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七滿堂諸公孰爲檜一

& 五三七、滿堂諸公孰爲檜(一)

“官人,是我的錯,沒有想到,咱們新襄竟然混入了這麼多包藏禍心之輩!”

已經是天明,俞國振剛開始辦公,高二柱瞪着一雙紅眼,出現在他面前。

“少扯些這個,與你何干,新襄每年要增加幾十萬人,總有那麼一些蛇鼠混進來,這些年被你揪出來的還少了?”俞國振啞然失笑:“又未曾造成什麼損失,這一次就算沒有一網打盡,也會對這些傢伙構成震懾,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次焰火晚會,原本就是一個局。在龍門島防禦戰時,出現有人乘亂想要進入蒸汽機船製造車間,甚至還殺害了一名虎衛、打傷了華悠之之後,俞國振對此就大爲警惕。但這些人潛伏得極好,事後的調查,只知道那兩人是四年前便從閩境來的船工,因爲知道造船,便被安排在龍門島。只不過他們的技術一般,因此接觸不到造船技術的核心,最多就是學會了飛剪船的結構罷了。

而且這兩人事後竟然逃離了龍門島,再尋到時,已經成了兩具屍體——不是自殺,而是滅口。

這意味着新襄還有大量的敵人潛伏着,俞國振當時沒有聲張,先是離開新襄讓潛伏者以爲他對此不放在心上,又搞焰火晚會,給潛伏者起來行動的機會。

結果如他所料,這些潛伏者上當了,跳樑小醜,終是見不得光的。但也有俞國振意料之外的事情,潛伏者們除了想要偷盜新襄的技術資料。還想暗殺他。

刺客俞國振不是第一次遇上,他自己並沒有什麼害怕的,但是這夥刺客讓他想到了當初於京師中刺殺方子儀之事。

“審出結果了麼?”俞國振問道。

“三人全都自盡了,沒有結果。”高二柱有些羞愧:“其餘人也無一認識這三人,另外,調查了其餘人的周圍關係,他們的鄰居、同事。也都說不曾見過這三人與他們聯繫。”

“看來是起無頭案。”俞國振心中有些煩躁,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方子儀等人。在這之前。新襄的治安總的來說是很好的,方子儀與方子檸姐妹輕車簡從,逛商店遊街道。這種事情沒有少做,但是從今以後,她們再外出,只怕就得帶上一堆人了。

“我來時章篪先生去看那些死者了,不知道他能否看出些名堂來。”高二柱又道。

“只怕很難,章先生雖然在史可法帳下做過很長時間的錢糧和刑名,但是這個案子……”

正說間,卻看到華悠之推開門,章篪微微有些激動地走了進來。他瞧見俞國振後開口道:“主公,是建虜的人。”

“哦?”俞國振精神一振:“如何判斷出來的?”

“我查了相關卷宗。這些人都是兩年前自遼東來的,據說是逃亡的漢人,便已經猜想,十之八九就是建虜派來的漢奸。再然後,從這些人的身上。我發覺一個特點,便是食指處有厚繭。他們幾人的工作都查出來,都是農莊裡的農夫,掌心有繭是正常的,但是指節有繭就不正常了,這是拉弓拉多了出來的。”章篪笑道:“然後我再看了他們的原始檔案登記。發現他們都只承認爲遼東的農夫,在特長欄內‘是否習得射術’則都選了否,而且三人雖然不同批次來到新襄,可登記的資料卻有相當多雷同之處。可想而知,遼東唯有建虜纔會有意識地組織這種潛伏。而且,從三人登記的資料,大致可以總結出一個規律,對從遼東來的用這種方式登記的人,我們可以重點排查……”

高二柱臉上頗有羞愧之色,俞國振瞪了他一眼。章篪說的並不是什麼高明的偵破方法,甚至一個熟練的刑名師爺和杵作,都有這個本領,高二柱是俞國振一手帶起來的,又有這方面的天賦,豈會不知道這個!

他無非就是心虛罷了,急着來尋俞國振解釋,故此在尚未有定論前便來了。說到底,終究還是年輕,經的事情少,遇到俞國振遇刺這樣的大事,他表面上鎮定,實際上慌了神。

反而不如章篪這樣年近四十的老吏,沉穩。

“既然章先生看出這麼多疑竇,二柱,你就按着章先生提示的去查,想來還有同夥。注意寧可放過一兩個,也別冤枉了自己人,這段時間,我會讓虎衛加強對重點人物的保護。”俞國振下令道。

他並不是很責怪二柱,和大柱一樣,二柱的局器終究是小了些,需要不停地磨練,在磨練中提高自己。便是俞國振自己,也在不停地總結自己過往,唯有如此,他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接二連三地犯同樣的錯誤。

這一次高二柱的行動很迅速,俞國振的命令對他來說也是敲打和警告,因此他不折不扣地執行了。只用了半個月,便將一個潛伏於新襄的團伙完全破獲了,但是,章篪的猜想還是錯了,這夥刺客的真實身份,竟然是關寧軍!

“沒有……出錯?”

便是俞國振,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瞪大了眼睛。建虜要刺殺他,那很正常,關寧軍上下與他的關係雖然算不上和睦,可也有些交情,當初他可是賣了不少建虜首績與關寧軍的,他們爲何要行此刺殺之事?

“山海關總兵吳襄與其子吳三桂派來的人。”高二柱很肯定地道。

若不是高二柱提起,俞國振幾乎將吳襄與吳三桂的事情給忘了。當初他還見過吳三桂一面,算計了他從家鄉帶來的黃金,這筆貴金屬也成了他在開拓新襄之初時重要的資金。這些年來,俞國振在大明的影響上升得極快,而吳襄與吳三桂,卻仍然只是遼東諸多總兵官將領中的一份,根本不算是什麼大人物。

不過俞國振手中還是有他們父子的資料。

吳襄與高起潛的關係相當不錯,在崇禎十一年到十二年初的建虜入侵京畿、山`東之戰中,大批的官員因罪被處死,可是崇禎不但沒有處罰高起潛,反而對他更爲信任。在宿將先後或敗於建虜,或死於朝廷之後,吳襄這個原本被罷黜的將領於是再升爲山海關總兵,進而爲遼東副總兵,地位漸漸突出。

知道是吳家派來的死士,那麼理由也不難猜了,只怕吳三桂已經知道,當初在金陵城外小莊子裡挑得他與劉澤清反目的,就是俞國振了。

俞國振卻不知,這背後,也有張溥的一分氣力。張溥早就猜到當初是俞國振劫走了他用來運作周延儒起復的黃金,他一直隱忍不說,卻暗中告知了吳昌時,又悄悄遣人告訴了吳三桂。張溥要對付俞國振,可不只是寄希望於周延儒一人身上,吳襄與吳三桂父子,便是他暗中留着的後手。

“將建虜派來的人提出幾個,刺殺的事情,栽在他們頭上,再請陳子龍來。”俞國振背起手,在辦公室中轉了兩圈,突然開口道。

高二柱微微一愣:“建虜?”

“嗯。”俞國振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吳襄吳三桂,在我眼中也只不過是跳樑小醜,他們成不了什麼事情,倒是這次刺殺,可以變成一個機會!”

高二柱不大明白,但他新近犯錯,不敢多說,便依言而去。

陳子龍接到了俞國振的邀請時,免不了愣了好半天。

他真不願意來見俞國振,因爲這段時間內,每次與俞國振相見,大多時候都是不歡而散。

無論他如何強調朝廷法度、大明尊嚴,但他這個欽`州知州的號令,不經俞國振的允許,就是傳不出他的知州衙門——雖然經過王傳臚修葺,這個知州衙門怕是全大明最富麗堂皇也最大的衙門,甚至還有專門的觀星臺,可陳子龍與王傳臚的興趣愛好不一樣,他可不想整天呆在衙門裡做那些實學試驗!

因此少不得去見俞國振,以忠義相激勸,以正氣相感染,但論及辯術,他哪裡是俞國振的對手。俞國振甚至不用說別的,反覆一句話,“朝廷既是如此偉大光明正確,爲何要猜忌我”,就足以讓他啞口無言。

前些時日俞國振遇刺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在他內心深處,也極擔憂這是廠衛幹出來的勾當。若真是如此,逼反了俞國振,那麼他當如何應對?

投靠反賊他是不做的,看來只有學顏真卿了。

想到這,他叫來人力車,便出了衙門。

他這個知州,轎子雖然還有,但出門已經乘得少了,因爲欽`州幾乎處處都通了水`泥路,轎伕除了偶爾擡轎外,更多的時候,還是爲他蹬人力車。外頭用木板、帆布蒙起來的三輪人力車,跑起來比轎子快多了,讓那羣衙役不得不總小跑着跟在後邊,不過每次去新襄,陳子龍都不帶衙役,免得俞國振誤會。

從欽`州到新襄,不過是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當他被帶到了俞國振面前時,看到俞國振陰沉的臉,便不由得一怔。

“朝廷裡有奸臣,天子身邊有小人!”俞國振一開口便惱怒地道。

此話讓陳子龍心裡登的一跳,他知道,俞國振要發作了。

“臥子先生,你知道麼,前些日子刺殺我的人,還有乘着新襄辦焰火晚會時出來接應刺客的人,如今都招供了。”俞國振盯着陳子龍:“刺客是建虜派出的,接應的人卻是朝廷派出的,朝廷裡有人要當秦檜,想我當嶽武穆!”

陳子龍頓時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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