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爲要命的一點是張必武得到了順治以及滿清要把碩塞當作棄子的證據,他如今就是要把這些全都擺出來,讓守衛杭州一帶的清兵清將們都好好地看看,他們所效忠,所保衛着的皇上和大臣們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張必武此舉就是要瓦解杭州等守軍的士氣和堅守的信心,以後他就更容易攻破此城了。
張必武還出了不少的告示,一一地射進城內,還傳檄四方。
告示中說的是,只要投降,不管以前你做過什麼,犯下多大的罪行一律加以赦免,既往不咎,言出必行!要是再頑抗的話,那就玉石俱焚!降者得活,頑抗者死!
衆人都知道張必武守諾,天下流傳着,得萬金不如得張必武一諾,甚至比季布一諾還要寶貴難得呢!
這一下,杭州一帶地方都震動了,人人都是無心了,他們知道張必武幾乎沒有進行過屠城,就算是城破後,只要是投降的,他都加以寬待。
現在他們都是趨向於想要投降張必武了。只是因爲碩塞還有各方的將領都管得很嚴,想投降的人也是無隙可尋呢!
碩塞是看着,捧着這張由張必武派人首先是包裹着滿清旗幟的詔書,這裡的筆跡中正是有朝中大臣如索尼等所起草的,而且所蓋的章正是皇帝的御璽,這份詔書沒有錯。
碩塞是明白了,滿朝的文武都想拿他們來當棄子了!是啊!嶽樂在江北又遭受到了打擊,滿清不習於水戰,要是想從長江渡過來以支援的話,首先就得與鄭成功的水師交上火。
鄭成功的水師是最厲害的,沒有誰能是鄭成功水師的對手,這樣一來的話,滿清更會損失慘重呢!所以想要求救?難啊!
如果說再拖下去的話,真能獲得勝利嗎?能讓大清成功嗎?
如今全朝都認爲南方糜爛,要想救是難了!只有南北分治。再緩圖以一統天下呢!
碩塞想了好久,他都認爲現在的形勢,要是能做到這一點是最有利於滿清的。
碩塞望着遠方,他已是做好了準備,他要一死以報大清,以報皇上啊!可以說,碩塞已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碩塞並不知道在杭州城內的高起潛卻是感到害怕了。他想要幫助張必武以破杭州,可是他又顧慮到以前在崇禎時,他多次要害張必武,張必武是不會放過他的。
哪怕張必武再怎麼樣說要既往不咎,可是自己好多次地加害張必武,他是不赦範圍之內的。高起潛一想到此。他就不安了,不然的話,他倒是要不惜一切也要把城門給打開,從而迎張必武以入城的。
高起潛在杭州內的消息,張必武是知曉的,雖說高起潛的勢力非常弱,可是能利用他。那也是好事一樁呢!
張必武何嘗沒有不想到以前屢次遭受到高起潛的加害,他對此是恨得直咬牙的,又想到了高起潛無惡不作,他真的不想赦免他,還恨不得一抓住高起潛就把高起潛給碎屍萬段,這樣纔好消張必武的心頭之恨啊!
可是張必武轉念一想,他想到了有這麼多的將士都爲了能攻破此城,死於此城的話。就是太不值得了。這可不好辦啊!
要是能攻破杭州等地的話,就算是自己再怎麼委屈,再怎麼難受也得去做。
畢竟身爲一個政治家,就不能以個人的精神,還有利益,個人感情爲首要,而是應以本集團的利益爲第一要務!
張必武想到此。他就釋然了,他決定要等到圍困杭州再久一點的時候,再派人偷進城內,與高起潛取得聯繫。因爲到了圍困時間一長,要煽動裡面的人起事就容易得多了。
高起潛就算是再怎麼疑心,他看到了再呆着就是死路一條,只有詐開城門,從而投降,纔是他唯一的出路,那麼可想而知高起潛將會如何去選擇的。
張必武還真是高興了,真沒想到啊,天字一號一出馬,就爲他贏得這麼好的局勢,讓他對於奪取整個江南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呢!
只是現在張必武還得再回河南,畢竟這一邊只能是慢慢地來,慢慢地消耗對方。
反正鄭成功和張煌言也不用擔心後院起火了,吳三桂是像有所作爲,可是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給致命一擊吧?
對!先回河南,以穩定中原,以求南北連成一線,以求最後的把韃子給驅趕出去,最後纔是和吳三桂的兵戎相見!
張必武已定好了策略,他自然是快速地要回到河南,他要向所有的人表示,他張必武絕不是南宋,他是要保住北方。
毫無疑問,張必武一回到北方對於其軍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鼓舞!對形勢也是一種有利的變化!
這一消息傳入了紫禁城。順治頓時是一傻,對於他這位英明少年天子來說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啊!
你看看,多爾袞一出馬就在蒙古草原上露了一手,打得多好啊!讓張必武與反清的蒙古諸部土崩瓦解。
順治本想着還藉助吳良輔所獻上的妙計也來一個大捷呢,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着實讓人太失望了。
吳良輔便是低着頭,說:“皇上啊,計策不成,全是臣的過錯,請皇上處罰臣吧!”
順治是微笑着看着吳良輔,說:“良輔啊,這計策是我和你商定的,如今不成,只能說張必武太狡猾了!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啊!不要緊!我們面對的是這樣一個狡猾強大的對手,就更能激起我們的無限鬥志來啊!哈哈!”
吳良輔是低着頭,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如今順治沒有知道,反而是寬容了他,這更讓吳良輔覺得是無地自容呢!
吳良輔的心中是一直在致歉呢:“皇上,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沒辦法!誰叫你我身在兩處不同的陣營呢!唉!要是你不是皇上,我不是天字一號,那麼我倆就會是這世上最要好的一對朋友了!”
吳良輔是沒有受到順治的懷疑,只是有一點,大玉兒她們可就要懷疑上吳良輔了!
大玉兒把范文程、鰲拜、索尼、遏必隆等都叫來了。大玉兒看着他們,他們同時在聆聽着聖母皇太后的訓斥。
大玉兒便問:“你們覺不覺得嶽樂的戰敗事出有因啊?更爲詭異的是居然連朝中視爲機密的奏章都被偷出來,並且送到了張必武的軍中,從而讓張必武向杭州等地的守軍以散佈,讓守軍喪失信心!這樣可不好啊!如此一來的話,形勢的發展是越來越不利於我大清了!”
范文程不敢說話,哪怕他心中有很多的主意,就算他是這些人最有本事的人,他也不能先說,只因爲他是漢人。
索尼說了:“皇太后,我們之中是不是出了一個大的奸細呢?而且這個奸細的級別還是挺高的!”
大玉兒就是在等索尼這一番話了,便是把頭一點,應道:“是的!索尼。我就是這麼認爲!可能在我們之中已出了一個大奸細!而且還能左右到朝政,還能令得一切都向着張必武所想的局面而去,如此一來的話,對於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大玉兒話鋒一轉問:“那你們認爲這個人會是誰呢?”其實在大玉兒的心中,她已有了可能的人選,她並沒有說出來,就是想讓諸大臣說出來。
索尼、遏必隆等是面面相覷的,他們誰也不敢亂猜。就是鰲拜大大咧咧地說:“皇太后,我認爲我們滿人絕無可能是內奸!內奸只能是漢人!自太祖爺在遼東立國之始,就是要對漢人既用,又重點提防!套用漢人的一番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在這個時候,范文程在嘆氣了,他心裡悲哀啊:“爲什麼?爲什麼滿漢就不能一家呢?就不能互相地信任,只要大家都認同了中華文明,那樣不就好了嗎?唉!其實鰲拜他們並不知道漢人的定義並不是以族類來劃分,而是以對漢文化,對華夏文明的認同來劃分的。泱泱中華五千年,靠的就是這種海納百川,不管你是什麼族的人,只要你認可這一文化,那麼你就是我族人!以此融合了衆多的如同羌人、越人、西域各國、還有來華居住的衆多人啊!”
范文程的心聲就是如此,他在效忠滿清時,雖然他是竭力幫助滿清的,可是對於漢文化的保留,還有驅使對華夏文明的認可這一點上,他做得是挺好的。
大玉兒也在嘆氣,她對於這一點是十分擔憂的,你們這些滿臣一直把漢人當外人,還怎麼想統一華夏啊?還怎麼想讓大清成爲中國的新主人呢?中國這麼大,單靠滿清這麼點人口,不與漢人,尤其是漢人的士大夫、地主等階級相聯合的話,又如何成爲新的主人啊?
而且像他們所說的,把奸細擴大化,全都針對漢人,這就是驅使漢人跑到張必武那一邊去了,張必武可是比誰都想見到這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