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過的人?”項御天擰眉。
什麼叫他殺過的人。
“項御天,你還記不記江茜這個名字?”夏玉瓊問道。
“江茜?”
項御天的眼中露出一抹凝滯,長長的睫毛微動,食指搭在薄脣上。
這個名字聽上去有幾分耳熟。
是在哪裡聽過。
項御天坐在那裡,拇指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居然都忘了!”夏玉瓊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的恨意更濃,聲音在顫抖,“你殺了人,居然忘得一乾二淨,活得那麼心安理得,那死丫頭爲什麼能鬼迷心竅地跟着你!”
夏玉瓊頓時變得激動,手指戰慄地推開面前的飯碗。
“江茜是誰?女孩名?姓江……”項御天的眸光一深,對這個姓氏敏感起來,頎長的身形猛地站起來,大聲地道,“這不可能!”
他的聲音一下子破了,帶着嘶啞。
他死死地瞪着夏玉瓊,臉色難看到極點。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你終於想到了麼?江茜,我的大女兒,唯一的姐姐,她是死在你手裡的。”夏玉瓊激動地抓住一個盤子,充滿仇恨地瞪着他,“項御天,13年前,你殺了我的女兒女婿!”
項御天,13年前,你殺了我的女兒女婿!
項御天,13年前,你殺了我的女兒女婿!
項御天,13年前,你殺了我的女兒女婿!
……
“不可能!”
項御天歇斯底里地吼出來,修長的雙腿不自禁地往後倒退一步,椅子頓時倒在地上。
不可能的,他怎麼會殺了江唯一的姐姐,他根本不認識。
十三年前,他才十六歲。
十六歲那年,他帶着義父的手下屠盡an成員,項御天的臉色一僵,“渺渺的姐姐也是an成員?那她有份滅我全家?”
“你胡說!”
夏玉瓊激動地喊道,拿起一個盤子就往項御天身上砸去。
項御天站在那裡沒有躲閃,任由那盤子砸過來,狠狠地砸在他的腰側,一盤菜連湯帶葉全灑在他的身上,黏乎乎地沾着襯衫。
他站在那裡,沒有去清理,只是瞪着夏玉瓊,一張俊美的臉慢慢變白,沒有血色。
“我女兒殺你全家?我女兒對你們裴家還有報信之恩!項御天,你就是一個白眼狼!”夏玉瓊語氣激烈,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
他竟然全部都不記得了。
她手指顫抖地拿過旁邊的包,從裡邊拿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又一次砸到項御天的身上,“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白眼狼,你是不是該死?!”
“……”
項御天接住筆記本翻開,一頁一頁翻開,一目十行地看過去,一張臉越看越白,直到沒有血色。
筆記本上是清秀的字跡,一樁樁地記載着事情——
【今天我去了裴家,裴先生算得上是個梟雄,對我的到來沒有疑慮,我稟明來意後,裴先生對我感激地三鞠躬,親自送我出門。
當我出門的時候,我見到一個男孩坐在花園,獨自坐在那裡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