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必武繼續叫着將士攻城。而在城上,炮手對着主事的將領說:“快炸膛了,還是暫停……”話沒說完就被主事的將領厲聲喝道:“上頭有令,把城上的所有大炮都炸膛了,也得給我轟!繼續轟!”
這一下,就沒法子了,自然是得繼續地轟下去不可了。
炮手們在點炮的時候,他們都是離得遠遠地,生怕一炸膛的時候,自己受到波及被炸傷呢!他們這樣的舉措是完全正常的。
“轟”的一聲,這邊的一個大炮炸膛了,城牆都被震塌了,同時,炮膛是飛竄而去,還重重地落到了不遠處的一門大炮上,這一下,可好了!又一門大炮是跟着炸膛了。
而在張必武軍這一邊,大炮也是一律瞄準了城上的大炮,指揮官大叫:“給我轟!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炸膛!”
每個炮手的臉上都是黑漆漆的,畢竟是被煙給燻黑了,可他們纔不在乎呢!他們眼睛中露出的是堅定目光。
一顆顆的炮彈都落到了城頭的炮上,把炮給炸飛,炮還是砸到了矮牆上,隨之是掉落下來,已衝到下面的張軍還是得先避上一避,最終得讓灰塵給撲了一身。
一炮就炸在了離圖海不遠處,身邊的親將不由是護着圖海,大叫一聲:“大學士小心!”
圖海是用力地甩了甩頭,把頭上的灰土都給抖落乾淨了。他望着,見到張必武還是很鎮定的。
他心中那個火啊,本方的大炮已是接連開炮了許久,再這麼下去都得炸膛啊。不像對方的炮多,況且對方居然是把炮移到了前方。這擺明就是要炮對炮的來轟,哪怕是炮手死亡殆盡,也在所不惜。
從張必武上陣,並且吃奶的力氣都用上就可以看出張必武是拼了!拼盡全力了!爲了更容易攻城,張軍士兵不惜把戰友的屍體拿來堆高。從而利於登城,雖說這對死者不敬,可是不能攻下此城,對戰友更是不敬!
只有用敵人的血和人頭,才能祭奠死去的戰友,爲他們報仇!
圖海感受到了張軍的強悍。現在只能是盼希望於敢死隊了,但願敢死隊能有所建樹。
敢死隊是出擊了,這早就在張必武的意料之中了!張軍的將士早就守候了,他們是不讓滿清的敢死隊衝到張必武的跟前。
當城門甫一打開,就立即是有人想擠進去了,招待他的是槍戟。就算如此,張軍士卒還是死不後退,還是想要擠進城裡去。
城門打開,敢死隊剛一出城門,就與圍在城門處的張軍開始了廝殺,他們要突出去,發覺很難辦到。
“關城門!”滿語。卻有三個人是飛身就想鑽進城門去。有兩個人是成功了,有一個卻是被夾在了關閉的城門,活活地被夾死,他的手卻指着城裡,示意想要破城。
而飛鑽進去的兩個人卻被密密麻麻的清兵所圍着,二人倒沒有露出害怕之色,反而是四望想要衝到城門開關處要把城門打開。
可惜啊,他倆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了,清兵一擁而上,把二人給紮了個馬蜂窩。
本以爲這樣就會嚇住了張軍將士。可沒想到,讓張軍將士更震奮了,他們人人大叫着:“我們有弟兄衝進城內了!此城很容易攻破!”
是的!就是這樣的呼聲更是給予了他們極大的勝利信念。
“啪啪”一架又一架的梯子是架在了城牆邊上,人們是一個又一個的往上攀爬着。
下面定住長梯的人則扯着嗓子大叫着:“上!快上!立功!”大家似乎在立功的鼓舞之下,四肢並用。快速地往上登。
另一方面,而侯騎跑到這裡來了,他要報告張必武最新情報的,怎麼說,張必武都說好了,只要一有新情況就得立即向他彙報。
可侯騎一聽說主將都跑到最前線去了,他頓時傻了,主將還真是牛啊!居然是親自上陣了。身邊的將領也說:“不要再愣了,浪費時間,現在正是立功良機,我們也一起上陣吧!”
侯騎也是把頭一點,既然張必武都上陣了,他們還要怎麼辦呢!
本來侯騎是想傳達賀珍已陣亡,他的屍體被串在旗竿上,由清軍帶着向郝搖旗等發起攻擊的,可是現在報告沒意義了,張必武也不想聽了,張必武心裡有數,知道事情的緊急,他已親自出馬說明了一切。
南城這一邊,李巖和曹變蛟等都殺進裡面了,李巖負責守衛着逍遙,要是太子爺沒了,寧遠打下也會算是一場大敗。
鄂札帶兵而來的消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同時,他也能聽到整座寧遠城都在震撼着,城頭上的廝殺聲變得越來越激烈了,只須他們在這裡多加把勁的話,就能攻破此城了。就看誰能堅持下去了。
鄂札重壓着曹變蛟,曹變蛟想往前突,還真不容易啊,雖然他的將士們用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力量來,可想要破掉敵方就不是件容易事。
逍遙是忍不住了,他要衝出去,看着他的三個人急忙抱住了他,並且說:“不行啊!不能衝啊!”
逍遙是瞪了他們,大叫:“現在是關鍵時刻,必須不怕萬死,才能破掉此城!要是此城不破,三軍盡毀!”
李巖是知道的,他過來了,勸說:“公子,你就留在此吧!讓我們衝突!”
逍遙很不滿地說:“我又不是繡花枕頭,我父王都親冒箭刃衝鋒在前了!我又怎麼能後退呢?我也要上前!”逍遙是瞪着抱着自己的三人,“快放手!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
現在的形勢確實危急,一點點的兵力用上去,都會有不同的結果產生。李巖是清楚的,可他還是不能痛下這個決心啊。
逍遙是實在忍不住了,他非得上前不可,你們要攔也是難以攔得住的。他甚至不惜以一死來要求,他只想上前去作戰,他不想享受到特別待遇!他只想當一個普通的士兵去征戰!
李巖見到了逍遙的激動表現,他明白了,不能困得他太死,該放手還是得放手。
李巖便說:“好的!可是你要聽從我的命令,我要讓他們在你的身邊!聽明白了嗎?服從命令!”
逍遙當然是要聽從了,怎麼說,李巖都是上司的,他的命令,他不敢不聽啊,況且只要聽了就能讓他上前去衝鋒陷陣了。
於是便一起衝上去了,逍遙的劍是揮舞着,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還別說,主帥的兒子都上前了,是對將士們有很大的鼓舞呢!
而逍遙在激戰之中,他擊殺了一個敵兵時,他先是害怕,然後又是陷於了興奮之中。其實要不是他張必武的兒子,身邊有這麼多人護衛的話,單單憑他在戰場上的分神,他的人頭早就被敵人給擰下來了。
這不,還是有流箭射來了,雖說這些護衛的人不斷地用劍和刀來撥來擋,就算盾牌也用上了,逍遙的手臂還是被流矢給擦傷了。
“啊!公子!”所有的人都一齊是過來了,他們就怕逍遙有個閃失呢!
逍遙還真是個漢子,他大笑出聲,說:“好了!大家不用關心我!大家衝啊!”他說着一揮劍就上前了,不把這傷當回事。
公子都如此了,身份尊貴的人都不惜性命了,其他人又怎麼會不全力以赴呢?
鄂札支吾不下了,見到對方涌入了南城,已控制了南城。而且他聽聞了有士兵大叫着,戰艦靠岸了,戰艦上的士兵是一個兩個的登岸,並且向城門殺過來了。
張煌言帶來的水師有六千人之衆,有六千兵殺進城內,他還想擋回去,並且阻止,這是辦不到了。
鄂札看着戰士們,多半帶傷,且曹變蛟等是如狼似虎的,他又聽聞了呼喊:“齊王登城了!”齊王登城?張必武登上城池了?
是的!張必武確實登上城池了。敢死隊只是出了城,他們想要去衝突張必武,根本就辦不到,在人牆面前,他們是碰得頭破血流的,又何談能近張必武身呢?他們大多是在城牆下都成了冤死鬼。
張必武衝到了城牆下,他在冷笑,既然你們想取我的性命,那麼我就親自送到你們的跟前了。
他如此一想,再一望,登城城上的本軍士兵是越來越多了,尤其是北城上大半已落入了張軍的掌控之中。
不是這種情況,他的護衛是說什麼也不想讓張必武登上城的,這樣太危險了。
張必武奮勇當先,他一蹦上城頭的時候,一個清兵挺矛刺來,卻是撲了個空,反被張必武伸出一腳,跌出了城外去了。
張必武一登上城,張軍將士可就是大聲地疾呼了,這樣是給諸軍的將士一個強力定心丸呢!
南城這一邊聽到消息,當然也是跟着高興至極,也得有個反應才行。南城這一邊也高喊:“南城已破!”
兩面奇襲的策略成功了,寧遠城最起碼四分之一已落入了張必武的手中裡了。
張必武可不會前功盡棄的,他當然是命令軍兵再奮勇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