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名可累得趴在浴缸邊沿睡着,北冥夜氣不打一處來,直想把她搖醒,狠狠訓她一頓。
可當看到她緊緊皺在一起的眉心,一顆心又莫名軟了下來,那張小臉有幾分蒼白,看得出她真的累了。
把自己一雙手洗乾淨,他纔拿來浴巾將她小心翼翼從浴缸裡抱了出來,抱回到牀上。
她不知道累成什麼樣,居然連被他抱出來放在牀上,甚至給她擦乾了頭髮穿好了衣服,居然也沒醒過來。
只是中途中途睜了睜眼,迷迷糊糊說了聲:“好累,先生,好累,救命……北冥連城……那個變態……”
然後,又閉上眼睡過去了。
北冥夜實在無奈,看她累成這樣,哪裡還有心思去責備她剛纔的不小心?
心裡柔柔的,輕輕把她抱了起來,舉步往木屋外走去。
北冥連城就站在外頭,見他出來,他掃了眼他抱在懷裡的女人,淡淡哼了聲:“慈母多敗兒。”
北冥夜抿了脣,凌厲的目光往他臉上掃去:“這個比喻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北冥連城不再說話,轉身走到一旁放越野摩托車的地方:“要不要弄醒她?”
“你載我們。”等他跨上去之後,北冥夜也一步跨了上去,依然把名可抱在懷中。
小小的摩托車上,三個人全在上頭,也虧得這島上的摩托車足夠的結實,否則,光是他們這兩個男人也足以把它坐垮了。
北冥連城只是抿了抿脣,一腳踩在油門上,迅速開了過去。
名可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如同翻山倒海那般,只覺得身上的肌肉沒有一塊是不酸楚的,四肢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但在搖搖晃晃之中,又似乎一直有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抱在懷裡,一聲聲有序而平穩的心跳以及那陣熟悉的氣息,讓她莫名便安心了下來,因爲安心,連眼皮都懶得再睜一下。
她在他懷裡翻了個身,伸手抱上他的腰,又沉沉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彷彿閉了閉眼,又似乎睡了很久那般,直到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身上傳來,她才抖了抖修長的睫毛,迷迷糊糊睜了睜眼睛。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另一股清涼的感覺又從胸前傳來,涼颼颼的,很舒服,尤其那幾根長指在她疲憊的肌膚上慢慢揉過時,那陣涼意一陣一陣從她皮膚上滲入,直滲入到她的心扉裡,讓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身,連身子都輕輕顫抖了起來。
北冥夜眼眸的顏色頓時又嗅黑了幾分,看着瑩肌雪膚在自己面前不斷晃盪,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滿腹的衝動,依然挑起一點藥膏在她身上的青紫淤痕上輕輕摸過,緩緩揉了起來。
這小小的身板,雪白的肌膚上竟全是斑駁的淤痕,尤其那個背,一道道鞭痕……
雖然特製的鞭子甩落的時候只會讓人感覺到疼痛,並不會留下太多傷痕,但對她這個水嫩嫩的女人來說,每一鞭都會留下痕跡。
哪怕沒有傷到皮肉,但看着這些印跡,想象着她當時的痛楚,也足夠讓他心疼的。
居然真的被折騰成這樣,怪不得中午去找她的時候,她一直哭着鬧着要他帶她走。
哭鬧分明不是她的性格,若不是走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她絕對不會這樣。
他淺嘆了一聲,依然挑起一點藥膏給她輕輕抹了起來,藥膏清涼的觸感讓名可忍不住輕嘆了一聲,身子一動,眼眸再次緩緩睜開。
身上涼颼颼的感覺讓她的意識慢慢清醒過來,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眸,一擡頭便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他已經換上一身睡袍,睡袍的領子隨意敞着,將他一身結實的肌肉徹底暴露在她的視線裡,只是看一眼,她只覺得渾身一陣莫名的熱。
哪怕全身痠痛得讓她擡手的力氣都幾乎使不上來,她還是忍不住盯着他肌肉糾結的胸膛,眼底散發着一點點讓北冥夜幾乎要抓狂的異樣光芒。
“好美。”她薄脣微動,擡起手,這次真真切切撫上他的胸膛,長指沿着他的肌肉紋理一點一點慢慢撫過。
北冥夜閉了閉眼,大掌已經滲了一點細汗,就連額角也有淺淺的汗跡冒出,但他還是強壓下那份衝動,又挑起一點藥膏在她身上抹了起來,兩片玫瑰色的薄脣微啓,淡淡溢出了一句輕微的話語:“色女。”
色女?他在說誰?
名可眨了眨眼,再眨了眨,視線裡的一切便清晰了起來。
當看清自己和他在哪裡,也看清了自己的手都在做什麼,她眼眸一睜,嚇得頓時把小手收了回來,臉刷的一聲便漲得通紅。
正要想在牀上坐起,不想他的大掌卻在她胸口上輕輕摁了一把,將她想要起來的身子摁了回去:“別動,我在給你上藥。”
上藥……她迷迷糊糊地又眨了眨眼,低頭視線隨着他的大掌落下,看清了他大掌摁住的是什麼地方之後,人一驚,頓時便驚呼了起來:“死色鬼!”
色鬼這個說法,讓北冥夜頓時就鬱了。
忍了大半個夜晚,面對這具嬌嫩嫩的小身板,他哪怕心猿意馬卻還是強迫自己努力忽略掉她對自己的誘惑,只爲了讓自己專心給她上藥。
壓抑了這麼久,也讓自己難受了這麼久,換來的竟是一句“死色鬼”?
“信不信我立即色給你看?”他臉一沉,語氣立馬有幾分惡劣,五指一收,用了點力道揉了一把。
名可悶哼了一聲,一張小臉頓時糾結在一起。
疼呀,這頭豬,下手這麼重!
但,在疼痛和羞澀中,她終於是看清楚他拿在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原來,人家在給她上藥。
雖然她身上現在半片遮羞的布料都沒有,也雖然他那雙眼眸的顏色已經溴黑到讓人想要尖叫,但他真的是在給她上藥,剛纔迷迷糊糊的時候,那些涼颼颼的感覺,就是藥膏給她帶來的。
不過,上藥就上藥嘛,脫得這麼徹底,說他沒有半點私心,打死她都不願意相信。
“什麼眼神?”居然懷疑他用心不良,這欠揍的女人!
北冥夜一哼,頓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一身都是瘀痕,穿着衣服怎麼給你抹藥?”
他一片好心,她竟肝膽懷疑!真是……沒良心的小東西!
他氣,又重重哼了一聲。
“你還知道我一身都是瘀痕。”說起這個,名可心裡也有氣,更多的是委屈。
她咬着脣,一想起今天被北冥連城折磨的光景,心都酸了:“你好狠的心,一點都不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