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連城和名可下樓的時候,北冥夜和丁蜀正在大廳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見兩個人匆匆下來,北冥夜瞅了名可一眼道:“丫頭,過來陪我坐。”
“我要出去。”名可下意識往北冥連城身後躲去,只露出個腦袋看着他:“連城隊長答應了要陪我出去玩,他剛纔……他剛纔玩遊戲的時候輸給我了。”
北冥夜瞅了北冥連城一眼,北冥連城只是抿着脣不說話。
北冥夜卻站了起來:“你要去哪裡?今天我陪你。”
“不行。”名可想都不想便拒絕道,又下意識往北冥連城身後躲了躲。
直到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似乎不大妥當,看在那男人眼裡,不知道會不會又讓他生氣了,她才又重新走了出來,也不看坐在北冥夜不遠處的丁蜀,只盯着北冥夜道:“連城隊長答應了,讓我……幫忙給他找個女朋友,我這會正要帶他上街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女孩。”
北冥夜眸色沉了下去,薄涼的脣輕抿,不說話,深幽的眼眸卻一直盯着她。
這丫頭把他當三歲小孩在耍嗎?連城怎麼會答應這種事情?除非,他腦袋瓜被她敲壞了。
名可也知道他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可現在既然已經找了個這麼爛的藉口,就只能一直爛下去,中途換說法,更讓人懷疑不是?
她答應過丫丫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就務必要做到。
推了北冥連城一把,直勾勾盯着他,只盼他自己也說兩句。
北冥連城看着北冥夜,有點無可奈何:“我和她上街……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女人。”
“給她拿件外套披上。”北冥夜不再阻止,但這話不容置疑。
北冥連城轉身上了樓,倒是名可嘀咕了兩句:“今天不冷,外頭……有太陽……”
大總裁不理她,爲免夜長夢多,她只好把嘴巴乖乖閉上。
這麼爛的藉口他都信,反倒讓她不敢相信了,不過,大概是因爲知道北冥連城會照顧好她,所以才勉強答應的。
就是說嘛,其實北冥大總裁有時候還是挺人性的……
北冥連城下樓的時候,北冥夜和丁蜀依然坐在沙發上,就名可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還在等他。
將外套往名可身上一披,將她裹了個嚴實,北冥連城便彎身一把扣上她的腕,牽着她往院子裡走去,這次走得連頭都不回。
倒是丁蜀看到兩人這樣,眉心忍不住擰了起來,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忍不住看着北冥夜道:“你看連城那小子……和名可走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妥?”
北冥夜不說話,把杯子端起來湊到脣邊,輕抿了一口。
丁蜀又道:“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既然你想和那個女孩在一起,那最好讓她離連城遠點,我怕……”
“你怕連城喜歡上她,繼而與我反目?”北冥夜瞅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往身後的沙發背上靠去,交疊起修長的腿,不以爲然道:“可我女人不是這樣說的,她說如果連城因爲我和她在一起而不好受,那一定是我爲了她忽略了那小子。”
“你相信嗎?”丁蜀對名可始終還是有幾分偏見,所以,她說的話他都會保留幾分,考慮過再說。
“我女人的話,我爲什麼要懷疑?”北冥夜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根香菸,啪的一聲點亮,慢悠悠抽了起來。
丁蜀卻下意識坐得離他遠一些,不想讓自己的身上有香菸的味道。
未央已經醒過來,現在還在後頭的醫療室裡,有小護士在照顧着在給她洗身子,等會自己還要去看她,要是聞到自己一身煙味,她會不高興。
自從北冥夜跟他說過那些話之後,他就已經潛意識把秦未央當成自己的女人來看待,雖然他也很清楚,如果這個時候向秦未央表白,她一定接受不來,但,帝先生已經走了這麼多年,她身邊也總該有個伴了?
見北冥夜依然一副優哉遊哉的態度,完全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他又忍不住道:“連城始終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可否認名可長得也是好看,兩個人時常走在一起……就真的不怕他們真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你想想你上次的照片,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他們兩個……”
“那是因爲連城被俞霏凡下了藥。”
“那萬一你真的走慢了兩步,而他們……已經好起來了呢?”丁蜀依然不放棄地勸道:“總之我還是覺得……”
“你是不是該去陪她了?”北冥夜側頭,輕飄飄掃了他一眼,拿在手裡的香菸依然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着,沒有狠狠吸進去,便說明他心情沒多糟糕。
丁蜀只能嘆息了一聲,無話可說。
只是在臨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最好還是聽我說幾句,不要讓他們走太近,否則,我怕連城和你會因爲這個女人而傷了和氣。”
北冥夜卻不理他,已經把報紙拿了起來,又開始在翻閱。
丁蜀見他這模樣,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他也不會理會了,重重嘆息了一聲,他才轉身朝後院走去。
北冥夜哪來這麼大的信心,相信連城不會和名可走在一起?是他太相信這兩個人,還是太相信自己的魅力?
反正,換了是他自己,他一定做不到,也不知道北冥夜到底是怎麼想的……
至於還留在大廳的北冥夜,卻真的已經沒有在考慮這個問題,只是想起兩人出去時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心裡還是有幾分疑慮。
如果佚湯在,他這時候也許會讓佚湯去查一查,可佚湯不在……
原來這麼多年,他也已經習慣了有佚湯的日子,有些習慣一時半會要改過來,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既然佚湯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也只能祝福他。
說句不好聽的,他其實自私地在想,佚湯和俞霏煙能在一起,那是最好不過。
至少,等以後俞霏煙一不小心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曾經對他的感情,那時候她也已經是佚湯的人,這種事就沒什麼好糾結了。
感情這種事他從來想得簡單,是誰的便是誰的,而現在,俞霏煙已經是佚湯的。
這一點,至少在他看來,不會再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