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唯一的體力漸漸不支。
從一開始的主動攻擊,江唯一慢慢改成防守。
可就連防守,她都防得很吃力。
一再往後閃躲。
對方步步緊逼。
估摸着安城他們已經下降到最底下一層,江唯一也想跑路,但對方緊追不捨,出拳出掌一次比一次狠……
再這麼下次,她的體力會被完全耗光,逃都逃不掉。
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
在對方一拳狠狠揮過來時,江唯一沒再選擇逃避,而是一個轉身直面向他。
纖細的手緊握成拳,將無名指上的鴿子蛋戒指化成銳利的武器。
她不顧一切、用盡力氣地朝對面的人划過去。
同時,她也準備好了生生受他一拳。
“……”
幾乎揮到她臉上的拳頭突然收了回去。
她手指上的戒指銳利地劃破對方的皮膚……
江唯一呆住,突然間意識到什麼,整個人都呆在那裡,沒有再攻擊。
“……”
走廊的燈又忽閃忽亮起來。
一閃一滅。
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被照亮,再湮滅在黑暗中。
驀地,走廊的燈徹底亮了起來,將每個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江唯一呆呆地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項御天站在她的對面,一張妖冶的臉上沒有疑惑、沒有震驚,沒有絲毫的表情,一雙幽深的眼直直地看着她。
那裡邊,平靜得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長長的血痕,是被她戒指劃的。
那是他送她的求婚戒指。
空氣裡的因子像被突然間凝固了一樣,時間停頓。
兩人面對面站着,四目相對。
“……”
一切……都被揭穿了,再不需要一層又一層的謊言。
他們是最熟悉的兩個陌生人……
“沒想到,我的渺渺還是個練家子。”
項御天首先打破了這種寂靜,瞳孔深深地盯着她,薄脣慢慢掀起一抹弧度。
最自嘲的笑容。
最妖冶蠱惑的笑容,邪氣極了。
“哐鐺——”
江唯一呆呆地注視着他,手垂落下去,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忽然掉落下去。
戒指在地上滾了兩圈,停止。
璀璨的鑽石上沾滿了鮮血,是項御天的。
項御天低下眸看向那枚戒指,一雙深邃的眼紅了一圈,可那雙眼仍然沒有一點恨意、責怪。
“我剛纔真得很想打你,但我捨不得。”
項御天的嗓音喑啞,脖子上的血不斷滲出。
“……”
江唯一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滑過白皙的臉龐。
“我發現你是臥底的時候,給過你機會,你不說;我查出你是AN的人後,給你機會,你還是不說;今天你回來了,帶着軍方的人來抓我,還是什麼都不肯和我坦白一句。”項御天異常冷靜地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了?”
江唯一發現自己並沒有多少的意外。
在潛意識中,她早就感覺出來,項御天一直是什麼都知道的。
“如果我牀上有個臥底我都不知道,我項御天能有今天嗎?”項御天道。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淚水模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