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觀察着她的臉色,說道,“我只是在想,以項御天冷酷的行事作風不會在秘不發喪的時候,請一個外人來弔唁。”
江唯一抿脣,然後說道,“你想多了,楊天皓是項御天很重視的兄弟,要兄弟過來沒什麼別的意義。”
不是她故意想欺騙安城。
只是這個秘密真的不能透露出去。
“是麼?”
安城將信將疑。
“是啊。”江唯一點了點頭。
明天一早他們就會飛泰國,楊天皓不可能跟他們一起走,所以項御天才會在今天把楊天皓叫來。
總歸要有自己的親生兒子送上一程纔算完滿。
“看來是我想多了。”安城說道,“那你忙,我不能離開楊天皓太久,免得他起疑。”
“好。”
江唯一說道,她現在不怎麼擔心安城,反正楊天皓已經洗好,沒有多少的衝突了。
安城轉身離去。
江唯一洗好鍋子,打開火,就聽安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已經有了身孕,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太拼,保護自己爲重。”
火一開,鍋子裡沒擦乾的水滋滋地發出生聲響。
江唯一沒有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的,我明白。”
“我沒想到項御天會這麼快繼承項家,之前雖然也是,但畢竟因爲項榮錦還在世沒有風波。”安城背對着她說道,“明天一行,不知道項御天能不能護你周全,如果……連他都保護不了你,記得找我。”
“他會保護好我的。”
江唯一輕聲說道,聲音裡透着絕對的信任。
“……”
安城聽着,胸口泛着些許酸楚,然後擡步離去。
聽到腳步聲,江唯一轉過身望了一眼安城的背影,目光黯了黯,安城現在還不離開楊天皓,不會是爲了她吧?
那她怎麼承受得起。
不會的。
安城雖然看着性子溫和,但骨子裡一貫清冷,不易動情,應該只是有他自己的考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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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江唯一等了許久纔將湯煲好,她盛出一小碗的湯端着往大廳裡走去。
水晶棺材旁放着兩把椅子,項御天和楊天皓坐在那裡,棺材前有手下正在燒冥紙,火光映着項御天的臉龐,給他冰冷的臉上添上一點暖意。
“項御天。”
江唯一走到項御天身旁,將碗遞給他。
項御天擡眸看向她,一雙赤紅的眼睛裡透着意外,“你怎麼還沒睡?不是讓你早點睡麼!”
他以爲她已經上牀去睡了。
她還有身孕,她禁不起熬夜。
“我知道,等你喝完湯我就去睡覺。”江唯一說道,目光清明地看着他,他今天還沒吃過一口東西。
項御天低眸睨一眼碗中熱氣騰騰的湯,嗓音磁性,“你熬的?”
“嗯。”
聞言,項御天從碗中拿起湯勺,然後端起碗仰起臉一口飲盡,毫不猶豫,將湯喝得乾乾淨淨,然後看着她,“以後不準幹這種事。”
“只是煲湯而已。”
“不準!”項御天將空碗遞給一旁的下人,面色很沉,拉着她的手仔細檢查了半晌,確定沒有受什麼傷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