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武和吳青山本來是爲了把自己從枯燥的勞動中解放出來,纔想辦法創造出了新的箭形彈製作方法,沒想到少東家居然給了他們這麼高的賞賜,他們倆雖然待人接物方面相對木納一些,可是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們當即上前拜謝,並表示願意跟隨少東家學藝。
當時他們倆奉師命跟着趙劍寒,就是爲了多學一些本事的,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肯放過?
趙劍寒當場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並在會後把他們帶到自己的書房,畫了幾副圖紙,讓他們回去之後按圖作出一些砂型模具,等他們做好了,自己就會帶他們一起製作一種水晶一般的器皿。
當然,在這之前,他們倆必須先製作出生產那些小木片的工裝設備,還得負責人員培訓,只有讓新型箭形彈的生產走上正軌之後,他們才能抽身。
趙劍寒原先最看重他們的就是他們那一手堪稱絕技的雕刻手藝,他們可以憑自己的眼睛和雙手,作出精度達到毫米級的作品,就好像一個人形機牀一樣,這種人才讓他們來做模具最合適不過。
送走了秦向武和吳青山,趙民、董雲山和馬濤向趙劍寒彙報了這十幾天山莊的情況,大家都各做各的事情,一切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也沒有山賊來騷擾,不過那些孤兒和工匠們都積累了一些問題需要趙劍寒來解答。
把這些事情忙完了,趙劍寒把趙石和趙木叫到了書房,詢問他們工作的近況。
山莊以前人數不多,趙民又當管家又當帳房先生,隨着趙劍寒帶着大批人馬進駐這裡,來往的賬目急劇增加,趙民本是一個僕人,根本就應付不過來,多次向趙劍寒提出這個問題,趙劍寒這才讓趙石和趙木過去幫忙。
他們倆在養傷期間和那些孤兒們一起學習了初級的語文和數學,後來按照趙劍寒傳授的方法對臥虎山莊進出的銀兩和物資整理了一遍,作成了賬冊,每個月的報表上,當你個月的花費和消耗的物資都一目瞭然,趙劍寒對他們的工作非常滿意。
現在,山莊可以生產布匹和香皂,有了收入,賬目變得更加複雜,趙石和趙木倆人也更加忙碌了,所以這次參加互市,趙劍寒沒有帶他們過去。
倆人向趙劍寒彙報了他們設計的科目,並提議對銀兩和各種物資分設專人進行管理,否則容易出現混亂。
趙劍寒雖然沒有做過財務工作,但是他知道這項工作的重要性,以前忙着教學和生產,對財務和管理方面有所忽略,他們的建議引起了趙劍寒的重視,馬上和他們倆一起制訂了一套財務制度和倉庫管理制度。
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趙劍寒覺得趙木雖然沉默寡言,不過做事非常認真,原則性也很強,凡是趙劍寒交代的事情都會一絲不苟地完成,決定把他留下來主持臥虎山莊的財務和物資管理,並讓他明天就在山莊居民的子弟中招募十名學徒,由趙木自己對他們進行培訓,以後作爲趙木的助手。
趙木明白主人準備將山莊的財務管理大權交到自己手裡,這可是主人對自己的栽培和信任,他急忙向趙劍寒發誓,一定做好這件工作,爲主人分憂。
趙劍寒讓趙木回去起草一份培訓計劃,明天拿來給自己過目。
趙石在一旁欲言又止,同伴接手了所有的管理工作,那麼自己呢?
等趙木離開之後,趙劍寒看着趙石說道:“趙石,你還想回張掖嗎?”
趙石大驚,趕緊跪下磕頭,哀求道:“主人,如果小人做錯了事情,主人要打要罵都可以,不要趕小人走啊!”
趙劍寒一愣,隨即哈哈一笑,把他扶起來,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準備在張掖開辦一家貿易商行,想派你到那兒當財務總管,負責商行的財務和貨物的管理,你願意去嗎?”
趙石躬身答道:“小人的命是主人救的,主人讓小人做什麼,小人絕不敢推辭。”
“好!”趙劍寒點點頭,將萬家樂貿易商行的情況向他介紹了一下,包括商行的主要業務、經營模式和霍仁偉的情況,然後說道:“這家商行以後的業務會擴展到很多城市,過手的銀兩絕不是一個小數目,你可要幫我看好了。”
趙石明白主人對自己委以重任,是把自己當成了心腹,急忙跪下發誓:“小人一定會牢記自己的本分,不管多少銀子,那都是主人的銀子,小人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絕不會讓別人拿走一兩銀子。”
趙劍寒把他扶起來,說道:“我相信你的忠心,纔會派你去擔任這個要職,你到了張掖之後,也要招募一批可靠的手下,把我們這裡的記賬方法和管理制度教給他們,這些人以後都是你的部下,你一定要把好關,一旦出事就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損失。”
“是,小人謹尊主人的教導,一定盡心盡責。”趙石肅然答道。
趙劍寒接着說道:“除此之外,你還要收集一些信息,當地主要官員的姓名、愛好、風評以及他們的家庭和背景情況,還有當地的民風、物價水平和名流世家的情況,各個分店都要收集,到你這裡進行彙總,每個月寫一份報告送到我這裡來,如果發生了大事,就及時報告,這件事情對我們很重要,你一定要把它做好。”
趙劍寒成立商行,除了賺錢之外,還想乘機建立一個覆蓋面廣泛的情報網絡,這樣就可以瞭解各地的基本情況,及時掌握當地發生的大事,爲自己的決策提供第一手材料。
情報的重要性,趙劍寒比這個時代的人認識更加深刻,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都是極其恐怖的情報組織,趙劍寒現在乾的事怎麼說也有造反的嫌疑,所以他做事情十分謹慎,成立這個情報網,倒是有大部分原因是爲了防範大明朝廷的。
趙石爲人精細,反應比較敏銳,趙劍寒覺得他是做情報工作的料子,對自己可謂忠心耿耿,這纔想到把他派到商行,表面上是賬房先生,實際上是主持情報網的組建和運行,等到幾個月之後,如果山莊內新培養出來一批財務人員,趙劍寒準備選拔幾個人到商行,把財務工作接過來,而趙石就專門經營這個情報網。
“是,小人一定不辜負主人的期望。”趙石拍着胸腹保證。
接下來趙劍寒向他講述了情報人員的挑選、培訓以及信息收集和傳遞的基本方法。
前世,趙劍寒當過偵察兵,對戰場偵查比較熟悉,對情報工作卻比較陌生,不過那個時代是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各種影視、新聞和文學作品中有許多這方面的描述,雖然和專業情報人員比起來還差得很遠,但是這個時代人們的保密意識較差,收集一些普通的情報並不是太困難,所以趙劍寒當個情報教官還是勉強合格的。
趙石知道事關重大,認真地聽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馬上提出來,趙劍寒也絞盡腦汁給他出主意,倆人密談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