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江唯一很快就會死。
“後來呢?”江唯一問道。
“後來主人抓我父母,要項御天去換,我當時覺得主人不會那麼狠,於是迷暈了項御天,不讓他去。”夏初說到這裡,一雙眼睛有着酸澀,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沒想主人二話不說就把我父母全殺了。”
江唯一聽得背上一寒,“那你還繼續爲她賣命?”
夏初的腦子是不是被狗踢了。
“我沒有辦法!我不繼續做,組織只會把我也殺了!”夏初瞪了她一眼,“你根本不知道組織有多可怕,主人的人有多神出鬼沒,我不想死得和我父母一樣慘!”
她的父母死得太慘了。
那一幕,她至今難忘。
她的父母被從高樓上推下,滿身鮮血淋漓。
身上全是刀痕,全部都是,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
江唯一沒了語言,對夏初的遭遇她也說不上是同情還是什麼,只覺得夏初活得也是夠矛盾的。
這世上,每個人都是活在恩與仇之間。
她是,項御天是,安城是,夏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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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過了有多久,夏初提醒她,可以閉上眼睛裝暈。
江唯一便閉上眼睛坐在駕駛座上,人往後靠去,她只聽到夏初打一個人的電話,向對方說了一些話。
不一會兒,夏初便從車上下來,將江唯一背到身上。
江唯一被她揹着,沒有睜開眼睛,任由她往前走去。
夜色深得不見五指。
忘記走了有多久,江唯一聽到一個陌生的腳步,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冷聲問道,“你怎麼會被發現了?做事這麼不謹慎。”
“一言難盡,帶我去見主人。”夏初說道,吃力地揹着江唯一。
“跟我來,我帶你進第一道門。”那人說道,忽然伸手擰了一把江唯一。
江唯一趴在夏初的背上,一動不動,連眉頭也沒蹙一下,強忍下疼痛。
“這人真昏過去了?”那人說道,忽然愣了下,震驚地道,“是她?你怎麼把她給背來了?”
“爲什麼不能是她?她可是項御天的女人,抓過來主人恐怕會很開心,折磨她,項御天會更痛苦。”夏初說道。
夏初打着一手的好主意。
“你懂什麼,上次在紅港不知道是誰打了這女人一槍,主人知曉後發過很大的火。”那人說道,“你沒弄傷她吧,算了算了,綁都綁來,先進去吧。”
“什麼?”
夏初愣了愣,來不及思考太多,便揹着江唯一繼續往前走。
“……”
江唯一閉着眼睛裝昏迷,人震驚非常。
她想起前兩天去找孤鷹的時候,有個敵對的人似乎也是見到她就走了,都沒有進攻的動作或是開槍……
這個主人居然不想對她動手?爲什麼?
莫非……真是安城?
不可能,不可能的。
夏初幾年前就潛伏到項榮錦的身邊,那個時候,她還替安城做臥底,安城哪有那個精力做那麼多。
那會是誰?
誰會對她手下留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