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資料晚了,趕緊更新
書裡劉香佬的原型海盜劉香死亡的年代記錯了,他應該是死於崇禎八年的五月,我讓他提前了兩年多時間,算是個bug,不過不會影響什麼,這裡就不做修改了
陳碧蓮已經是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你以爲自己是張生啊?還和你勾搭……
“你們那夥人有多少人船?”楊波突然問道
“關你啥事?”陳碧蓮警惕了起來
楊波見陳碧蓮心理防範很強,便轉移了話題“碧蓮姑娘可知道劉香佬?”
陳碧蓮不屑的嗤了一聲,他爹一直跟隨着劉香佬,還有比他們更熟的嗎?
“那姑娘可知劉香佬雄霸兩廣數十年,爲何最後落得個身死船滅?”楊波繼續問道
陳碧蓮被楊波的話題挑起了興趣,想了想搖搖頭:“想那鄭一官,坐擁千艘大小戰船,水手近萬人,縱橫
四海,劉香佬實力不濟,敗落身死也是無可奈何……”
“本末倒置”楊波毫不客氣的說道:“劉香佬鼠目寸光,不死纔是奇事”
陳碧蓮氣哼哼的說道:“楊大人以成敗論英雄,果然大丈夫?小女子不才,倒是要請教了”
陳碧蓮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對楊波的稱呼……
“鄭一官從不劫掠往來客商,而反觀那劉香佬……”楊波想了想,找個過得去的理由
“放屁!”陳碧蓮立刻打斷了楊波的話
“好吧,鄭一官從不劫掠八閩之地的客商”楊波改口道:“反觀劉香佬,縱橫劫掠那是來者不拒,與土匪無異……這是其一”
“其二,鄭一官經商起家,亦商亦盜,劫富而施貧,來者不拒,而去者不追,縱橫東南海上,聲勢所向披靡,官兵疲於奔命,莫可奈何,招撫泉州饑民數萬人赴臺拓墾,沿海饑民及無業者競往投靠,反觀劉香佬平日所爲,高下立判……”
“其三,鄭一官能迅速坐大,最關鍵的是接受了我大明的勾搭”楊波瞟了瞟陳碧蓮,繼續說道:“那劉香佬原是弗朗機人的牽線傀儡,鄭一官也不過是背後有紅夷撐腰,原本算是半斤對八兩,只是鄭一官接受了大明勾搭後勢力大增,劉香佬至死不肯受朝廷招安,所以,他就真的死了……”
“牽強附會”陳碧蓮不滿的說道:“楊大人不妨直說好了,你到底想怎樣?”
“其實我只想說,若是你們只願過打家劫舍,有今日沒明日的生活,我也不願多費口舌,若是你們真想雄霸一方,學學那鄭一官,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來往,每舶例入三千金,歲入千萬計,以此富敵國的話,就和我楊某人合作……”楊波覺得自己已經表現了足夠的誠意了,沒辦法,他現在是要人沒人,要船沒船,也只能如此低聲下氣了。
陳碧蓮突然大笑起來,聲音清脆無比,把楊波看呆了
“楊大人是毛家屯百戶?”
“千戶”楊波趕緊糾正
“那我們爲何不與那貴人商議?”陳碧蓮覺得這個千戶的條件拿出來實在抱歉,難得的是他居然還說的一本正經的。
“與我合作乃是雪中送炭,依附貴人,那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人家可未必那正眼兒看你,若是姑娘不信的話,何不去打聽下,佔據平山島的那夥海寇,是不是也收到了衡王的邀請?”楊波面對嘲諷,有些生氣。
“卻不知楊大人準備如何與我們合作呢?”陳碧蓮笑語盈盈,顯然她心裡是不屑一顧的。
“海貿!”楊波斬釘截鐵的說道
“海貿?大人說的是走私嗎?”陳碧蓮很疑惑,這個楊大人怎麼就敢打這個主意?
“沒錯,要知道,海寇未必要靠劫掠爲生的,海貿跑一趟,利潤足夠讓你們眼紅了”
嗤……
陳碧蓮有些失望,這個楊大人不過是個不通俗事的迂腐之人而已,難道他們不知道海貿掙錢?所謂的海寇之間的生死爭鬥爲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對航線的爭奪罷了。
“佩服,楊大人這是想在鄭一官口裡奪食了嗎?他的船遍及兩廣、東洋、南洋各地,通商範圍包括大泥、浡尼、占城、呂宋、魍港、北港、大員、平戶、長崎、孟買、萬丹、舊港、巴達維亞、麻六甲、柬埔寨、暹羅!楊大人可知,那鄭一官手下戰兵有多少?”陳碧蓮一口氣說完,又伸出一個手掌,在門洞上晃了晃。
楊波扣了扣鼻子,翻了個白眼:“想當初那鄭一官也不過是別人膝下承歡義子,起家時人不過五百,船不過幾十,姑娘現在的人船遠超於他,何必作那泄氣之語?”
楊波見陳碧蓮沉默不語,便繼續說道:“我山東府地勢獨特,鄭一官剛與紅夷翻臉,正是無暇他顧的時候,若是以安東衛爲基地,取道朝鮮濟州島,南下倭國,若是順風,十五日便可到達長崎,一年只需跑上兩趟,不說你那百號人衣食無憂,便是再多上一倍又如何?若是姑娘嫌慢,我還有個法子,就是姑娘帶人伏在長崎港外,見到商船便一擁而上,管他鄭一官還是劉香佬,大小通吃,得手後便入港發賣,日進斗金豈不快活?也好過在小小的達山島上苦熬歲月,要搶,到外面去搶……”
陳璧君愣住了,眼前這個傢伙真是朝廷命官嗎?倒像是做慣了海寇的老手,要不怎麼這麼熟悉業務呢?
“楊大人倒是說得輕巧,卻不知楊大人如何與我合作呢?莫非靠的就是兩張嘴皮子不成?”陳碧蓮又不是傻子,楊波空嘴白牙的忽悠幾句,難道她還真的就相信了?且不說與平山島爭鬥還沒消停,就算是去打劫商船,那些商船上都是死人不成,巴巴的等你來搶啊?
“既然要合作,自然是有些交換的東西,若是姑娘不怕委屈的話,倒是可以與我一同去看看”楊波點點頭,他心裡篤定的很,如果這樣還說服不了陳碧蓮,他覺得再留下她也沒什麼意義了。
陳碧蓮被好奇心驅使,是以何九帶了幾個人把她雙手緊緊縛住她也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反抗。
“姑娘無疑高強,下官也是不得不略爲防範”楊波乾巴巴的解釋了幾句
陳碧蓮臉上微微一紅,想起了幾天前的事情
“要走就快點,婆婆媽媽的幹什麼?”
一行人來到海邊,一艘船靜靜的停靠海中,隨着波浪輕微的搖擺着,陳碧蓮一樣就認出,那是王鐵山的船!
“楊大人怕是消遣本姑娘來的吧?”陳碧蓮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姑娘不必心急,耐心等待片刻”楊波朝何九示意了一下,何九跑到一個墩子後面,抽出了那支千里眼,一個軍戶拿起綁在竹竿上的紅旗搖晃了片刻。何九突然說道;“都伏倒,船上準備開火了!”
陳碧蓮正在莫名其妙,突然“蓬”的一聲,遠遠望去,那船的側身突然冒出一陣白煙,接着又是一聲炮響,又是一聲……
“船上裝了五門火炮”陳碧蓮聽着炮聲,暗暗猜測。
過了一會兒,炮聲完全停止了,楊波探出腦袋,指着海灘上豎着的一個靶子說道“姑娘請看”
陳碧蓮仔細看了看,在那個靶子周圍,並排有五個大坑。
“多少步?”陳碧蓮睜大了眼睛
“約三百步”楊波豎起了一個手
“怎麼打得這麼遠?”陳碧蓮抽了口冷氣,也不顧自己雙手還綁着,朝靶子的地方撒腿就跑。
“如何?”楊波問道
“無非就是火炮罷了”陳碧蓮搖搖頭,故作輕鬆的說道,火炮打得再遠又如何,就算船上裝了那種千斤的紅衣
大炮又如何?對於海寇們來說,海戰永遠還是接舷戰的天下。
“現在只是裝了五門火炮”楊波搖搖頭,齜着牙笑了笑;“我準備在這艘船上裝四十門”
“多少?”陳碧蓮尖叫了起來,這一刻倒是迴歸了女人的本分
“你沒聽錯,四十門火炮,每側二十”楊波加重了語氣
“你是瘋了嗎?”陳碧蓮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我一向認爲,除了比別人看得稍微遠那麼一點外,我這個人可以說一無是處。”楊波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