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之人正是呂大器,此時他正站在一艘大船上,旁邊有四個士兵合抱着一個喇叭筒形狀的擴音大喇叭。
而呂大器正在對着多爾袞瘋狂輸出。
多爾袞被氣得不輕,但是就算是他全力喊叫,也根本抵不過這滔滔江水和兵荒馬亂的聲音。
他只感覺心頭無名火起,竟然沒有去指揮軍隊,而是帶着岸上還有一萬的軍隊,想要去包夾那些船隊。
呂大器的激將法成功了,正白旗的精銳沒有了統帥,直接變成了一盤散沙。
浮橋被紛紛破壞,北岸的士兵被明軍趁勢包圍掩殺,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消滅了。
再加上那些掉下江中的清軍,呂大器沒費多大功夫,直接消滅了正白旗一半的精銳。
這要是在平原上,這些來去如風的清軍精銳完全可以拼掉十倍以上的敵軍,但現在他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而多爾袞也終於從盛怒中恢復過來,他看着手下人眼神中的絕望,也是心頭一凜。
對方在江上,他們這些旱鴨子別說不會游泳了,就算是會,也只能當靶子。
而且江面上的船隻秘密麻煩,在人數上,他們也佔據了劣勢。
只是多爾袞不明白,這股明軍到底來自什麼地方?
明明朱閬正在疲於奔命的應對他的三路大軍。
而在長江以南,再也沒有可以對抗他的明軍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是讓開此路,我可以封你做大將軍,我們清朝的旗主。”
多爾袞開出了大部分人都無法拒絕的條件,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他在這裡被攔下來,那很可能就會失去一切。
其實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和後面的軍隊匯合,然後佔據沿江的城市,然後奪取船隻過河。
但多爾袞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哈哈,旗主啊,好大的價碼,但是很可惜,對我來說還是太小了,我們的目標是整個關外,開火。”
呂大器最後一句是對手下的軍士說的。
一時之間,江面上冒起一陣白煙,無數飛火神鴉從船上飛向清軍。
多爾袞臉色大變,這東西他早就聽說過,但卻從來沒有領教過,一時之間馬上讓周圍的士兵散開。
但是已經晚了,命令還沒傳下去,天火神鴉已經籠罩了大部分的清軍。
頓時哀嚎聲四起,多爾袞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人,只能把幾個親兵拽到自己身前來抵擋這犀利的火器。
一時間長江南岸變成了一盤火海。
“傳我命令,一刻鐘之後,全部上岸,以防守陣型接近敵人。”
呂大器眯着眼睛看着案上這一幕,一點波瀾也沒有的說道。
如果沒人滅火,這裡的火勢恐怕幾天幾夜也熄滅不了。
但呂大器可沒這個時間,他要親自把多爾袞的腦袋割下來向皇上覆命。
這次呂大器帶了三萬部隊,雖然有一半是海賊和水上人,戰鬥力比不上正規軍。
但此時敵軍已經潰不成軍,這種順風仗,呂大器十幾年也沒有打過了,根本沒有什麼難度可言。
於是乎,一條火龍從船上來到了長江南岸。
然後一萬明軍手持火器原地待命,這是防止突發情況。
而另外兩萬軍隊還是清掃戰場。
把沒有死透的清軍全部處理掉,並且把腦袋全部都割下來。
這些腦袋可大有用處,將來可以用來震懾敵軍。
而呂大器對這些‘小事’自然不感興趣,他要找的是多爾袞。
他可不相信被皇帝盛讚過的多爾袞會這麼輕易死去。
而且他也聽說過多爾袞的不少事蹟,只是一直以來從沒交手過。
也是因爲這次勝利的太容易了,呂大器心中竟然對多爾袞生出了一股輕視之心。
他僅帶着幾名親衛就開始尋找起多爾袞來。
可是戰場上的軍旗都已經殺沒了,清軍的衣服也都被燒的無法辨認,一時之間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是兵哪個是將。
就在呂大器越來越焦躁的時候,突然旁邊一個死人堆中,一把刀從中飛了出來,直接射向了他。
“將軍小心。”
呂大器的一名親衛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這一刀,直接貫穿了腹部,然後頭一歪就死了。
“石頭,石頭!”
呂大器扶住那名親衛,沒想到這名從自己重建錦衣衛開始一直跟着他的親衛竟然死在了這裡。
這讓他目眥盡裂,直接從腰側抽出長刀,向着那死人堆的方向大步走去。
“多爾袞,你這個娘直賊,是不是你?快點出來讓老子一刀砍了你。”
那四人堆裡探出一隻胳膊,接着多爾袞從裡面坐了起來。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腦後的辮子已經只剩下一半,身上的盔甲更是焦糊一片。
但是這都掩飾不了他眼中的精芒。
“原來真的是朱閬,我真的是小看了他,他竟然還有精力來對付我,難道他連老家都不要了嗎?”
多爾袞雖然知道他自己大勢已去,但心中想的卻是朱閬身爲一國之君,竟然如此輕率,心中微妙覺得有些好笑。
在多爾袞眼裡,眼下這羣人肯定就是朱閬的全部精銳了。
而他也知道,朱閬在和吳三桂一戰中,雖然勝利了,但也損失了幾萬人。
也就是說,朱閬爲了對付他,已經掏空了家底,而他再也無法對付他的三路大軍了。
不過呂大器只是冷哼了一聲,大聲說道:“多爾袞,你真是名實不符啊,你以爲你那三路大軍能對我家陛下造成什麼威脅呢?不妨告訴你,就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收到了最新的戰報,你的弟弟多鐸,已經被砍了腦袋了。”
“什麼?這不可能!”
多爾袞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喊道。
多鐸可是帶着十萬軍隊,其中更是有鑲白旗的一萬精銳騎兵,就算是不能攻下廣州城,也不該這麼輕易被打敗纔對。
“哼,本來我還想帶着你親自去證實一下這個消息,但既然你殺了我的親衛,那你的腦袋就來給他陪葬吧。”
呂大器說完,一聲呼嘯,直接跳起來向着多爾袞一刀劈去。
多爾袞本能的從旁邊抽出一把刀來,但結果因爲後繼乏力,竟然被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