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你離開後都是老師在打理,後來她出國也派了人一直在打理,她從來沒有放棄過這片花園。”江唯一望着眼前堪稱壯觀的花園,說道。
她的手臂被項榮錦一把抓住,項榮錦驚詫地看着她的,無法相信,“你說真的?”
“真的,她還愛你,不是隻有怨恨。”
江唯一說道。
楊小宛沒有放棄過花園,等於她心底從來沒有放棄對項榮錦的愛,只是她太不善言辭,纔會讓項榮錦到今天才知道她原來有那麼愛他。
項榮錦靠在她的身上,目光越來越渙散,瞳孔不時放大,聲音顫慄,“那我又做了什麼,我又做了什麼……我只要了項家,我只要了項家……”
“項先生。”
“御天,御天……”項榮錦忽然緊緊抓住江唯一的手,全是血的嘴脣顫抖着,發出聲音,“不能讓御天步我……老路,項家,項家沒有那麼……那麼……”
項榮錦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說什麼?”
江唯一根本聽不清楚,只好低下頭去附到他耳邊,項榮錦含着一口的血含糊地說道,“御天不……不想……”
江唯一沒能將他的話聽到,因爲項榮錦的手從她的手臂上垂下來,落在了地上,沾上塵土。
時間,安靜了。
她慢慢直起身低眸看去,項榮錦躺在她的腿上,嘴邊全是鮮紅的血,眼睛已經闔上,動也不動地躺着。
他沒有了聲音。
“……”
江唯一坐在臺階上,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眼睛酸澀得厲害,她緩緩擡起手摸向他的脖子。
和楊小宛一樣,沒有了跳動。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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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二十多年前,楊家一家人被人強制“接”進嶄新華麗的別墅裡。
19歲的楊小宛臉上沒有半點高興,一雙眼睛仇恨地看着門口的男人,“我不需要你的施捨,我要我原來的房子,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我要你跟我,看不出來?”
年輕的男人倚在門邊,慵懶瀟灑,雙手插在褲袋裡,一張臉英俊非常,眉眼間帶着與生俱來的傲氣,脣角的弧度上揚。
“你……”楊小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是羞又是惱,“我不會跟你的,我才19歲!”
“不小了,換幾十年前,你孩子都該生了,嗯……現在也不晚。”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楊小宛站在那裡臉更紅了,“我就是不會跟你!”
“那我就一直對你好,好到你跟我爲止。”
“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會跟你,我跟誰都不會跟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年輕的男人聞言眉頭蹙了蹙,“爲什麼?”
“我討厭你這種自以爲是的公子哥,要我跟你,除非我一覺醒來看到萬花盛開!”
楊小宛說道。
而那個時候,是冬天最冷的時候,花朵凋零,到處枯木,皚皚白雪覆蓋了整個大地,到處都見不到一朵花,看不到一點鮮豔的顏色。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面還飄着鵝毛大雪。
男人站在門口,聽到這話,蹙緊的眉頭忽而舒開,笑得格外自信,“我當是什麼大事呢。楊小宛,這話可是你說的,可別反悔!”
“……”
楊小宛攥了攥身上的白色棉裙,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