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的目標明確,先謀求“漢王”爵位,再建立黃氏“大漢帝國”。
使得天下人再次以國號“漢”爲榮,統統自稱漢人,就跟後世都自稱中國人那般何樂不爲?
張鳳翼、樑廷棟等等第一次提出“漢江郡王”進爵“漢王”總不會一蹴而就,朝廷總要討價還價,接下來就會退而居其次。
高有謀、鄭孝文、孫元化、金聲等等文官,憨子、宋鵬飛、楊大年、劉奮勇、毛承祿等等武將加官進爵就好辦了。
畢竟收復錦州的影響力還要比奪取朝鮮更加讓大明軍民振奮人心,因爲那是把戰火燒到了建奴腹地附近,朝廷當然要厚賜參戰的文官武將。
由於旗衛運作及時,“紅旗軍”報功團進入京師之時又是萬人空巷,大街上拉起了數百條橫幅,整個步行街上都掛起了大紅燈籠。
炫目的紅烘托出了喜慶的氣氛,在“紅旗軍”產業工作的幾萬人都穿上了過節時才肯穿的新衣裳,太多京師軍民也紛紛湊趣。
京師街頭如同正月十五般熱鬧,“紅旗軍”萬勝!“漢江郡王”萬勝!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由此可見,“紅旗軍”在京師的號召力、動員力已經遠超過大明政府。
劉天祿、曹恭誠等等漢奸被遊街之時收穫到了滿頭、滿臉的爛菜葉、臭泥巴,不少人被夾雜的瓦片、小石塊砸得頭破血流。
秋收早已經結束,京畿之地遭遇旱災、蝗災後還能夠保證了六成秋糧入庫,使得軍民安心,京師大多數升斗小民都知道這一切全部是“紅旗軍”的恩德。
太多人自發上街參與勝利大遊行,由衷喊出“紅旗軍”萬勝!“漢江郡王”萬勝!
人心向背如此,恐怕到了黃漢入主京師之時,軍民們肯定會夾道歡迎。
紫禁城內,九歲的坤興公主得到了鄭秀娥帶來的禮物——三輛精美的自行車如獲至寶。
這三輛車鎏金鍍銀美觀實用,又是爲小孩子、半大孩子量身定做,有利於坤興學習騎行。
沒幾天聰明伶俐的她就掌握了平衡,開始拋棄初學時實用的最小號自行車,選擇中號車騎行。
雖然這輛車相對於她還是高了一些,但是坤興踮着腳尖能夠觸地,因此完全做得到獨立騎着自行車在紫禁城溜達。
成就感使得坤興心情愉悅,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在紫禁城迴盪,感染了許多倍感壓抑的嬪妃和大太監。
崇禎見到了自行車這個新奇玩意兒覺得不可置信,聽王承恩介紹,以後的“紅旗軍”將要大量裝備這樣的好東西后,更是無比驚訝。
縱然崇禎不太懂軍事,也知道軍隊的機動力何其重要,更加知道飼養一匹戰馬的靡費。
他爲了證實王承恩介紹的真實性,親自試了試三輛自行車中最大的一輛,這輛車是爲十二三歲的大孩子專門定做。
崇禎皇帝身高中上等,騎上去當然不合適,但是也有好處,車子太矮容易上手。
於是乎。紫禁城裡難得出現了溫馨的一幕,崇禎皇帝在前面弓着身子騎着自行車,興奮得滿臉通紅的小坤興騎着更小的自行車在後面緊追慢趕。
嬪妃、宮女、太監紛紛駐足觀望,一個個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更多宮人出來圍觀,甚至於引來了皇后和皇妃……
許久沒有見着皇上陪着家人展露笑容了,今日這樣暖心的場景看得王承恩熱淚盈眶,周皇后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感覺到了幸福的周後嘆息道:
“皇上多久沒有笑過了?如果他能夠天天這樣該有多好啊?”
王承恩道:“皇后娘娘,您莫要傷心,眼看着五年平遼的日子越來越近,‘漢江郡王’平了建奴自然會騰出手對付流寇,我大明離河清海晏不遠了。
皇上能夠垂拱而治之時,自然有時間享受天倫之樂。”
王承恩是一番好意勸周後開心,誰知提到了“漢江郡王”更加使得周後憂心忡忡。
周後賢德不干預朝政,但她不是對朝局一無所知,她明白皇帝現在最憂心的是“紅旗軍”尾大不掉,“漢江郡王”咄咄逼人。
可是要周後跟崇禎同仇敵愾有些勉爲其難,因爲周後現如今跟每個月都來紫禁城兩三趟的鄭秀娥親如姐妹。
出身小門小戶的周後沒有美人心計,不會宮鬥,她秉性善良,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黃漢一大家子對皇家的好,實在不願意皇上跟黃漢反目成仇。
不僅僅周後是這個態度,連嫂皇后張嫣也是如此,太子、皇子、公主也都念叨着黃漢的好。
明朝的皇后具備特點,沒有人來自世家大族。
周皇后和張嫣皇后的家世其實還不如詩書傳家出了好幾位舉人、進士的漢江郡王妃鄭秀娥的孃家,也比不上擁有祖蔭的秦妡怡家。
兩位皇后久居深宮當然無比寂寞,這些年有鄭秀娥帶着楚楚、徐妙妍、徐妙茹來宮中走動,聊聊家長裡短,談談外面的世界,久而久之當然相處出了感情。
周後道:“王承恩,皇上最是信任你,君前答對之時要儘可能寬皇上的心,本宮認爲‘漢江郡王’仁慈,即便有了什麼變化,想來也會替皇家考慮周全。”
這話言有所指,王承恩明白了,附和道:“奴婢不僅僅親自了解‘漢江郡王’的所作所爲,也得到錦衣衛、東廠的探報。
‘漢江郡王’確實胸懷寬廣,他總是願意給人機會。
朝廷諸位大人一口咬定那些山西的商賈被滅了門,事實證明根本不是那樣,這些人如今在‘漢江省’日子過得好好的。
天家跟黃家一直和睦相處,皇后跟漢江王妃親如姐妹,‘漢江郡王’經常寫信諄諄誘導坤興公主習文練武,憐愛之心躍然紙上。
奴婢敢斷言,不管如何改變,‘漢江郡王’的初心不會變。”
周後點頭道:“你能夠如此想最好不過,可惜皇上……”
想到了剛愎自用的夫君,周後不免暗自神傷,王承恩何嘗不知皇帝的脾氣,此時哪敢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