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項御天將酒杯擱到一旁的櫃上,轉身離開。
他轉身的一瞬間,臉上的囂張、張狂、邪氣都化爲落寞,一雙幽深的眼裡沒有一點光彩,只剩下無盡的寂寞。
她說,他要敢那麼做她恨他一輩子。
他要不這麼做呢?
她能愛他一輩子麼?
她能不把他只當成一次任務麼?
答案是否定的。
不是麼?
———☆———☆———☆———☆————
夜晚,悄然臨近。
江唯一一個人坐在房間的圓形牀上,死命地掙扎手上的手銬,用手銬砸丘比特雕像,手砸破了皮手銬都紋絲不動。
哪家的情趣手銬怎麼生產質量這麼好的。
丘比特雕像很笨重,憑她的力量連在拖着在這個房間裡走幾步路都困難。
她不能留在這裡。
她不能讓項御天把她丟到遊艇上,任人拍賣蹂躪。
項御天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江唯一雙手鮮血模糊地和手銬在做鬥爭,彷彿一點疼都不怕一樣,一張小臉蒼白得連半點血色都沒有。
“……”
盯着她手上的血跡,項御天胸口掠過窒息似的悶。
停頓了一秒。
項御天端着餐盤走過去,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嗓音冷冽,“把一雙手弄殘了,是想破壞我的宴會?”
“你放了我!”
江唯一奮力地掙扎,擡眸一雙眼充血地看向項御天那張妖孽的臉,“放了我。”
她的聲音近乎沙啞。
一雙眼裡有着一點模糊的水光,應該是掙不開手銬急出來的。
“不放。”項御天在她身旁的牀邊坐下,將餐盤擱在自己的膝上,上面是熱氣騰騰的飯菜。
“項御天,別用這種低級的方式來侮辱我。”
“可我只有這樣才能看到你臉上出現這種表情。”
項御天伸手擡起她的下頜,目光居高臨下,一派張狂,溫暖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溫柔而殘忍,嗓音性感魅惑,“原來你怕這個。”
“你放了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江唯一盯着他,偏過臉,不讓自己的臉在他的手掌心裡。
聞言,項御天目光一深,他別過臉,眸子幽深地望向前方,聲音幽冷,“好,那把你肚子裡的野種打掉。”
“……”江唯一坐在牀頭呆住,錯愕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打掉孩子?
“把你肚子裡的野種拿掉,和死瞎子離婚。”
項御天的膝蓋上擱着餐盤,一雙深眸看向她,帶着一股不可測的深邃,逐字逐字地道,“我就放過你。”
她不能生下別人的種!
“我不能打掉孩子。”她道。
“你這肚子最多四個月,有什麼不能打的?”項御天冷冷地說道,“就算是七、八個月,還能引產。”
有什麼不能打掉的。
“……”
誰說她的肚子才四個月?
江唯一愕然地看着他,隨即低眸瞥了一眼自己挺起的肚子,有這麼不明顯麼?
算起來,四個月前,似乎是她和項御天關係正開始惡化的時候,她去見他的次數少了,所以他以爲她和安城……
那他會這麼想也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