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娃個瓜錘子的!要殺老子?”眼看着他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後頭柳大柱子,仉二愣子等也是抽刀在手,罵着各種髒話奔了出去,倒是把劉宗敏氣的好歹,在後頭甕聲甕氣的罵着。
“扔個錘子,你娃當打把火銃容易嗎!”
看着邢紅娘都是怒氣衝衝的殺出去了,疤臉四個倒是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下馬一起幫劉宗敏撿起扔了一地的槍和彈鼓來,他們的戰馬已經中箭太多,支持不了衝殺了。
不過不要緊,火銃幾乎殺了對方一半人,剩下一半也是氣喘吁吁的跑出去距離山林五十米遠了,一羣屁股朝着你的敵人,六個騎兵就算用馬撞也足夠乾死他們,更別提手裡還有洗練的長刀了。
還有一個沒追過去的是小蘿蔔,以他的身高實在夠不到馬鐙,是衝不起來的。
這頭疤臉等在草地裡撿着,另一頭,揮舞着長刀的騎士身邊盡是咔嚓咔嚓的砍人聲,沒等把所有彈鼓找回來呢,另一頭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四十八個秦王府殺手,除了八個逃進林子裡,其餘的不是被刀砍死,就是被火銃打死打傷,趴在地上哀嚎着。
這時候,張獻忠,白文選之類的殘忍冷血的一面亦是流露了出來,管你傷不傷的,全都咔嚓一刀當心捅進去,片刻之後,算是再也找不到一個生者了。
“張爺,咱們快點去和掌櫃的匯合吧!”
其實每個人也就兩個彈鼓,火燙的彈鼓扔地下就是一塊黑,倒也沒遺落哪個,劉宗敏跟守財奴似得抱着三四十斤的箱子,疤臉則是焦慮的提醒着,不過聽的滿臉是血的張獻忠卻是嘿嘿一笑,大笑着搖了搖頭。
“你這就太小看你家掌櫃的了,他保準沒事兒,況且,俺老張還有一份大禮沒送給他呢!”說着,張獻忠的大腳忽然狠狠地找地上屍體一踹,只聽嗷的一聲慘叫,捂着屁股,往自己臉上抹了一臉血的青袍太監嗷的一嗓子就蹦了起來,沒得罵人呢,看着身旁一連串壯漢拎着帶血的長刀滿是不善的瞅着自己,一股熱乎乎的水流當即從他褲襠裡噴了出來。
“幾位爺爺,別殺我啊!公公我有錢,銀子!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銀子的!”
腿一軟,這貨直接跪地就磕起頭來,那股子騷味倒是薰得張獻忠直皺眉頭,不屑的罵了句:“慫貨!”
留了邢老倌帶着幾個人看住馬羣還有在屍體上翻戰利品,疤臉邢紅娘等七個又是拽着那太監也鑽了林子,半道上倒是又發生了些戰鬥,八個逃跑殺手也不知道時不時腦子生鏽了,不分散了跑聚堆跑,跑着跑着還鑽宋青書的竹籤陣中,被紮了五個。
這些殺手早就跑的手軟腳軟了,舉刀都是發顫的,被張獻忠白文選兩個毫不費力的把五個全捅了,至於剩下三個,估計也跑不遠,不過實在擔心宋青書,疤臉也沒去找,而是直奔後面那座山分離的山洞而去。
不得不說,張獻忠估量的還是挺準的,等他們到時候,七個看守的殺手已經全被放翻在地,血流了一地,四個沒死的還被後頭涌出那幾個窩囊廢夥計正用繩子捆綁着,而宋青書自己也是戴着個牛仔帽子,很裝逼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擦着那支唯一的長火銃,腰裡短火銃沉甸甸的掛着,一條腿蜷曲,一條腿伸直。
更惡俗的是,采薇還在用小拳頭,一直給他錘着伸直的大腿。
要是嘴裡再叼着一支雪茄,簡直就是美國西部片中的大反派了!
幹翻外面這些殺手其實也挺簡單,誰讓他們已經中了致殘了,趁着外面喊殺聲正濃,幾個殺手回過頭走神的機會,宋青書先端起長槍,充分發揮皮城女警遠程adc殺傷的一槍撂倒了爲首那個秦大狗,接着又是很女槍的雙手兩把短火銃衝出去,沒等那些殘廢殺手拔刀,兩把火銃乒乒乓乓一陣亂射,把剩下六個就全乾倒了。
當然,這手裡的槍可不能是遊戲裡賞金獵人厄運小姐手裡那種單發槍,不然沒等乾死人,自己先被砍死了,不過宋青書也沒本事弄出後世那種複雜的自動手槍,半自動手槍,他又不是理工生,連子彈都不會做,哪懂那玩意?
還好,在連發半自動手槍與單發短火銃之間,還有一個巧妙而簡單的過度型,左輪手槍!
這玩意遠離太簡單了,每次波動扳機,帶着彈鼓聯動,後面翹起的擊錘帶着打火石點燃彈鼓後面的******,砰的一聲子彈就飛出去了,下次在扣動扳機時候又轉動一次,換新的發射孔。
至於沒有子彈也好解決,因爲世界上第一批柯爾特左輪手槍問世時候,金屬彈殼子彈也還沒問世呢,需要射手事先把火藥,鉛彈都錘實在彈鼓裡,可就算這樣,柯爾特手槍成名第一戰,十三個德州騎警羣挑一百一十三個幾乎是美洲大陸最好的輕騎兵印第安科曼奇輕騎兵而取得了完勝,殺了對方七十多人。
不過宋青書的左輪手槍還是不能夠和柯爾特手槍所媲美的,畢竟時代的技術侷限,他的手槍勉強比遼東三眼銃威力大些,精準度也只比三眼銃強了不多,差不多射程只有五十米,有效殺傷只有三十米,至於想取得重大戰果而不是子彈漫天亂飛,還是得像剛剛邢紅娘他們一樣衝到十米範圍內。
當然,六連發而且是可控制的連發帶來的優勢依舊是驚人的,看今天戰果就知道了。
“老子就說嘛,屁事兒沒有!”
看疤臉鬆了口氣,邢紅娘居然上去捏着宋青書的臉上下左右大量一下有無傷痕,張獻忠是好笑的嗯了一聲,旋即又是把草繩牽着的青袍太監狠狠向前一摔。
“兄弟,老哥哥我送你一份大禮,這老小子我給你逮來了。”
“宋爺饒命啊!”腿兒早舊軟的不行,就勢這青袍太監直接跪在了地上,又是撲通撲通的磕頭,真被邢紅娘檢查的不耐煩,看到他,宋青書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聲了來。
“哎呦,這不是那天大牢裡手持聖旨要我宋某人認罪的那個公公爺嗎?那天承蒙您老照顧,我老宋可是感激在心啊!”
“宋,宋爺你說笑了!”勉強撐出個難看的笑臉,那太監訕笑着擡起頭來,卻冷不防宋青書一下子變臉了,臉色鐵青啪的一個大耳光抽了上上去。
“知道老子說笑呢還他孃的笑!二愣子,劉全有,你倆把洞裡的竹片子給老子拖出來,往死了抽,打死算老子的!”
這會宋青書後背還火辣辣的疼呢,從小到大他沒吃過這樣的虧,一個耳光抽的那太監半天都回不過來神來,好不容易腦袋嗡嗡醒過神來,已經被按地下了,身後那用的就剩半個巴掌厚的竹片子狠狠抽到了他腚上,當即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穿了出來,震得林子裡鳥兒都飛出來了一大片。
…………
這一戰打的還真挺合適,宋青書的金子銀子全從這死太監包袱裡翻出來了,額外還翻出來了金銀細軟價值不下一千兩,這貨估計沒有安全感,有銀子全換成值錢的珍珠寶石黃金之類的帶身上了,額外那些秦王府殺手上好的武器弓箭兵刃都姓了宋,可惜,朝廷盯得太嚴,這些秦王府的殺手都沒有穿甲。
當然,也幸虧他們都沒有穿甲。
還有最大一筆收入就是一百二十三匹好馬,雖然馬稱不上千裡馬,可也是標準軍馬了,這裡不得不笑明末一大怪異情況,反賊擁有大批的騎兵,反倒是官兵騎兵缺乏,以步兵爲主,有限的只有關寧鐵騎還有邊軍幾支騎兵,難怪被農民軍把戰場擴張到了幾乎大半個中國。
還有一個收穫就這死太監了。
“真不抗打,十板子就暈了!”收拾好行李,宋青書悻悻然哼了一聲,看着被扔車上的青袍太監,張獻忠倒是不情願的嘟囔着:“帶這貨幹嘛,一刀扔林子裡得了,帶着還得管飯。”
“大哥,這你就不知道了,雖然是太監,接觸的也是陝西官場的高層,知曉不少秘密,套出來之後,咱們立足就能更安全些,多知道一些,總比少知道些好!”
聽着宋青書凝重的勸告,張獻忠卻是一哼哼:“老子啥都不知道,不照樣砍翻了這羣名沒蛋的?”
看着他強詞奪理,宋青書也是無可奈何苦笑着搖了搖頭。
收拾完東西,又把幾個破車修理了下,畢竟還是逃難,一行人可算踏上歸途,直奔商南縣商洛山而去。
大約又過了兩天左右,又是四十多個騎兵尋着痕跡追了過來,爲首六個騎兵馬脖子上,全都懸掛着一顆猙獰的人頭,尤其以最中間那個那顆人頭最爲大,光禿禿的人頭連一根毛都沒有,居然是是一把刀扎進腦袋裡才掛上去的,搖晃中,頭頂天那張凝固着痛苦的醜臉似乎還隨時要驚駭的喊出來一般。
然而,這支兇殺騎兵卻是止步於那個無名山坳之間,看着滿地已經被野獸啃食的不成樣子的屍體,那個掛着頭頂天腦袋的騎士不可置信的跳下馬,尋摸了一圈,方纔驚愕的昂起頭高叫道。
“怎麼可能?”