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九年七月二十五日,孫元化帶領聯省的使團趕赴四川,各省調派的官員將分別取方便的路徑奔赴四川,因此只有部分調派的官員隨行。八月初一到達重慶,見到了四川巡撫劉漢儒以及第七師師長趙率教、教官朱明秋。八月十日到成都,第七師的第一團也跟隨達到成都,四川的改制就此正式開始了。
四川的舊官員陸續向成都集中,進入臨時成立的政務學校學習,同時接受審查。聯省對於舊官員的審查都放寬了尺度,因此,大部分都保住了自己的官位。貪污錢財等過失就放過了,給予警告,今後加強監督就行了。除非劣跡過分,例如辦了冤案,傷人性命,充當幫會的保護傘等,就只好罷官了,不追究已經是寬容了。被罷官還鄉是極個別的,即便是罷官之人,也以禮相待,客客氣氣的禮送出境,令其還鄉。舊官僚們還是滿意的,聯省的俸祿高,保住官位就保住了富貴。
新官員上任都帶着國防軍安排的護衛,跟隨一批工作人員,選舉(指定)基層議員、組建警察、武警、保安鏢局,然後是建立鄉政權,解散私人武裝。郵政、銀行也陸續的開辦,如此等等,政權、軍隊在握,這些都不難,四川的局面就此穩定下來。
當然也不會忘記剿滅袍哥幫會,以官府、官軍剿滅城市裡的流氓混混那是太容易了,只要有決心就會剿滅的乾乾淨淨。
歷經兩個多月,四川的體制全部按憲政的模式組建完畢,聯省衙門就下達了正式的政令,並在中華日報上刊登:
宣佈四川省爲聯省衙門治下的省份,任命劉漢儒爲四川巡撫,樊福德爲四川布政使(原來的布政使),原提刑按察使被聯省大法官史可法提名爲四川省法官,交四川議會表決通過,原都指揮使被大都督府任命爲武警四川總隊隊長。
到此,四川的改制完成。
四川的水利、道路交通工程也陸續的開工,高產農業示範區也做好了明年的耕種計劃。
四川的公路建設是艱難的,平原少,山地多,挖隧道的工程難度太大,於是就要多彎道,開山鑿石。修橋就要採用鋼筋混凝土橋墩,木製桁架加鋼構件的橫樑。寬闊的江河就要建渡口,用大型機器動力船隻擺渡。工程浩大艱鉅,四川的道路工程進度慢,不能急。
套一句官話就是:四川百廢俱興,政通人和,欣欣向榮。
以上這些只能梗概的簡述,再多說就是技術問題了,沒意思。
......
由遼寧安東研製的割草、打捆的專用機械,實際上就是專用的馬車,車上加裝了機械設備,還有適合於草原上的專門運輸牧草的車輛,第一批產品已經運到了漠北。
朱萬化給他們的研製限期爲一年,他們按期完成了,經過在實驗場地試用,基本達到要求。於是第一批產品:十輛割草機,六輛收集牧草和打捆的機械,五十輛適應草原地形的運輸馬車,還有一批站立割草的人力大鐮刀,都被送到了漠北。
漠北巡撫闞岱王爺,看到這些稀奇古怪的車輛,一頭的霧水,不知道它們有何用?
闞岱就是坎岱道爾吉,現在的外蒙古雖然不是憲政省份,可是戶籍管理是按照聯省的規矩辦的,蒙古人登記戶籍必須起漢字的名字,他的戶籍名字就叫闞岱,同音,改了一個字。
經過一番的演示,闞岱看明白了,這是收割牧草、運輸牧草的一整套機器車輛。放牧的蒙古人平時也是要收割牧草的,爲的是到了冬季,冰雪覆蓋了大地,牲畜就靠乾草維持。作爲蒙古王爺他當然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了,因此也就歡歡喜喜的接收了。還找了幾個機靈的漢人,跟着送機器的工人技師學習使用維護。
送機器馬車
的人說了,這一批是試驗產品,不要錢,只要把使用的情況、改進的意見帶回來就行了。喜歡的闞岱王爺把這些技師當做了上賓,猛招待。
現在正是夏季,牧草旺盛,他派出一營兵,帶着這一套工具車輛就到草原上收割牧草去了。
可是收割牧草的隊伍剛走十幾天,闞岱王爺覺得不對:這種機器收割的快,用不了幾天,好牧場的草就割的差不多了。牧草割光了,我的牛羊吃什麼?現在正是放牧的季節,牛羊就盼着這一季的放牧呢?
於是,他親自帶了一營兵加上自己的衛隊快馬趕了過去。
蒙古人部隊的編制很隨意,他們固定的正規軍很少,基本上就是王府的衛隊,只有幾千人,多的時候也就是萬把人。蒙古牧民的成年男子,都是王爺的兵源,一旦有戰爭,王爺就會派出軍官召集部隊,有點全民皆兵的意思。
所以他們的部隊基本單位就是營,一個軍官召集來的就是一營兵,少則千人,多者上萬。正常情況是三五千人。
闞岱前面派出一個營去收割牧草,現在又帶過去一營兵,還有自己的一個衛隊,則總人數就是六七千人。
闞岱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進入西伯利亞,這是明擺着的道理。自己的牧草不能割,那就只有割別人的,這裡沒有別的地方,就是西伯利亞平原上的數不盡的大草原。
現在是崇禎九年的六月,正是盛夏季節,對於漠北、西伯利亞地區來說是一年中的最好季節,闞岱帶着一隊蒙古兵進入了西伯利亞。
俄國人剛剛被打敗,是不會主動的招惹明軍的,所以闞岱的部隊進入西伯利亞如入無人之境,可以隨意的收割牧草,哪裡的草場好就在那裡收割。
西伯利亞屬於地廣人稀之地,人口極端稀少,但是不等於沒有人,俄國人在這裡已經經營了上百年,村鎮還是有的。俄國人喜歡建城堡,用於控制保衛一片地區。不像蒙古人,追逐水草而生,居無定所,蒙古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也不會修建城堡。
闞岱的隊伍如果好好的收割牧草,俄國人新敗,惹不起他們,自然不會出來找麻煩,雙方也就相安無事了。可是,偏偏的闞岱的手下不那麼文明,城堡他們不敢去打,一般的村落防禦就差多了,他們是不會放過的。因爲村子裡有糧食、財物、還有他們更需要的女人。於是在收割牧草的同時,只要遇到小的村鎮,他們就不放過,就會殺進去,搶劫糧食、財物、女人。
在整個西伯利亞地區俄國人只有幾萬人,這地方很大,疆域遼闊,與蒙古人發生衝突的局部,不過數千人,人數不多,居於劣勢,但是他們也有長處,那就是武器好,幾乎人人都有火銃,有的村子還有大炮,雖然就是個土圍子,也不那麼容易攻打,蒙古人也是屢屢的吃虧。
這樣一來,收割牧草就變成了小規模的戰爭。俄國人捱了打,就把散落的村落中的人向城堡集中,畢竟城堡還是堅固的。俄國人在西伯利亞人口太少,此前又吃過大虧,所以他們緊縮在城堡裡不敢出來。
蒙古人也算識相,知道自己是沒有攻打城堡的能力,對於城堡還是躲着走。
西伯利亞草原上獲得了暫時的平靜,戰鬥日漸減少,蒙古人也安下心來收割牧草,這樣相安無事也很好。
但是事情有意外,平靜中孕育着風雨。
俄國人與這批明軍交手次數多了,也就發現了一個現象,這批明軍手中基本沒有火器,火銃的射擊極少,幾乎全部是弓箭馬刀。於是他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覺得未必不可以一戰。
國防軍對於闞岱的武器支援水平是最低的,比祖大壽還要低一個檔次,原因當然是信任的程度。闞岱不是沒有火器
,而是數量少,他的普通士兵基本上都是牧民,沒有訓練,也不會用火器。
闞岱王爺自己的衛隊,有國防軍支援的三眼銃和手榴彈,還有一批老式的火銃,國防軍從俄國人手中繳獲的火銃基本上都給了他,除此之外,他還有繳獲的俄國人的火炮。所以如果王爺的衛隊出手,火器也不少。只是這一次王爺的衛隊人數不多,根本就沒有出動,所以俄國人的判斷是錯誤的。
俄國人人數少,以少對多當然是偷襲爲上。我們以前介紹過,西伯利亞的夏天是沒有黑夜的,全部是明亮的白天,只是人們習慣了,到了相當於夜裡的時間就要睡覺。這就使得俄國人搞偷襲的條件差一點,沒有漆黑的夜晚,也只能如此了。
蒙古人在別人的地盤上也是提高警惕的,第一他們不敢分散,第二,駐紮之地也有營盤。
於是,在一個“夜晚”(很明亮的夜晚),俄軍湊集了一千多人,其中有兩百人的騎兵,來偷襲明軍的營地。
俄國人在這裡基本上都是農奴,武器雖好,騎兵太少,這兩百騎兵就是這一地區的常備軍隊,其他人都是現湊的。
他們這點人可是不敢分兵包圍明軍,只能攻其一點。
闞岱也是老軍伍了,打仗多年,基本的軍事素質還是有的,軍營不但有崗哨,還有派出去的探馬(斥候),在平原上,一千多人突然到來定然會被發現,所以軍營裡的牛角號就吹響了,偷襲變成了兩軍對陣,所差的就是蒙古軍匆忙集合部隊,短時間內排不好陣勢。但是他的軍營外側都是馬車和木製的拒馬,能夠抵擋敵軍的衝鋒。
當蒙古軍在營內整理隊形時,俄軍就到了營寨面前。俄軍的騎兵是用來突擊的,現在有障礙物,就要步兵打頭陣了。俄軍的步兵進攻有點西洋人的味道,他們敲着戰鼓(已經不是偷襲了,戰鼓就要敲起來),排着零散的隊形,列隊前進,這種陣勢也是蠻唬人的。已經可以看到了,頭一排全部是火銃兵,這一橫排也是一百多人,寬度二三百米,士兵的間隔較大,一看就是有熱兵器作戰的素養。
軍鼓也不是亂敲的,鼓點的變化就是指揮官下達的軍令,這支隊伍也算是訓練有素了。
蒙古軍在營寨邊上防禦的僅僅是臨時拉過來的一隊,他們手中就是弓箭,對於冷兵器而言,一排弓箭足以“射住陣腳”。弓箭的拋射射程也有六七十米了,這剛好是火銃的射程。
兩軍終於交火了,此時雙方距離五六十米,俄軍是跪姿發射火銃,一排一排的火銃打響了。蒙古軍有車輛的掩護,拋射弓箭,箭矢成45度角向上拋射,像是漫天飛舞的蝗蟲,飛向了進攻的俄軍。
蒙古人佔了便宜,因爲他們躲在馬車之後,火銃的鉛彈不足以穿透木料,蒙古軍傷亡小的多。
俄軍的農奴士兵防護差,帶頭盔的很少,漫天飛舞的箭矢殺傷力也不小,不少俄軍紛紛受傷倒下。俄軍隊形稀疏,也避免了過大的傷亡。
俄軍邊射擊邊裝彈前進,最後就奔跑起來,快速衝擊,“烏拉!烏拉!”的喊聲響了起來。
車輛、拒馬阻擋騎兵是有效的,阻擋步兵就作用有限了。幾十米的距離很快就衝過去了,雙方進入了短兵相接。在營寨邊沿這個局部,俄軍有人數優勢,對面交手時,火銃就是鐵棒子,長度優於馬刀,蒙古軍抵擋不住,紛紛敗退,衝過來的俄軍就清理了馬車、拒馬等障礙物,俄軍的少量騎兵得到了出擊的機會。
營寨邊牆的戰鬥,給了蒙古軍整隊的時間,當俄軍騎兵開始出擊之時,蒙古軍的馬隊也出擊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欲知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第425章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