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救我?”
項御天冷冷地問道,眼中布着血紅,目光陰冷,修長的手一直按在胃部,疼痛不已。
“知道這裡是哪裡麼?”安城不答反問,越過牀走到窗邊望着外面的景色,聲音清冷,“這裡是AN的一處安全屋。”
現在已經是快凌晨了,外面的夜正是黑得最深的時候。
沒有一點光亮。
整個海口都是漆黑的,和這個世界一樣,總有一半是黑的,無法光明。
聽到這話,項御天立刻站起來,雙眸惡狠狠地瞪向他,“你敢帶我到AN的地方來?!”
對AN的恨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骨上。
見到AN,不管是人還是物,他恨不得全部毀滅送去給他全家陪葬!
竟然還把他帶到這裡,想羞辱他麼?妄想!
項御天按着胃步伐踉蹌地往外走去,一腳踹翻擋路的椅子,他身體虛弱不堪,這一腳下去沒站穩,高大的身形差點倒下,他立刻按住牆。
他痛恨此刻自己的虛弱。
項御天咬牙,扶着手往前走,燈光落在他慘白削瘦的臉上,五官顯得格外突出,臉上磨破着皮,血漬斑斑,一雙薄脣上有着被咬破的傷口,一小處的皮外翻着,顏色鮮紅,狼狽至極。
“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要救你?”安城在窗前慢慢轉過身,望向項御天的背影,清冷地道。
“你想親手摺磨死我?我告訴你,瞎子,你休想!”
項御天冷冷地道,說話都是用盡氣力,一隻手按着牆,一隻手按住胃部,按住那投疼痛。
“我爲什麼要折磨死你?我只是看不慣你們這種人胡作非爲,想將你繩之以法而已。”安城淡漠地說道,一張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清冽。
“呵。”項御天不屑一顧地冷笑,“安城,我有今天可是都拜你父親所賜!”
家人不死,他怎麼會走上這一條路。
聞言,安城的目光黯了黯,淡漠地道,“我知道,所以在家仇上,我並沒有那麼恨你。”
他性格自小清冷,對仇與仇看得很淡,僅有學會的就是從唯一姐姐那裡學到了堅持正義四個字。
江茜在他眼裡代表了正義,江茜死的時候,他太難過,比父親死時更難過。
然後,他就做錯了事。
他以爲唯一會和他一樣,希望通過正規的方式將仇人繩之以法,但他也只是個凡人,做不到面面俱到,他忘了男與女之間還有感情。
然後,一盤局就全部被打散。
“別那麼大義凜然,我看得噁心,是誰把唯一送到我牀上來的?”項御天目光陰冷地看向他。
“這是我這輩子最錯的事,我已經爲此付出代價。”
安城坦承,並不否認自己做錯的事。
“代價?”項御天不屑。
“是,如果我沒讓唯一去做臥底,就沒你什麼事了。”安城冷淡地道。
他的語氣間並沒有挑釁,但項御天聽得還是生起濃烈的妒忌,伸手拿起旁邊櫃上的一個花瓶就朝安城狠狠地砸過去,“死瞎子!你少他媽想吃天鵝肉!你算個什麼東西!”
項御天惡狠狠地道,用盡了力氣,整個人更加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