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厲害。
“對比其它的藥,這藥沒那麼傷害身體。”男子輕聲說道,語氣裡泄露出關懷。
“……”
“事已至此,好好呆着去收集項御天的犯罪證據。”
後面那一句,聲音壓得更低。
“你早知道了?”
江唯一嘴脣動了動,低低地問出,每個字都帶着扭曲的顫抖。
“我知道了。”
男子淡淡地回答,聲音很輕,是心如止水般的柔。
“……”
聞言,江唯一連錢都沒付,一聲不吭拿起藥就往外走。
眼淚一直在掉,難以扼止。
司機停在玻璃門外望着她。
“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受傷。”
男子關切的聲音再度在她身後響起。
那溫柔的聲音像是羽毛落在掌心,太柔軟,同時也能刺痛皮膚……
江唯一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奪門而出,背靠在藥房的牆上失聲痛哭,手指緊攥着手中的藥盒……
沒什麼比這盒藥更讓江唯一覺得屈辱的。
像整個人被扒光了丟在人羣裡示衆,侮辱至極。
他什麼都知道。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從那個荒唐的夜晚開始,她整個人生都變了。
她成了項御天的女人,成了他的金絲鳥,任他爲所欲爲,心心念念想着報仇,卻不得不像條狗一樣順着他,依賴着他生存……
就算報得到仇又怎樣,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清清白白的江唯一。
她再也回不去了。
“叩叩——”
項御天坐在車裡拿手機看新聞,車窗被敲了兩下。
他按下車窗,頭也沒擡一下,繼續看新聞,最近國家對一切組織的打擊動作很大,已經有兩個組織被端了。
“項少,江小姐有點不太對勁。”
司機站在車旁說道。
項御天擱下手機,擡頭往藥房那邊望去,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影靠着牆痛哭,路過的車燈照過她滿臉的淚,她身體顫抖得不成樣……
項御天陰柔的臉有些怔忡。
他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哭得這麼沒有形象,恨不得把所有力氣都用來哭似的,十分無助,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原來她還是會掉眼淚的。
是因爲一個人去買避/孕/藥覺得委屈了?可他強佔她的時候,她也沒這麼哭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像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項御天的心口微微痛了痛,眼神變得份外抑鬱。
“項少……”司機遲疑地開口。
“隨她去。”
項御天冷冽地說道,目光鎖住那個遠遠的倩影。
一個小時。
他就這麼坐在車裡看她哭看了整整一個小時。
把她禁錮在身邊,真讓她這麼難受?還是別人讓她難受?
“……”
江唯一靠着牆,放縱自己失聲痛哭,哭得腦袋都開始空白才停止,握着藥盒慢慢走回車上。
如果她再不回去,少不了又要挨項御天一通上打下踹的。
“捨得回來了?”項御天看着她紅腫的眼,冷嘲一聲,“怎麼不哭死算了?”
“……”
刻薄的男人。
“誰欺負你了?”項御天忽然又問道,輕描淡寫的。
江唯一有些意外地朝他看過去,只見他正低頭聚精會神地把玩手機,原來只是隨便問問的,差點讓她以爲他這話是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