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項御天沉聲道,低眸盯着她,兩秒他道,“這麼好,投懷送抱?”
這是他平時說慣的話。
但這一次,他說得語氣很硬,像是強逼着自己說出來一樣,刻意非常。
江唯一聽得一呆,隨即她道,“我以爲你又走了,我怕你不見了。”
“不會。”項御天沉聲說道,“去給你做的晚餐,吃一點。”
江唯一這才注意到餐車上的菜,菜正冒着熱氣,一看就是出自項御天的手筆。
他這個時候還爲她去做菜?
那他還不忘爲她做菜,說明他的狀態還好,是嗎?
江唯一自欺欺人地這麼想着,然後點頭,“好,我的確餓了。”
這是個小酒店,房間都很簡單。
項御天拉出書桌,用毛巾擦了幾遍,然後將菜一道一道端上去,將筷子遞給她。
如果換作平時,以項御天強勢的性格一定是直接將筷子塞到她的手裡,但他現在卻只是遞給她。
“……”
江唯一怔怔地看着他,他還是那個項御天,可又不是了。
她明明只是怕他會想不開,但他現在這樣卻讓她同樣有種說不出的恐慌。
她在書桌前坐下來,拿着筷子夾起一塊菜放進嘴裡。
她一向是喜歡吃他做的飯菜的,但現在,她嚼着菜卻嚼不出一點味道。
江唯一注視着項御天。
項御天在她對面坐下來,一手捧着碗,一手握住筷子夾起飯往嘴裡送去,沉默無語,就這麼吃着晚餐。
桌上一片安靜。
兩個人都沒有聲音。
江唯一坐在他對面,將飯送進嘴裡,半晌,她將筷子放下,看着項御天道,“項御天,我們聊聊好麼?”
“……”
聞言,項御天吃飯的動作頓了頓,一雙眼微垂,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好受,有什麼想法告訴我好不好?”江唯一擔憂地看着他,末了加上一句,“我很擔心你,項御天。”
項御天坐在那裡,指尖輕顫,很久,他擡起眸看向她,一雙眸子深邃,嗓音喑啞低沉,“我沒什麼想法。”
“項御天……”
“我的想法就是讓你把這槍傷養好。”項御天打斷她的話,黑眸看着她,“一年時間不到,你就中過兩槍,這對身體傷害很大。”
兩槍,都是爲他受的。
她一個女人爲了他甘中兩槍。
“……”江唯一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我的傷沒事,倒是你,你確定你的毒性都解了嗎?”
“已經洗過胃了。”項御天說道,夾起一塊菜放到她的飯上,“吃飯。”
江唯一看着自己飯上的菜,柳眉輕蹙,忽然意識過來,她的話題又一次被他帶了過去。
他完全不想和她聊昨晚發生的事。
他在想什麼,她不知道。
用過晚餐,項御天開始收拾餐具,江唯一站起來幫忙,兩人的手同時去收一隻盤子,碰在一起。
項御天很快地將手移開,碰她的手不到一秒,江唯一定定地看着他,只見他臉上的情緒沒什麼變化,繼續收拾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