥,在別人家裡搞出這種動靜,聽了也是被逼聽的,他們敢說什麼嗎?”
“他們肯定不是故意的。”雖然,她對俞霏煙不熟,對佚湯也從來沒有認真去了解過,但,在別人家的地方不可能這樣的。
一定是俞菲煙太難過,佚湯去安慰她,不知道怎麼搞的,說着說着便乾柴烈火了起來。
“快把電影打開。”她撲了過去,要搶他手裡的遙控器。
龍楚寒卻把手擡了起來,就是不讓她拿。
名可生氣了,爬了起來去勾遙控器,但龍楚寒居然也在牀上站了起來,只是把遙控器舉着,遙控器就差點到頂了,她哪裡夠不着天花板,哪怕跳起來也勾不着。
一氣之下,擡起腳丫子就往他腿肚子上踹去,可她忘了她現在沒有穿鞋,這一腳踹過去,對方一點事都沒有,她自己卻痛得差點吐血而亡。
見她皺着臉,抱着自己的腳丫子,坐在那裡一臉痛苦的模樣,龍楚寒才坐了下來,把遙控器丟在一旁,執起她的腳,想去看看她是不是受了傷。
沒想到這丫頭忽然撲了過去,把被扔下的遙控器撿了起來,趕緊將電影打開。
電影的聲音響起來之後,那種動靜才徹底被蓋了去,她倒在牀上,大口喘着氣,真的被外面那兩個人給嚇瘋了。
“膽子這麼小,果然還是個小孩子。”龍楚寒笑了笑,沒再理她,坐回到牀頭上看着片子,不再說話。
名可白了他一眼,也回到牀頭上,和他一氣繼續看電影,只是腦海裡俞霏煙的聲音已經深刻在那裡了。
從今天開始他們倆是不是徹底在一起了?等俞霏煙想過過去的事之後,他們又該怎麼辦?事情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複雜?已經複雜到快讓人承受不過來了。
那天晚上,名可過得一點都不好,一部片子看完,那邊也沒動靜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回了房間睡覺。
好一會聽不到有什麼異樣,她終於安了心,洗漱過之後,在龍楚寒的伺候下吃過藥,便倒頭躺了下去睡覺。
至於龍楚寒,據說沒有這麼早睡覺的習慣,等她躺好之後,他關了燈,打開筆記本繼續工作。
事實上名可睡得一點都不安穩,畢竟這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還是一個不能給她安全感的人。
但,大概是吃下去的藥有助眠的成分,哪怕再不安穩,哪怕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能睡得太死,她還是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就這樣,不知道睡了多久,凌晨時分,竟又被一些聲音給嚇醒。
一睜眼便看到龍楚寒就睡在自己身邊不遠處,比她醒得更快,此時正翻了個身拿過手機,在看時間。
大概是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頭時,名可正盯着他的背影,兩道視線接觸上,氣氛頓時就尷尬了起來。
其實兩個人之間隔了一牀被子,他的牀又足夠的大,至少有兩米,睡在一起倒也沒什麼,但問題是,俞霏煙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
已經是凌晨了,到底那兩個人還要不要休息?就算他們不用休息,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大半夜的,真的是擾人清夢,尤其,隔壁躺着的還是一男一女,這情況該有多尷尬?
“睡吧。”最後,龍楚寒給她扯了下被子,便一個翻身背對着她,表示他要睡覺了。
這麼淡定,讓名可也跟着莫名鎮定了下來,不管是不是裝的,至少也得學着他的樣子,翻了個身閉上眼,趕緊睡覺。
只是,魔音繞耳,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佚湯那傢伙看起來也是長年受訓練的人,能待在北冥夜身邊,體格會差到哪去?
以前北冥夜在她身邊的時候,有時候發起狠,會斷斷續續做到天亮,中途幾乎不帶多少停頓的,萬一佚湯也那麼狠……
再次用力閉上眼,將被子拉高,把自己嚴嚴實實蓋了去,但似乎,魔音仍在……
至於大牀另一側的龍楚寒,人倒是真的很淡定,這種事情你情我願的,旁人沒必要多說什麼,只是,身邊躺着的是自己的堂妹,這小丫頭明顯緊張到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當初決定在這裡住是因爲這公寓足夠的普通,他就圖它的安靜樸素,乾乾淨淨的就好,不求有多奢華,他也不喜歡太熱鬧太搶眼的東西。
現在想來,豪宅還是有那麼點優勢的,至少,隔音效果會好很多……
一聲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安寧,名可在睡夢中直接被嚇醒,眼一睜,人便猛地彈坐了起來。
起來之後依然覺得腦袋瓜沉重得很,有那麼兩秒,她連自己現在身在什麼地方都想不起來。
尖叫的聲音摻夾着驚恐和憤怒,似乎從隔壁房間傳來。
俞霏煙……她嚇了一跳,從牀上翻下去的時候,纔看到龍楚寒從大牀另一側慢悠悠坐起。
可她顧不上他了,拿了衣裳跑到浴室,匆忙將自己收拾了一遍,便急匆匆開了門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