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御天穿着自帶的黑色真絲睡衣,敞着半片性感的胸膛,坐在她牀邊的一張真皮單人沙發上,一隻修長的手掌託着她的一雙腳往下放。
然後,她的雙腳浸到一隻足療盆中,溫暖的水蓋過她的腳,幾片鮮豔的玫瑰花瓣在水中飄蕩……
這什麼情況?
“有那麼噁心麼?”項御天微微垂着頭,擡眸看向她,眼中的受傷一閃而逝。
江唯一被他眼中的受傷怔到,仍漠然地道,“你在做什麼?”
“給你洗腳。”
“什麼?”江唯一錯愕地盯着他,他一個深山度潔癖的男人替她洗腳?
別鬧了好麼。
“你最好儘快習慣這一切。”項御天彎下腰去,修長的手撩撥起溫暖的水蓋過她的雙腳,指尖不輕不重地撫過她的腳背,“因爲你以後的生活我全包了。”
他說過,他會把她當一個殘廢一樣去寵愛。
“……”
全包?
江唯一無語,想抽回自己的腳卻被項御天用力地壓了回去,濺起晶瑩的水花。
她的一雙腳被他掌控在掌心裡動彈不了。
“你乖點,別亂動。”項御天擡眸責怪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仍是寵溺的,像是在一個頑皮的孩子說話。
江唯一不知道以他喜怒無常的性格什麼時候又會勃然大怒,加上自己疲累一天,也懶得再糾纏,“那隨便你,你非要做下人我還攔着麼?”
譏諷了一聲,江唯一沒再亂動。
項御天沒動氣,只專注替她洗腳,手指輕柔地撫過她腳的每一寸,溫柔得不像他一樣。
江唯一坐在牀邊定定地看着他,眼裡有着厭惡。
他低着頭,額際的短瀏海微垂,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的視線慢慢往下,只見他捲起的袖子下,手臂上佈列大大小小的傷痕,左腿小腿上綁着白色的石膏……
這都是她的傑作。
就這樣一個被她揍得傷痕累累的人卻在替她洗腳。
江唯一眼中的厭惡漸漸散去,手指攥緊身下的牀單,指尖用力絞下。
不過洗個腳而已,江唯一,你是太久沒被關心過了麼?這根本不值得感動。
江唯一無聲地警告自己不能心軟。
他是蛇,一條會隨時反咬農夫一口的毒蛇,她絕對不能心軟……
“滋滋——”
項御天突然摁了足療盆的開啓鍵,盆底突然振動起來。
正在沉思的江唯一一驚,條件反射地擡起腳,濺了項御天一臉的洗腳水。
玫瑰花跟着散落一地。
“……”
項御天的臉瞬間一沉,擡起眸沉沉地看向她,指尖彈開臉上被粘到的玫瑰花瓣,妖冶的臉染上一層怒意和難以忍受。
要現原形了麼?
她就說麼,他這種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人能對她有多好。
就算好,又能好多長時間?
項御天一雙深色的眸緊迫地盯着她,半晌才慍怒地開口,“看來從今以後,我對着你還得重新練習忍耐力。”
換作以前,他分分鐘發作。
可現在是渺渺,那一切都不一樣,他願意忍,也願意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