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陪我十天,我只要十天,十天後我們就分開,好嗎?”江唯一問道,手執拗地抓着他的褲管。
有十天那又怎樣。
她多受十天的折磨而已。
項御天擡起腿想躲開,一個字卻已經從嘴裡冒出,“好。”
江唯一立刻站起來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手攀上他的背牢牢地攀住。
項御天的雙手垂在身側,想擡起來,卻擡不起來。
他的手垂得像掛了千斤的重物。
他沒有資格去擁抱她,從來沒有。
“你想去哪?”項御天問道。
“佛羅倫薩。”
江唯一沒有多考慮地說出口。
項御天的目光滯了滯,很久說道,“太遠了。”
“……”
太遠了。
江唯一從沒想過她會從項御天的嘴裡說出一句太遠了,他什麼時候怕過遠。
“去海邊的紅牆房怎麼樣?”
項御天問道。
那個地方,還是他們初遇的地方。
江唯一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點了點頭,說道,“好。”
只要他願意再陪她十天,去哪裡都可以。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時光可以倒流,那她就能去阻止一切的發生。
“嗯,我們回去。”
項御天說道,手始終沒有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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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項御天帶着一行人來到海邊,海邊的漁民房過了兩年仍是沒有拆掉。
夜深,孤鷹帶着人在海灘上搭起帳篷,一個個深綠色帳篷被支起,成了夜色下的一道風景。
江唯一和項御天走向紅牆房子,項御天伸手推開門。
太久沒來,一陣塵煙從裡邊迎面飄出。
項御天飛快地擋到江唯一面前,伸手揮散灰塵,不讓一點飄到江唯一的身上。
江唯一看着他這種條件反射似的動作,一雙紅腫的眼睛裡悲傷更甚。
“你站在外面,我把裡邊打掃一下。”
項御天低沉地說道。
“我和你一起。”江唯一要跟着進去。
項御天斜她一眼,聲音霸道而強勢,“給我呆在外面,不準進來!”
“……”
江唯一說不出話來,被他瞪了一眼,只好留在外面。
項御天叫來孤鷹和兩個手下進去收拾,將買來的新物件包括被子等放進漁民房中。
江唯一一個人站在外面,看着裡邊幾個男人大掃除的場面,伸手按了按肩膀的傷口。
她走開遠一點,脫下沙子,光着雙腳踩進細軟的沙子裡。
現在已夜深,沙子也變涼了。
江唯一在地上坐下來,擡眸沒有焦距地望着海面,她不要去想別的事,不想過去,不想未來,她只想這十天裡她要做什麼。
她和項御天,就只剩下這十天了。
最後的十天。
爲什麼她和項御天的每次開心快樂都是以天來計的,爲什麼不能是一個月,爲什麼不是一年……
一陣風吹來,涼得江唯一的身體一顫,一件衣服落到她的身上。
江唯一怔了怔,擡起頭來,項御天站在她的身邊低眸盯着她,“裡邊收拾好了,進去。”
說着,項御天俯下身撿起她的鞋子拿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