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張必武就算是睡覺也在馬背上睡,讓戰馬繼續奔跑前行。
終於了合肥城下,張必武也讓人和馬都休息了。
黃起對張必武說:“不遠處就是合肥了!我們的人馬是不是在合肥露一下臉,讓清軍看看啊?”
張必武笑了,回答:“這是當然的!要是我們不露臉,他們又怎麼知道呢?何況沿路的清軍都偵知了我們這一鐵騎,只是來無影去無蹤,讓他們不能掌握罷了!”
張必武遠望着合肥城,他便讓人擂鼓,搖旗吶喊。合肥城上的人都是露出頭來看,誰也不敢出來,他們都奇怪這一支軍是怎麼到來的?
張必武在合肥城下鬧騰了一個時辰,便讓全軍又向東而去了。
合肥城的人都不敢出城,直到張必武的人馬走好久,到了第二天,合肥纔派人出來,確認了城外沒有人馬,這才安心,立即是派人到南京以向多鐸彙報。
張必武直撲鳳陽府,鳳陽是明朝的帝都,他要到這裡祭拜才行,這樣也能表明他是大明的忠臣,更能號召他人。
在鳳陽府屯紮着一支清軍,人數不是很多,他們也沒有料到張必武會派軍一路攻來,他們大多是敗逃而去了。
鳳陽被稱爲中都,朱元璋在考慮在哪裡立都的時候,他想到了故鄉鳳陽,所以他在鳳陽開始建設,後來夭折,中都的建設也就停止了。不過鳳陽號稱帝王之鄉,中都的稱號一直保留了下來。與南都南京一樣,都是明朝極其重要的地方。
在中都還有朱元璋的父母的皇陵,張必武當然就得去祭拜,以前高迎祥和李自成、張獻忠曾經攻打鳳陽,全殲鎮守鳳陽的朱國相以及他的四千人馬。破鳳陽,焚皇陵,甚至於還自稱:“古元真龍皇帝”。這分明是要與明朝分庭抗禮啊!
崇禎聽聞鳳陽被焚,他大哭停朝。還一再地下嚴旨,務必剿滅大膽的亂賊。
張必武一來,見到皇陵的樓殿都已修復,在這裡還有太監在守着呢。這些太監害怕地直顫抖,因爲他們已經剃髮了。
張必武看着他們,便問:“你們是明朝的舊太監守於此看陵,還是韃子派來的?”
一個太監怕得直抖,說:“我,我們是明朝的。只是,只是……”張必武明白了,說:“你們是明朝派來守陵的太監。後來滿清佔領鳳陽。就讓你們繼續守陵,只是你們必須剃髮易服,不然的話,性命不保!爲了保命的情況之下,你們只好是剃了發,可是你們剃髮還守着皇陵。就不覺得不倫不類吧?不覺得有愧嗎?”
說得這些太監一個兩個大氣也不敢出,他們全都是跪伏着,一動也不敢動,全身都出汗了,他們認爲死期就到了。
黃起將手一揮。說:“割了他們的辮子!”太監們一聽,全驚恐極了。剃了頭髮,滿清再反撲回來,他們就全都死定了!
張必武看了看太監們,說:“算了!割了他們的辮子,他們一定會被處死的!他們就算是剃髮易服了,最起碼還能繼續守陵,也算是對大明還盡忠!那就饒了他們吧!”
這些太監一聽,不斷地叩頭,感激地說:“謝鎮臺大人!我們真的是忠於大明,就算是發已剃,服已易,可是我們不忘大明啊!不忘!”
張必武便看着他們說:“這話,你們可得小心點!別讓人聽見,捅給多鐸!免得他把你們全都給殺了!多鐸這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這一下,倒真說怕了他們,他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們也知道張必武說的這一番話並不是嚇嚇他們,張必武說的確實在理。
張必武也不和他們多說了,便讓人準備祭拜皇陵,他要在這裡最少逗留一天,不然的話,怎麼顯示他對明朝的敬重呢?
就在這時,武勳過來了說:“主公,我們捉到了兩個奸細!”
“兩個奸細?”張必武正納悶呢,武勳還說:“是啊!這兩個奸細居然是口口聲聲說認識主公你呢!”
“認識我?”張必武又是一愣,看來他得見見這兩人,看看是誰。
武勳便是一陣小跑地去把這兩人給押來,讓張必武見見了。
張必武一看,不由是大喜,因爲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子龍和楊友龍二人。
“哈!”張必武大笑出聲了,說:“果然是兩位兄臺啊!想想我和你們在金陵一別,可是許多年了!”
陳子龍笑道:“可不是嗎?倒是我們碌碌無爲,國雄你卻成了蓋世大英雄!還是我們漢人之中唯一能對抗韃子的人!更是我們大家的希望啊!”
楊友龍也是這麼說:“是啊!和你一相比較,我們可真是慚愧啊!國雄,你是好樣的!”
張必武便說:“哈哈!兩位兄臺就不要再贊國雄了!這是國雄應該做的!”張必武話鋒一轉,便問:“兩位兄臺,我以前去信求兩位兄臺來助小弟一同抗清,現在你們出現在鳳陽,不知你們是特意來鳳陽和我一樣拜祭皇陵,還是路過鳳陽的?”
陳子龍便說:“我們不是接到你的信,便要北上嗎?我倆商議,就算是北上到你那裡,我們也得祭拜了皇陵,這才北上!怎麼知道這麼地巧就與國雄你相遇了!我看這是大明的列聖地下有靈,讓我們在這裡與你在皇陵相遇啊!”
張必武心中在想:“收取人心!尤其是像陳子龍和楊友龍這樣的名士更要讓他們傾心!真沒想到我一到鳳陽皇陵就取得奇效!這步棋走對了!我得先拜下皇陵!”
張必武便是向着皇陵一拜再拜,說:“罪臣張必武多謝先皇賜兩位先生與國雄相遇!”
陳子龍和楊友龍二人是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心繫大明!是我大明的忠臣啊!”
張必武一笑,還真是立竿見影啊,這不,令得陳子龍和楊友龍二人是心悅誠服了。
張必武微笑着說“你們不用把我說得太好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陳子龍接口說:“要是個個都像國雄你這樣的話,我們大明又怎會落到如今的下場呢?唉!”一副惋惜至極的樣子。
楊友龍也是如此地說:“是啊!可惜啊!不過不要緊!我想只要我們堅持下去,我們大明一定會再中興的!一定能把韃子給趕出去!而且能恢復我們的遼東!我相信你呢!國雄,這就是我和臥子來這裡的原因!”
陳子龍便說:“國雄,你就安排我們做事吧!不管要我們做什麼,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絕對不會拒絕!爲了能救國,再苦再難我也願意!哪怕是豁出這條命也在所不惜!”楊友龍表示贊成地迴應:“對!沒有錯!”
張必武鄭重其事地說:“那好!我就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們要幫我把河南的經濟給搞上去!讓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至於打仗的事就交給我這種武夫吧!我可不想再像文官集團一樣了!皇上就是文官集團的制約,他纔不幸身死社稷!而現在南邊的大明屢敗於韃子也是因爲文官的不團結,互相制約,在內耗中把實力給打沒了!”
張必武說的這一點確實是痛中之痛,當痛定思痛,不能再重蹈覆轍了!楊友龍和陳子龍都點頭稱是了。
陳子龍則說:“唉!其實我在來的時候本來還想勸夏允彝的家人一起來投國雄將軍的!唉!夏允彝因爲弘光政權的覆滅,他自殺以殉國了!真是可惡啊!要是他不自殺的話,跟我一起來投國雄將軍,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必武聽到這,他也在嘆氣,忽然,他想到了少年英雄夏完淳!對!夏氏父子都是贏得讚譽的,他便說:“夏允彝父子……”
陳子龍便說:“是的!夏允彝父子都有名於天下!夏兄之子,我的學生夏完淳更是被稱爲江南神童,名聞全國啊!不是我吹牛,我的這個弟子真是絕世罕見啊!才華橫溢,尤其是生就了一副傲骨,不卑不亢,要是讓他執筆定是像司馬遷一樣的文物。論詩詞也能成爲王維等式的人物!”
張必武一聽,他點頭,尤其是聽到夏完淳這三個字,他就完全認可了,很想把夏完淳納入帳下,更不想讓夏完淳因爲怒斥洪承疇從而遭受到殺身之禍。
張必武便拱手施禮,說:“陳先生,希望你能勸說夏完淳來投我!這位神童以後能投我軍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陳子龍便說:“好的!我一定會盡我的力去辦的!夏完淳我的得意弟子是最聽我的話,也是最尊敬我的!這個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張必武高興地笑了,能得夏完淳爲己效勞自是好事。張必武想到可不能再呆在這裡太久了,畢竟多鐸的人馬就要來了!
現在不必再多說了,張必武認爲他們要迅速地回到信陽,不然清軍一旦調動好了,他們想走就走不了。
當然是說走就走了,畢竟張必武在這裡的消息早就有人報告給了多鐸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