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沒有和安城說話,快步走上樓,跑進自己的房間,從化妝臺的抽屜裡取出手機,撥打電話給項御天。
接電話,項御天!
渾蛋!
把她送到這麼遠,還什麼都不肯告訴她知曉。
項家大會,要是一言不和打起來,肯定會有危險。
快點接電話,項御天。
鈴聲響到快結束的時候,項御天終於接起電話,嗓音低沉性感,含着一抹笑意,“怎麼,又想我了?渺渺,你現在是一天內追蹤我好幾次,怕我玩女人?”
“你要只是玩女人,我還輕鬆一點。”江唯一道,柳眉蹙起。
“呵。”
項御天輕笑一聲,“我項御天的女人就是大方。”
“你現在在做什麼?”江唯一問道。
“處理項家的事務。”項御天說得平淡無奇的事情,那邊極是安靜,“你在那邊錢夠不夠,我再打點錢過來。”
“夠,我還沒有半個月花一億的習慣。”
江唯一站在化妝臺前說道。
他果然還是不和她說實話,他知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她會更擔心?
“你花得越兇,我才越有賺錢的動力。”項御天的聲音邪得厲害。
“……”
江唯一對這樣的他無奈而心疼。
忽然,電話那邊響起孤鷹較遠的聲音,“項少,下午茶時間到了!”
那是一句明顯含有深意的話。
項御天很少喝下午茶。
項御天在那邊靜默幾秒,纔對着手機說道,“渺渺,我去吃飯,一會打電話給你。”
江唯一站在安靜的房間,看着這個她到現在都不能適應的陌生房間,聲音淡淡地道,“項御天,你記不記得項先生死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什麼?”
“……”
項御天沉默了。
“項先生和老師的事讓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兩個人之間誰都不能替誰私自作主,要坦城相待,否則後悔都來不及。”江唯一說道,眼中有着淺淺的哀傷,“爲什麼我明白了這個道理,你卻不明白呢?”
“你想說什麼?”
項御天問道。
“項家大會有危險嗎?”江唯一反問。
話落,她聽到項御天在那邊低咒一聲,語氣充斥着不悅,“你告訴瞎子,他再這麼多管閒事,等我解決完這一切,我就端了AN!”
“這和安城無關,他知道我每天坐立不安就是在等你的消息。”江唯一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明媚的陽光說道,“項御天,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壞消息都比沒消息好。”
“……”
壞消息都比沒消息好。
項御天坐在書房裡,聽着她的聲音,一雙眼睛幽暗下來。
“別再讓我擔驚受怕了,也別給我假相的安好。”江唯一緩緩說道,“其實,從我離開你身邊的那天起,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項御天握住手機,胸口一陣攪痛,薄脣動了動,好久才道,“渺渺,跟着我是不是很累?”
“對,很累。”江唯一坦承地說道,經歷那麼多事後,她不會有任何事瞞着項御天,“跟着你真的很累,但不是因爲你的背景,而是因爲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