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柯氏基金莫名其妙有了兩個繼承人,這一點讓不少失望得很,但,柯正的送別會場面依然浩大,到了下午,各地前來的人士陸陸續續到場,整個別墅區裡裡外外,擠滿了數不清的人。
靈堂設在柯正生前所住的別墅,出殯儀式定在第二天清晨。
從下午開始,前往憑弔的賓客便絡繹不絕,至於柯正的兩位乾兒子,也盡到了身爲人子的責任,從下午靈體被帶回來,靈堂收拾好之後,便一直跪在堂前,與賓客回禮。
柯正生前的爲人確實得到大家的認同,拋開柯氏基金這一點來說,單純爲了前來憑弔的大人物也是數不清,全球各地的大腕來了不少,更別說東方國際的大人物。
基本上,能來的都來了。
一直到傍晚時候,龍楚寒和名可都還在房間裡沒有出來,白樺開始有點急了,雖然大少爺是從醫院回來的,但,追悼會總不能不去,不管背後是什麼人,好歹是龍家大少爺。
就連二少爺這種平日裡吊兒郎當的人都去了,他不去實在是說不過去。
可是,要讓他去敲門喊人,他又有那麼點不太敢,這事還真是難辦。
好在,快六點的時候,龍楚寒終於和名可從房間裡走出來。
出來的時候,名可那雙紅腫的眼眸已經消腫了不少,只能看到點點血絲在裡頭,衣服也換過了,頭髮還被整理過,雖然看得出給她梳頭的人手藝不怎麼樣,但好歹是用了心。
見大少爺一直目光柔柔的看着小姐,白樺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看着龍楚寒道:“大少爺,老夫人今天打了好幾個電話回來,還有先生,都在催大少爺過去。”
“追悼會什麼時候開始?”龍楚寒有點漫不經心地,丟下一句問話便和名可一起往樓下走去:“先去吃飯,今晚多喝點湯,哭了那麼久,缺水。”
名可只是點了點頭,也不回頭看他。
白樺走在兩個人身後,適時回道:“大少爺,追悼會在晚上八點正式開始,不過現在靈堂已經開設讓人憑弔了,八點的時候再去怕會太晚。因爲來的人太多,追悼會會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清晨八點出殯。”
龍楚寒不說話,名可因爲看到龍敬的背影,已經快步走過去了。
龍丹丹正好推着龍敬往偏廳走去,看到龍楚寒本來想打招呼的,不管怎麼樣,還是希望可以和這個侄子搞好關係。
但,一看到名可走在他面前,所有要打招呼的衝動全都沒了,現在這個死丫頭在龍楚寒心裡的位置那麼高,和她打招呼只會自討苦吃,她一定會給自己臉色看。
她龍丹丹怎麼說都是個天之驕女,有什麼必要去看這種臉色?
她冷冷一哼,推着龍敬繼續往偏廳走去。
沒想到名可從身後匆匆追了過來,來到身旁,竟衝她一笑道:“丹丹姑姑也是剛從外面回來嗎?”
丹丹姑姑……不僅龍丹丹滿心訝異,就連走在名可身後的龍楚寒眸光也微閃了下,這丫頭居然願意叫龍丹丹姑姑了,她不是說龍丹丹不是她的姑姑嗎?
龍丹丹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名可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意思,是不是還有些什麼新招要放出來?
她眸色一沉,不理她,繼續走向偏廳,把龍敬推到餐桌旁坐好。
名可卻跟了過去,依然笑道:“丹丹姑姑,今天有個大人物去世了,他們都去參加追悼會,丹丹姑姑等會是不是也要和大叔一起去?”
她喊龍楚寒“大叔”,大家也都習慣了,所以,她這麼說,龍丹丹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忍不住回頭看了龍楚寒一眼,龍楚寒卻只是面無表情走到一旁坐下,看着名可道:“時間不多,坐下來吃飯。”
“你先吃就好,我照顧爺爺。”名可瞅了龍楚寒一眼,又回頭看着龍丹丹笑道:“丹丹姑姑是因爲照顧爺爺纔沒空去嗎?你去吧,我照顧爺爺就好。”
她拉來椅子,從龍敬身邊坐下,回頭瞅了管家一眼,聲音柔和:“能上菜了嗎?讓他們早點吃飯,早點去吧,要不然晚了,別人會以爲咱們龍家對那位先生不尊敬。”
白樺對她徹底要感激流涕起來了,他就是怕去得太晚影響不好,偏偏大少爺卻不當一回事。
這次畢竟來了那麼多人,有許多都是超級大人物,連紅日帝國那邊也有人來了,大少爺哪怕再怎麼不在意,也不能太過於傲慢,能不得罪人是最好的。
至於龍丹丹,她站在龍敬身旁,還是有幾分猶豫。
這麼重要的場面,龍家所有人都去了,她當然也想去,畢竟自己也是龍家的一份子,現在這樣弄得好像她不被龍家承認似的。
白蘭和龍鼎天也根本不理她,甚至,白蘭出門的時候還跟她說了句要她照顧龍敬,這不等同於不讓她去了嗎?
如果這時候有龍楚寒出面帶她去……眼角偷偷擡起,悄悄看了龍楚寒一眼。
龍楚寒卻只是面無表情,拿過一旁的晚報在翻閱,根本不理她們。
管家已經命人在上菜,很快飯菜被端了過來,名可把筷子塞到龍敬手裡,柔聲道:“爺爺,自己吃飯,好不好?”
龍敬沒有意見,雖然很多事情是想不起來,也記不清了,但,吃飯這種事還是可以自己做到的,只是吃起來動作有幾分緩慢。
見龍丹丹依然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名可道:“丹丹姑姑,快點吃吧,追悼會八點開始,要來不及了。”
“你跟我去。”在龍丹丹剛坐下來的時候,龍楚寒忽然看着名可道:“你是我們龍家的孫小姐,這種場合不能不出現。”
名可和龍丹丹甚至白樺也同時愣了下,名可看着他滿面訝異:“我……要留下來照顧爺爺。”
“無需你照顧。”龍楚寒的目光掃向坐在對面的龍丹丹。
龍丹丹抿了下脣,知道自己今天是沒機會去了,心裡怎麼可能沒怨恨?只是,在這裡還真沒有多少權力爲自己爭取些什麼,畢竟手上沒實權。
再爭執下去,對自己並沒有多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