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給的官職不管用,官員到了“漢江省”一畝三分地得到徵虜大將軍的任命纔算數。
溫體仁擔任左布政使沒問題,陳奇瑜當按察使就完全沒有必要。
黃漢安排陳奇瑜進入總贊畫部擔任贊畫將軍,排名僅次於孫傳庭,給了他參與完善圍殲多鐸一萬滿蒙騎兵的任務。
前年陳奇瑜不僅被御史、給事中彈劾虛報戰果騙取朝廷封賞,還被彈劾收受賄賂矇蔽皇帝導致招安流寇失敗。
其實主撫的決策人根本不是陳奇瑜而是崇禎。
可惜一貫沒有擔當,總是讓手下辦事之人背黑鍋的崇禎沒有爲陳奇瑜開脫,而是順水推舟判陳奇瑜流放。
也是因爲崇禎太沒有擔當,不肯保護肯執行自己意圖的官員,到了最後沒人肯爲他出頭。
陳奇瑜這個人的能力在明末數得上號,未必比盧象升、洪承疇、孫傳庭差,要是崇禎能夠用好了保不準就能夠避免吊死的命運。
可惜自從崇禎九年六月被貶充軍,陳奇瑜就再也沒有得到復出的機會,最後到了南明隆武朝,隆武帝朱聿鍵纔給了他遲來的愛,召陳奇瑜爲東閣大學士。
而然才五十歲的陳奇瑜在充軍的歲月裡熬壞了身體,死在了唐王詔書到達的前幾天。
陳奇瑜本來以爲這輩子完了,歷史上他的結局就是如此。
誰知居然還有鹹魚翻身的機會,根本沒打過交道的徵虜大將軍不知怎的就瞧上了自己,舉薦了高官厚祿。
現在又被委派參與五年平遼大計劃,打建奴誰不趨之若鶩?陳奇瑜哪管朝廷究竟給了什麼實缺,絕對以徵虜大將軍馬首是瞻,高高興興參與謀劃。
此時的陳奇瑜才四十出頭,正是精力旺盛之時,他渴望再次證明自己,真把贊畫工作做得事無鉅細。
孫傳庭和陳奇瑜都是利用地形設伏的高手,一個在歷史上生擒高迎祥把李自成打得僅僅剩下十八騎漏網了。
一個是在車廂峽成功困住了崇禎末年的絕大多數流寇老賊和他們的人馬,離把流寇斬草除根僅僅一步之遙。
估摸着有這二位參與謀劃,又有如臂使指的強軍,還有徵虜大將軍的信任和不遺餘力的支持,多鐸那廝要活捉跑回去恐怕難於上青天!
宋應星是個愛好鑽研的科學家,讓他當知縣未必人盡其才,黃漢要在江華島修建一所高等學府,名稱叫做“漢江大學”。
師資力量由徐光啓、王徵、宋應星、王玉琪、賀鳴春、沈存力、彭家旺等等物色,不僅僅是體系內的新學畢業生擔任教員,也會請不少大明學者來參與教學。
“漢江大學”不教授八股文,也不需之乎者也,完全執行大白話教學,以自然、科學、科技的融合理工爲主。
宋應星在趕來漢城的路上已經被安排去虎穴城大學堂參觀調研了三天,然後又去了坐落在青泥窪口的遼南大學堂調研。
他早就被“紅旗軍”體系向上的氛圍感染,期望能夠跟諸多同道中人繼續搞科研做學問。
得知徵虜大將軍委任自己擔任漢江大學的負責人之一常務校長跟崇拜的科學界泰斗“南徐北王”一起做事,他激動興奮之餘覺得亞歷山大。
無他,人家徐光啓是退休閣老,王徵也是退休的從四品大員,都是兩榜進士出身。
自己一個舉人選官的從八品縣學教諭,跟人家的差距簡直是天上地下。
不僅僅是地位懸殊,宋應星還擔心教不好學生誤人子弟,憂慮研究內容鑽了牛角尖空耗光陰浪費錢財。
黃漢對接受唯物主義自然觀的宋應星有信心,能夠寫出《天工開物》這樣的鉅著,宋應星肯定是這個時代的先驅,成就不亞於徐光啓。
有人才還有錢財,“漢江大學”將要辦成當今世界最高境界,爲漢民族培養出大量的精英。
“漢江大學”內將要誕生一座最高科研院所,名稱叫做“徐光啓科學院”。
當家人就是徐光啓,也是第一個科學院院士,排名第二的院士當然是王徵,第三個應該是醫學家吳有性。
第四個名額過個一年半載後可以給初來乍到的宋應星,相信以後有不少科學家脫穎而出成爲科學院院士。
徐光啓得知愛徒一系列的大動作,激動之餘不由得感慨萬千。
他是個開明之人,在崇禎手底下幹了足七年,現在約等於又在愛徒黃漢這裡幹了三年,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徐光啓知道功高蓋主的權臣下場一定會很慘,當然不希望愛徒走上不歸路。
可是幾百萬人,千里方圓的領土需要愛徒的英明領導,此時勸黃漢放棄豈不是導致禍起蕭牆?
徐光啓想象不出幾萬幾十萬“紅旗軍”失去了黃漢這個領頭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兩頭爲難的徐光啓做了鴕鳥,完全不問政治,一心一意教書育人高科研,他內心希望黃漢最後能夠取遼東、朝鮮裂土封王,最好跟大明成爲兄弟之邦。
徐光啓最不想看到的是明軍跟“紅旗軍”同室操戈,兩軍殺得血流成河的最終目的就是紫禁城裡金鑾殿上的那把龍椅。
江陰抗清三公閻應元、陳明遇、馮厚敦很出名,但是崇禎十年他們默默無聞,而且他們三人互相之間根本不認得。
黃漢沒有讓他們在漢城附近的縣城當巡檢,而是把三人委派到了朝鮮半島東南端的釜山府,委任閻應元擔任正七品推官兼職地方團練指揮使。
陳明遇、馮厚敦二人被委任釜山下轄的廣安縣、巖南縣擔任正八品縣丞兼職巡檢。
釜山三十年前被倭國殖民十五年,還是萬曆年大明出手打敗了豐臣秀吉的軍隊使得倭國放棄了侵吞朝鮮半島。
把江陰三公放在氣候條件跟江陰差不多的釜山跟倭國隔海相望,現在是爲了穩定一方防止倭寇、海盜襲擾,以後當然會是渡海拿下倭國四島的前驅。
黃漢親自接見閻應元三人給予任命,並且留下他們喝酒爲他們踐行,可謂謙躬下士,惹得三個立志報國的俊傑感動得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